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喜欢陈酒酒,也很烦她总是来找自己, 因此,只要她再敢来他面前晃,他就亲死她。
让她知难而退。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陈酒酒慢吞吞地跟在人潮后走着。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除了难过就还是难过。
虽然不想再去救他了,可是也不希望他死。
毕竟,他罪不至死。
只是,现在再赶下去,不知道他走没走。
大概已经离开教室了吧。
他的班级在一楼,出校门应该比她这种在三楼的要早。
陈酒酒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忽地有人用力撞了她的肩一下。
她是个不喜欢生事的人,所以就没有太在意,仍旧低头走着。
直到被对方揽进怀里,她才终于惊讶地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是裴斯律。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点惊喜,但不多,说是惊吓应该更合适。
她低着头不理他。
裴斯律揽着她说道:“怎么没和你的新欢一起出来?”
陈酒酒心里难过,不想搭理他。
见她不回答自己,裴斯律越问越来劲:“不会是和你分了吧?”
陈酒酒忍不住又开始哭了。
裴斯律看到她哭,也不怎么心疼。
活该。
谁让她把他告上法庭,还另找新欢的。
不过,她这一哭,就让他更加确定了她和新欢分开的事。
不然是在哭什么呢?
他笑着说道:“你们分得这么快,不会是因为我吧。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你们怎么会突然分手呢?”
陈酒酒一边走一边擦泪。
她内心还在犹豫着,究竟是送他回家,还是放任他处于危险之中。
裴斯律虽然很讨厌,可他也是一条生命。
对待生命似乎是不能有分别心的。
可他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又实在是让她很生气。
裴斯律继续心情很好地说道:“你找的新欢也太小气了,明知道你是个小海后,怎么还看不惯你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呢?这么快就分了,一看就没有多喜欢你。”
陈酒酒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裴斯律有时候挺癫的。
裴斯律将她搂得紧紧的:“酒酒,你想不想再找一个?有新看上的么?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我,我好帮你牵线搭桥啊。”
陈酒酒终于忍不住对他问道:“你还有完没完?”
他看见她生气,只觉得好笑:“什么呀?我只是担心你寂寞,主动帮你找新欢还不好么?干嘛这么生气。”
裴斯律现在真的是将绿茶、白莲,还有阴阳怪气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陈酒酒因为一直在走神,没怎么注意就被他带上了裴家的车。
上车后,她木木地坐着,裴斯律顺势躺在了她的腿上。
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躺在他的腿上那样。
陈酒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比起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这已经算是很柔和的举动了。
裴斯律平躺在她的腿上,眼含着笑意仰视她,发觉她这样看也好看。
陈酒酒真是无死角地好看,可惜就是个小海后,不知道玩弄了多少男生。
他抬手摸向她的下巴,轻柔地把玩着。
陈酒酒麻木地任由他这样做。
她现在只想把他安全送回裴家,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有一种明知众生顽劣不堪,可还是要允许他们存活的神性。
她现在对待裴斯律就是这种心情。
坦白讲,她现在越来越讨厌他了,可仍旧觉得他有活着的权利。
神女爱世人,偏巧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并非对他有什么偏爱。
裴斯律并不知道自己是在逐渐地,把陈酒酒赶离他的身边。
他现在仍沉浸在她和新欢分开的喜悦里。
其实他并不想拥有她,但就是看不得她和别人谈恋爱。
大概是他太过正直了。
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胡乱谈什么恋爱呢?
所有的早恋行为必须坚决杜绝!
陈酒酒被他摸下巴,摸得有些烦,她生气地拍开了他的手。
不料裴斯律却突然翻了个身,趁机搂住了她的腰。
闭上眼睛,在她腿上睡了起来。
陈酒酒对裴家的司机说道:“叔叔,待会儿先去裴家,我在裴家下车。”
裴斯律对陈酒酒问道:“你要来我家睡吗?”
不等陈酒酒回答,又听他说道:“我们还是去你家睡吧,我家太脏了,不适合小女孩儿来。”
陈酒酒小声地说道:“不是。是你去你家睡,我去我家睡。陈家的车一直在后面跟着,等把你送到裴家,我就下车。”
裴斯律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为什么?”
“不为什么。”
“如果你不想我去你家的话,为什么要和我上同一辆车呢?”
陈酒酒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敷衍着说道:“起初是想的,后来又不想了。”
他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你怎么总是对我出尔反尔的。”
她忽地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你再欺负我,我现在就下车。”
裴斯律像是被拿捏了一样,不再说话,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的。
可是,真的好舍不得她啊。
为什么他不能跟着她回家呢?她都已经坐上他的车了,真的不能带他回家吗?
裴斯律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对陈酒酒说道:“酒酒,你带我回家吧,好吗?”
陈酒酒没有回应他。
因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做。
倒不是因为爸妈阻拦她,而是她不确定自己的心,还想不想带他回家。
毕竟,他今晚那样过分。
如果她再带他回家的话,他若是再对她做些什么,或者误会她想他对她做什么,那该怎么办呢?
裴斯律小心地隔着衣服亲了她的小腹一下。
像是在对她撒娇,又像是在对她乞求:“带我回家吧,酒酒。”
他并不是无家可归,只是很想像那天早上一样,开心地醒过来。
特别是一醒过来,就能看到她。
裴斯律很沉迷于那样的生活。
和陈酒酒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很温暖的人。
他的手搂在她腰间,半点都不想放开她。
陈酒酒犹豫了很久,直到车在裴家停下。
裴斯律赖在车里不肯下车,等待着她的最后审判。
她轻叹了一口气,对裴家的司机说道“叔叔,去陈家吧。”
裴斯律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他就知道,她也舍不得他。陈酒酒现在刚跟新欢分手,正是比较空虚的时候,她一定很需要他。
他并不是想趁虚而入,只是觉得可以适当安慰她一下。
或者,也可以跟她做些什么。
虽然他并不想做,但如果她要求的话,他也不是不同意。
他很愿意服务小海后,哪怕不能得到她的心。
和小海后在一起相处,让他觉得很开心。
钓着他就钓着他吧,只要她别再钓别人就好。
他心甘情愿地被她钓,希望她能一直这样钓下去。
裴斯律想要成为陈酒酒的那片大海中,唯一的鱼。
车子在陈家停下,陈酒酒带着裴斯律走了进去。
陈乐道一看到他们进来,就气得锤了蔚澈然两拳。
“你怎么又把他给带回来了?”
陈酒酒没有心情回应妈妈,只是对佣人说道:“今晚收拾间客房出来。”
裴斯律有些委屈地看着陈酒酒,为什么要让他住客房呢?
他跟她回家,可不是想住客房的。
他牵住她的手:“我不住客房。”
陈乐道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这么厚的。
“不住客房你就滚!”
裴斯律松开陈酒酒的手:“你执意让我住客房的话,我就回去了。”
第99章
裴斯律刚转过身, 袖口就被陈酒酒拉扯住了。
他低下头忍不住笑了一下。
陈乐道生气地指着他说道:“酒酒,你快看,这个混蛋居然在偷笑!你已经完全被他拿捏住了, 别再往家里带这种玩意儿了。”
陈酒酒看着妈妈说道:“我带不带他回家, 并不取决于我自己。”
而在于, 陈家能否放过他。
后面的话, 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被裴斯律听到。
裴斯律被陈酒酒带回了自己房间。
刚一进门,他就笑着从后面抱住了她,仿佛已经忍耐了许久一样。
她被他抱得很不舒服, 因为心里已经有些讨厌他了。
当初裴斯律留给她的那些好印象,几乎快被消磨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