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渡知道林冷月这个人有些麻烦,遇到事情特别喜欢较真。
他无奈地走到陈酒酒和裴斯律之间,强行拿开裴斯律的手,主动牵起她的手:“酒酒现在正跟我好着,别再胡乱猜测了。”
陈酒酒用力地点了点头。
拜托她快放她进去吧,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
总是迟到,觉得挺对不起徐无类的。
林冷月狐疑地看着陈酒酒:“教训完他,还要把他送来学校,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任舟渡帮忙解释道:“陈家做事一向体面,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会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就拽着陈酒酒离开。
陈酒酒的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
刚刚差点圆不回来,多亏了任舟渡。
林冷月看着两个人走远后,才回过头看了裴斯律一眼,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裴斯律并不在意林冷月,只是刚刚任舟渡的话,是真的吗?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她的新欢,怪不得晚上的时候,她都不肯让他帮忙解决。
只是,如果都有新欢了,为什么还要送他水杯?
还是粉色的,和她那个蓝色的,是情侣色。
这种不清不明的情愫,让裴斯律觉得特别折磨。
有时候,他觉得她喜欢自己。
可也有的时候,他又觉得她平等地喜欢着每一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呢?
明明他都准备好要放弃她了,昨晚是她主动地过来找他的。
不仅如此,她还把他带回家,和他在同一个床上睡觉。
她还抱了他。
难道这都是她作为小海后的手段吗?目的只是把他困在她的这片海里。
裴斯律想不通,他只是觉得很难过。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她怎么会找任舟渡当做新欢呢?
裴斯律一脸阴沉地走进教室,沈修理上前对他调侃道:“呦,今天你小女朋友怎么没送你到班级门口呀?”
他没好气地说道:“她有新欢了,我不会再找她。”
沈修理愣了一下:“这么快吗?我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孩子,爱情这种东西,浅尝辄止就好,可千万别陷进去啊!等考上大学后,漂亮的小女孩儿那还不多得是吗?不必留恋她,好好学习。”
任舟渡牵着陈酒酒走进教室,班里的同学没一个在意的。
因为都知道他俩感情好。
就算不是爱情,也是灵魂很契合的好朋友。
其实他俩倒也挺般配的。
这段时间,任舟渡给了陈酒酒很大的安定感。
他特别爱睡觉,不会像以前的同桌那样,哐哐做题,影响她的心态。
陈酒酒可以慢条斯理地做题。
就是她的脑子不太好使,有时候一节课下来,她还没任舟渡睡醒后,随便做的几道题正确率高。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学习不好就慢慢赶,只要一直在努力学,总有一天会赶上去的。
她相信奇迹的发生。
徐无类说过很多这样的奇迹,平时班里考四五十名的,就是因为学得很扎实,每次成绩虽然不理想,但是一直在查漏补缺,最后考了班里的第四名。
别人可以做到,她一定也可以。
晚上放学的铃响之后,陈酒酒又是飞奔到1班门口,等裴斯律出来。
陆丰看到了她,主动地跟她搭话道:“酒酒,来这里找谁呀?”
其实他知道她找谁,但就是想和她说句话。
陈酒酒小声地说道:“裴斯律。”
“他啊,下午放学就被家人带走了,听说是有什么事,晚自习请假了。”
她吓得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不会出事了吧。
陈酒酒心不在焉地走出校门,坐进车里后,拿出裴斯律之前送她的那个,土土的镶着蓝宝石的手机。
里面唯一存着的号码,是他的。
她摁下了拨通键,能打通但是没有人回应,对方也没有关机。
陈酒酒觉得可能是他没有听到铃声,只好又给他打了几通电话过去。
可是始终都没有人接。
第95章
陈酒酒对自家的司机说道:“先不回家了, 去裴家看看。”
“小姐,太太嘱咐过,说不让去。”
她做出了打开车门的架势:“那我就打车去。”
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 带你去。”
开到半路上的时候, 司机又对她提醒道:“小姐, 你要是下车的话, 让我和你一起去,千万别自己闯龙潭虎穴。太太再三叮嘱过,要时刻不离你身边。裴家真的太脏了。特别是裴固元,他经常带女人进去做坏事, 这都已经传遍了。平日里司机之间也有交流,你可千万要小心裴家的人。”
陈酒酒忽地有些心疼裴斯律。
她只知道裴固元在生意场上,特别地不择手段。
并不清楚,生活中竟然是这样肮脏的人。
裴斯律的性格这样干净, 在裴家要怎么生活啊?
陈酒酒越想越替他揪心。
恨不得一下飞到他身边,把他给带回自己家。
等到达裴家之后,陈酒酒不等司机给她开门,自己就跑下了车。
佣人打开房门,陈酒酒礼貌地说道:“您好,我想找一下裴斯律,我是他的同学。”
不等佣人传话, 裴斯律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酒酒看到他之后, 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小声地问他:“你没事吧。”
裴斯律将她往外推了几步, 冷漠地说道:“离我家远点。”
她被他这样推得有些不开心, 顺势抱住他的胳膊说道:“去我家睡,好不好?”
裴斯律的目光有些冷:“我说过,不会再去你家了。对你, 我已经感到厌倦了。你别再想来钓我,就留着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钓别人吧。”
陈酒酒很少被人这样拒绝,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受伤。
“裴斯律,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为什么,就是讨厌你。你好歹也知道些廉耻吧。”
陈酒酒都被裴斯律说懵了:“我怎么不知道廉耻了?”
“你心里清楚。”
他说完就强行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还顺势又推了她一下。
这次推得有点狠,她直接被推到了地上。
裴斯律看也不看她,就进屋了。
留陈酒酒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伤心难过。
在哭了一会儿后,她想,算了,只要他没事就好,她不管他了。
陈酒酒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坐上了自己家的车。
陈家的车扬长而去。
裴斯律在卧室的窗帘后面,气红了眼睛,哭得泣不成声。
陈酒酒回到家里,也没有怎么说话,闷闷不乐地进了房间。
陈乐道特别满意她今天的表现,可算看不到那个碍眼的裴斯律了。
她对蔚澈然表扬道:“不错,怎么做到的?”
蔚澈然揉捏着陈乐道的手说道:“裴斯律不是为酒酒打过一个学生么?他不让人家上学。那个学生跟酒酒传过绯闻,不过酒酒没理过,也不许我们管。”
陈乐道回想了一下:“哦,是不是那个什么柏的那个?”
“嗯。酒酒好像真的不知道裴斯律喜欢她,也不清楚他打对方的原因。”
陈乐道感叹道:“幸好她不知道,不然就麻烦了。”
蔚澈然笑着说道:“可是,裴斯律已经爱上了。他是死都不肯让那个人再来学校的。然后我就亲自出面,替那家人找了律师,把裴斯律给告了。虽说之前和解过一次,不过这次是以不让上学的名义告的。我找的律师很难缠,就算告不赢,也能恶心裴斯律一阵。”
陈乐道忽地笑了出来:“那小子是个大别扭!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肯定不会去问。他绝对会以为是酒酒示意你,找律师告他的。”
蔚澈然点了点头,这种别扭的性格,他不问,她不说,最容易让两个人产生嫌隙了。
陈乐道开心地拍了拍蔚澈然的头:“这件事办的不错。”
蔚澈然将陈乐道搂在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那你要不要给我点奖励?”
陈乐道轻推了他一下:“等裴家垮了再说。裴家一天不垮,我就睡不好觉。”
“好,很快会垮的。我们不要亲自动手,裴家历来树敌不少,只要稍显颓势,就会有疯狗扑上去,趁他病要他命,这些事已经有人在做了。”
夜晚很静,多了两个开心人,也多了两个伤心人。
陈酒酒睡着觉都觉得心情沉闷,她总觉得裴斯律看她的眼神中,冰冷之余又带着一股很浓重的悲伤。
好像她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一样。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