宴之峋不信她的鬼话。
言笑只好使出杀手锏,撒娇撒痴放低姿态,最后连苦肉计都不忘用上,“出了车祸后,我这身体虽然好了差不多,但我总感觉里面的器官有些不一样了,估计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宴之峋沉默了会,“你想听什么?”
言笑清了清嗓,绘声绘色道:“我给你一个月五百万的生活费,是让你省的吗?女人,别给我不识抬举,我限你一天内,把这张卡刷爆。”
宴之峋看着她不知道从哪拿出的小卡片,陷入了沉默。
“你说啊。”言笑催促。
“喉咙卡着东西,说不出口。”
“卡着什么?”言笑作势要去掰他的嘴,“我给你检查检查。”
宴之峋别开脸,逐字逐句道:“卡着我的自尊与骄傲。”
言笑夸张地嚯了声,心说真希望你了不起的自尊与骄傲能帮你娶到老婆。
宴之峋经历了长达数十秒的心理抗争,决定妥协,“喝完这个,跟我回房,我好好讲给你听。”
“在床上讲啊?”
“不行?”
“……行。”
宴之峋最后还真讲了,从她在网上搜集到的“没想到你那么瘦却那么有料”到女人,你在玩火”,虽然语调听上去很勉强。
言笑装出被他的妥协感动到快要飙出眼泪的姿态,捂住了心脏。
既没耳朵听后,宴之峋没眼睛看了,提醒道:“心脏在左边。”
言笑强行挽尊,“我身体奇葩,就爱长右边。”
宴之峋倒没再说什么,转头就走。
言笑拽住他,“你去哪?”
“去书房拿听诊器。”
“?”
“你现在很不正常。”
言笑困了,决定放过他一晚,“明天早上醒来后,记得给我讲这句。”
她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没等他回复,身子一侧,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在宴之峋叫自己起床前,言笑先醒来了,微笑地等待接下来的一句话。
半分钟后,宴之峋才吐出:“小、野、猫,还没起床呢。”
顶着死鱼眼说这种话,言笑听得毛骨悚然,“再声情并茂些吧,二狗,你这样弄得我很没有代入感。”
宴之峋眯起眼,“言笑,你是不是在耍我呢?”
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像是已经笃定了。
“我怎么舍得呢?说了在找灵感,你怎么就不信我,我这样很伤心,真的。”
“……”
“为了写好这类文,我专门去拜读了十几本同题材的千万大长篇,我发现哦——”
她故意卖关子,停下不说了。
宴之峋抬了抬眼皮,给出一些反应,实际上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就在刚才他收到了周程修的消息,对方推过来一条联系方式。
言笑继续往下说:“这些小说里的霸总结婚,都会给女主一个世纪婚礼,好像不这么干,就没人知道他有多深情一样。我以后结婚,绝对不要这种兴师动众的场景……算了,干脆就去领个证、拍个婚纱照、度个蜜月,连婚礼都不办了。”
说完,她才察觉到宴之峋的心不在焉,“我刚才说什么了?”
“嗯?你说什么了?”
“……”
真服了。
合着她铺垫了这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是讲给傻子听的哦。
言笑咬牙切齿,“我说我以后结婚不办婚礼。”
宴之峋大脑依旧没转过来,直到他看见她无名指上一枚异常眼熟的钻戒。
第62章 他们
◎“让开,我老婆要生了。”◎
宴之峋越看越熟悉, 之后空气安静了有足足半分钟。
言笑突然心虚,开始疯狂回避对面探究般不依不饶的眼神,最后因避无可避, 只能笔直地迎上去。
宴之峋意味不明地来了句:“你这戒指我好像在哪见过?”
言笑让他去掉好像, “毕竟是你准备的,眼熟是肯定的。”
宴之峋握住她的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上面的圆环,“笑姐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准备的戒指为什么消失了快两周, 最后突然跑到你手上去了。”
“这要我怎么跟你说呢?”言笑努力睁眼说瞎话,“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跑到我手里,可能是你梦游时给我戴上的。”
宴之峋沉沉的目光锁住她,“那我还挺厉害, 清醒的时候找不到戒指,意识不清的时候,不仅找到了, 还能精准地戴进你的无名指。”
言笑咧开嘴角, 用尚且自由的那只手比出一个赞, “宴哥,你超厉害的。”
宴之峋充耳不闻,停顿几秒,下了个结论, “所以你让我这两天念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语录都是为了引出结婚这个话题?”
不等她回答,话题又拐了回去,“戒指是不是我喝醉酒那天晚上被你拿走的?”
言笑突然露出了伤心到肝肠寸断的反应, “现在谈论的重点不该是这枚戒指会出现在无名指上意味着什么吗?”
宴之峋心一噔, 无比自然地放低姿态, 亲了亲她额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弄个明白,这戒指为什么会消失。”
两个人的脸贴得实在近,言笑轻而易举就能捕捉到他眼底的认真,在选择实话实说前先要到了一个“不管她接下来说什么,他都不能生气”的承诺。
然后才承认:“确实是那天晚上你喝醉酒,我替你挂西装时摸到的,我当时还趴在你耳边跟你说,你要是说句'我爱你'、'嫁给我吧'这种话,我立马就答应你,结果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就有点恼了,行动也有点不受控了,没有多想就把戒指藏进自己包里,想着第二天欣赏完你着急的反应后,再偷偷放回去,谁想到你压根没给我机会,我问你,你还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