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宴之峋又忍不住了,眉宇间凝着一股戾气,语气粗鄙难听:【你们公司法务部是吃屎的?】
不满言笑任那些毒粉搓圆揉扁、肆意贬低,无关现阶段的爱恨,可能是念及到了过去那段情,也可能是他脑子里残留的“这个世界上只能我欺负她”的幼稚想法在作祟。
李芮彤就事论事:【我们公司上层有些时候确实不干实事,但也没你说的这么垃圾,不追究责任是言笑本人的意思。】
宴之峋:【她是不是疯了。】
他特地用了句号,陈述的语气。
【你是第一天认识她?】
【她骨子里就挺疯的。】
【不过这件事,她有她自己的道理。】
什么道理?
宴之峋让她说明白点。
李芮彤:【那人之前是言笑的粉丝,从言笑连载网文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追了,每天评论区都有她,言笑一发博,第一个发评论的人也是她,是她陪伴言笑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就因为这个,言笑对她还保留着感激,她不愿和自己粉丝闹到彻底撕破脸、升堂对立的地步。】
对她粉丝,她倒是仁慈。
宴之峋寡淡地笑了声。
结束完聊天,他登上微博,在搜索栏敲下“晏晏”,广场上关于她的评论毁誉参半,其中恶评大体相似,可以看出对家下了血本黑她。
……
宴之峋沉着嗓子叫了声:“言笑。”
“嗯?”
言笑停止喝水的动作,将瓶口挪开些。
你手怎么肿了?
你是不是又自残了?
他一阵口干舌燥,喉结滚动了下,说没什么。
言笑狐疑地收回了视线,保持仰头的姿势有点久,重新低下时感受到了天旋地转的滋味,呼吸不断加剧,两眼一黑,运气好,身侧就是餐桌,她勉强撑住。
数秒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支撑她重心的不是她手臂,而是环住她腰肢的力量。
她勉强将眼皮撑出一条缝隙,看向对面的男人,茂盛的黑发,浓密的眼睫,覆盖在他脸上大片的阴影,衬的脸色更加阴沉,仿佛来索命的厉鬼。
“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她用气音交代了句。
听得宴之峋一脸匪夷所思。
不就是低血糖晕倒了?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托孤,他的脸彻底黑了。
言文秀和言出都不在,他只能一个人把她抱回四楼,看到拐角处前几天刚换上的警告语“前男友与狗不得入内”后,脚步一顿,折返回三楼,没好气地将人抛到床上。
两个小时后,另外两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耳边的呼噜声宛若雷鸣,宴之峋不堪其扰,终于忍不住出声,连着叫了三四遍“言笑”,当事人跟睡死了一样,毫无反应,直到他抬高嗓门:“言出他妈!”
床上的“死尸”突然动了动手指,然后是眼皮,昏暗的光泻出来,问:“干什么?”
“醒了就回你房间。”
他理直气壮的,毫无叫人喊醒的负罪感。
言笑诧异,“这不是我房间?”
几秒后,她迟钝地反应过来,“我房间确实没这种灵堂感。”
“……”
宴之峋深吸一口气,“回去!”
“不回。”
“回去!”
“没力气。”
“……”
“求你了,让我再睡一觉吧,睡到自然醒我就走。”
言笑随手捞起一个枕头,蒙到自己脸上,转瞬就被宴之峋夺走,“你把我床占了,我晚上睡哪?”
“客厅沙发床都能睡,你别在那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就行。”她一副恩赐的口吻。
半晌,几乎又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宴之峋直接上前,右臂绕过她后颈,左臂还没来得及施展动作,就听见含糊、带着三分抱怨的一声:“你好烦啊。”
等他反应过来时,她的唇已经印了上去,不是蜻蜓点水,她还用牙齿咬了下。
他整个人僵住了,刚才听到的那四个字瞬间从他脑海里消失不见,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片刻有电流从他的四肢百骸飞速窜过。
第22章 她他
言笑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四点。
陌生的环境让她大脑产生了十余秒的空白, 床头的加湿器开着,带点西柚香,是宴之峋喜欢的味道。
她活了二十几年, 真正精致的日子只有和宴之峋一起的那四年,其余时间糙到让她睡马棚她都能睡出皇宫的舒适感, 宴之峋不一样, 是她遇到的精致boy排行榜里雷打不动的top1, 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刁钻到豌豆公主都要尊称他一声“国王陛下”。
也因此,她能确定屁股下的床垫是宴之峋自带的,海丝腾,纯手工制作, 市场价动辄七位数。
舒服又有弹性,感觉能当蹦床使。
趁没人,言笑在床上蹦了几下,等意识彻底清醒后, 才回到自己卧室, 临走前, 替他开了窗通风。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显示三通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人, 她正要回拨过去,李芮彤先打来,问她怎么现在才接。
言笑靠在人体工学椅上伸了个懒腰, “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