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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_初点点【完结】(339)

  华彩绚丽的蝴蝶风筝,慢慢飘远,没入云端,变成了小小黑点。

  萧怀沣与她上了马车。

  快要走的时候,隐约瞧见一抹淡青色身影,从幔帐里出来,正往方才骆宁和萧怀沣站的方向张望。

  是裴应。

  仁宗驾崩后,骆宁的日子似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这一页的痕迹空白,但日子灿烂光辉。在这些光芒的映照下,韶阳的阳光都黯然失色,更别提裴应和他的笛声。

  骆宁抚琴、改琴谱的时候,再也没回想过过往的笛声了。

  今日见他,想的是他与蒋王府的孩子们走得近。

  而蒋王府的孩子们进京,意图不明。也不知他们到底图什么,跟王家又有什么关系。

  郡主萧黛那一身“素缟”,总不至于是替王堂尧守孝吧?

  骆宁脑子里想着这些,利落放下了车帘,坐进了马车里,没有回望裴应。

  “……今天的天气也好。”骆宁抚着鬓角的芍药,“花开得好,微风也刚刚好。”

  方才遇到蒋王府孩子们那点事,没有影响到她情绪。

  萧怀沣揽了她:“你不觉得扫兴,今日便值得了。”

  骆宁:“我挺高兴。你同我放风筝,便是趣事了,其他皆不要紧。都是微风吹过,不留痕迹。”

  萧怀沣在她额头轻轻落吻。

  他寻到了一处僻静田野。

  四周皆是麦田,旁边有个池塘,与远处的长河相连,又长满了芦苇遮挡。

  水鸟凌波而起,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骆宁笑道:“咱们钓鱼吗?”

  萧怀沣:“你会?”

  “我不会,还以为你会。”骆宁说。

  萧怀沣:“一般事,我什么都会……”

  “钓鱼也会?”

  “此事北疆没有,极少有池塘。”萧怀沣一本正经说。

  骆宁忍俊不禁:“你承认你不会。”

  “学学,理应是很容易学会。”他答。

  死不承认。

  骆宁突然就想,他真的是什么都会,还是先答应着,临时再去学?毕竟他学东西快。

  她似更深一层了解了他。

  她便道:“叫副将去准备鱼钩、鱼竿,咱们去钓鱼。”

  萧怀沣:“真要玩这个?吩咐副将去捞一些鱼,咱们可以烤了吃。”

  “我只想知道王爷能否当场学会钓鱼。”骆宁道。

  萧怀沣:“你不信?”

  “我需得瞧见。”

  萧怀沣:“……”

  他立马吩咐副将去办,顺便去找个附近农庄的村民,过来教他们如何垂钓。

  寻了半晌,寻来一个四十来岁的渔夫,他平时就是在这条河上打渔为生。

  他替萧怀沣准备了饵料。

  萧怀沣坐下,骆宁坐在旁边看。

  好半晌,他都没有钓上一条,一旁的渔夫钓了三条。

  骆宁忍着笑。

  阳光明媚,湖面的风有点凉,不过景致极好,金芒照耀下波光粼粼。

  倏然萧怀沣收线,一尾鱼划破了湖面的静谧。

  他钓上了一条。

  骆宁惊喜得站起身。

  萧怀沣反而沉稳。他只是眼眸微微一亮,没有大喜,很沉着收线,把鱼收了上来。

  很小一条鱼。

  哪怕如此,也是今日成果。

  骆宁拊掌赞他:“往后再也不敢怀疑王爷,你果然学什么都快,没有你不会的。”

  “你可要学?”萧怀沣黑眸在日光下,比湖面的波光更灼目。

  骆宁很干脆拒绝了他:“不学。”

  萧怀沣:“……”

  第435章 王爷想得美

  萧怀沣钓了半晌,钓到了三尾不大的鱼。

  “……将来怕是做不了渔夫。”他说。

  会做,但做得不好。

  很多事,他一上手就知道自己的天赋限制有多大。

  比如在钓鱼,怎么努力也很难成为高手。

  “你生来就不是为了做渔夫的。”骆宁说。

  她甚至想,要是三哥和正卿在,他们俩肯定要调侃萧怀沣几句。尤其是表弟,少不得挨打。

  她回神时,意识到自己有点顽皮了——可能是最近生活比较顺,心情轻盈的缘故。

  骆宁与萧怀沣在郊外玩到了半下午才回去。

  萧怀沣对她说:“和幕僚们商议点事,你先进去。等我用晚膳。”

  骆宁道好。

  她回到了正院,丫鬟们服侍她更衣,换了家常衣裳坐在临窗大炕上喝茶。

  她慢了半拍才发现炕几上有一把团扇。

  娟面上绣着彩蝶扑花。

  不管是蝴蝶还是盛绽的芍药花,都鲜艳无比。画工好,绣活更绝伦,色泽饱满撞进了骆宁的眼睛里。

  “好看。”骆宁拿起来,“像王爷的画。”

  “绣房送过来的,说王爷连夜吩咐绣娘赶工,把这个做出来呈给王妃。”秋兰笑道。

  骆宁:“……怪不得他昨日深夜出去了一会儿,我还当他去了外院理事。”

  萧怀沣时常有点什么事。

  骆宁并不是个事事都要过问的女主人。

  她觉得萧怀沣心里有底、做事靠谱,而且骆宁可以接受任何变故,故而她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她极少时刻盯着萧怀沣。

  “真漂亮。”骆宁反复把玩团扇,又看向秋兰,“拿些钱去绣房,奖赏她们;尤其是这次赶工的绣娘,赏她五两银子,便说我很满意。”

  秋兰应是,转身去了。

  骆宁再三看着团扇,看那蝴蝶。她昨晚只是说,舍不得放飞风筝,他画的风筝面很好,他就重新画了一幅给她。

  待萧怀沣回到内院用晚膳时,骆宁把扇子给他瞧。

  “你可喜欢?”

  “爱不释手。恨不能赶紧立夏,可以拿出去显摆。”骆宁道。

  这晚的帐内,骆宁趴伏在萧怀沣胸口,低低叫他。

  她又吻了吻他的唇。

  帐幔内再次涌起了风暴,骆宁浑身汗出如浆。

  她喘不上气。

  “……不是练了骑马,怎还这样虚?”他扶着她的腰问。

  骆宁大脑一片混沌,嘴上嘟囔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和他计较。

  她沉沉睡着,想着方才好像忘记了从青花大碗里捞东西。

  她想到这里,睁眼去瞧,果然东西还在青花大碗里泡着,没动。

  骆宁:“……”

  她做事很难兼顾,不像萧怀沣,再冲动都把该做的做好。

  骆宁睡着前想,未必会怀孕。

  若真有了身孕,她生下来。从此把韶阳和当初的梦想都埋入泥土里,任由它们被岁月撕碎,就当没有过。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主帅。

  主帅要有杀伐之力,要懂取舍。骆宁始终欠缺一点。

  不过也没事。

  她需得再经历一些事。慢慢的,就像她的手腕一样,会逐渐强硬起来。

  雍王是她丈夫,他愿意给她机会,栽培她成长。

  骆宁似一株林野间潦草生长的树。从最开始,就没人期待她的降生。

  她重生逆转了命运,懂得了如何汲取养分。只要雍王洒下雨露阳光,她就疯了一样生长、壮大。

  前途没什么可惧怕的。

  她很快堕入了梦乡,一夜无梦。

  翌日醒过来时,萧怀沣早已去上朝了。

  丫鬟服侍她梳洗。

  蔺昭进来端洗脸水,凑在旁边看着何嬷嬷替骆宁梳头,对她说:“王妃,最近小半个月没练骑马了。”

  骆宁算了下日子,的确是,又诧异:“你怎么突然提这茬?”

  蔺昭从来都不是强势性格。随着骆宁在王府地位越来越稳固,蔺昭也过得闲散了。

  她是怕王爷罚她蹲马步,才催着骆宁耍鞭、骑马。

  王爷最近忙得不沾家,蔺昭自己快忘记了她是王妃的教头这回事。

  一大清早来提此事,骆宁转过脸看她。

  蔺昭:“王爷上朝之前,特意派人把我叫醒,问我最近骑马进展。他说我再不好好当差,送我回去。”

  骆宁:“……”

  昨夜帐内萧怀沣说她腰腹力薄,竟是真的,而不是随口抱怨。

  他竟还去“警告”蔺昭,骆宁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人过分了。

  本就是瞎闹腾,难道他指望骆宁以后常出力吗?

  他想得美。

  蔺昭等人可能不知怎么回事,骆宁却是一阵心虚,莫名面颊发烫。

  她用巾帕捂住脸,把这一阵子滚烫的思绪压下,佯装认真考虑。

  待把巾帕放回洗脸盆时,已经镇定如常了。

  “现在天气暖和了,府上又没什么闲事。王妃,咱们早起先去骑马,再耍鞭?”蔺昭问。

  她说罢,征求骆宁意见,“若怕耽误理事,明日开始早起半个时辰,如何?”

  骆宁:“……”

  早起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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