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突然响起,宴厅的灯光全灭,一片漆黑之下,搭建起的舞台上亮起了粉色的灯光,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台上出现了十几个女人的身影,黑色的剪影,灯光没亮,她们穿着各式的裙子和短裤,线条柔美、却又充满力量,剪影之下她们各式pose——不知道是谁想了个“土味标题”,芭比狂欢夜。
Hedy都看乐了。
韩团的BGM响起,台上的女同事们舞蹈热辣,每个动作都有着女性的柔美,光影之下,甚至清晰可见的薄肌线条,漂亮的令人惊叹。
销售部的女同事各个都自信活力,这一个燃爆全场的舞蹈直接让大家没了心思吃饭,桌上的女同事们都看的眼睛直了,Hedy狂拍陈意安的胳膊,“我靠太性感了,等过完年我也要去跳舞!”
陈意安也一脸羡慕,这种洒脱和自信,还真是学不来的。
舞蹈快收尾的时候,台上的领舞举着麦克风,“还有接下来的Surprise——”还有Surprise?
舞蹈激烈的音乐结束,鼓点仍然在继续,灯光黯淡,舞台上只剩下了三个女同事,她们抬手撕开了身上的裙子,里面是吊带和短裤,音乐有了变化,烟雾缭绕,陈意安看到角落似乎有一支乐队。
一个男人坐在昏暗的角落中,他似乎也是被临时拉来的,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裤和衬衣,只是领口松开了许多,袖口也半挽着,露出了结实,线条性感的小臂,他坐在那,身体微曲,敲架子鼓的动作有力而利落,充斥着男性最吸引的荷尔蒙。
光线渐渐明亮了些许。
台上的乐队就五个人,四个都是其他部门的boss。
霍清澜的手臂性感,举手投足之间令人挪不开视线,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会架子鼓,还能如此迷人。
隐约的鼓点激烈。
台下的惊呼此起彼伏。
“我靠,Henry什么时候上去的?他怎么还会贝斯?”Hedy卧槽了好几声,“这群人深藏不露啊,Hugo还会电钢琴?他们是临时组的吧,牛逼死了!”
几个平时严肃的老板仍旧一身正装,却在台上玩起了摇滚。
“我的天哪,我才看到架子鼓手是Eric!这真行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摇滚,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Hedy扯大了声音,在陈意安的耳边大声说。
陈意安坐在椅子上,她的视线只落在了霍清澜身上,烟雾弥漫,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轮廓深邃,尤其是他那线条漂亮的手臂,她的视线紧紧地落在他的身上。
衬衫没入腰间,领口微敞,他的脖颈,他隐约的锁骨。
好像昨天还依靠在他的怀里,跟他絮絮地说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小事。
——你是我的天堂。
——你是我的唯一。
——在这困苦的世界,——你让我懂得了爱。
——只想拥有你,——如此的感激你的陪伴。
陈意安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酸酸涨涨,有热烈的喜欢,有仰望的小心翼翼,也有一点骄傲,她喜欢了这样一个耀眼的人,而他也同样如此喜欢的她。
饭局结束的时候,陈意安本来想给Hedy打车,Max揽下了这活,说送Hedy回去,陈意安站在马路上送别了他们,她路过Henry的车,Henry喝了点酒,喊了代驾,他看到陈意安,叫住她问要不要顺路送她。
“不用啦,我去地铁站,就在我家门口。”陈意安笑笑婉拒了,“老板早点休息哦。”
Henry跟她说注意安全。
陈意安觉得这好像电子虚拟游戏世界,马路上的灯光流光四溢,各种颜色的Led灯牌闪烁,马路上的车子川流不息,喇叭声,交谈声,街边唱歌的歌手,她看到有人站在路边交谈,看到喝酒的醉汉在打电话,看到有老人牵着小狗慢悠悠的走,而她走在这条繁华的马路上,是最不具名的某某。
她小声地哼唱着刚才的曲调,怎么唱的来着,you are the only one……
她从包里翻到了耳机,她戴上耳机,翻到那首歌:Heaven。
她正在听着,抬眸看到了街边停着的熟悉的车子。
陈意安脚步犹豫,她小心地走过去,弯腰,车窗落下,她看到了霍清澜的侧脸,他好像等着他,将车门开了锁,“上车。”
“等我吗?”她弯着腰看他,没急着上车。
“不然?”霍清澜倾身帮她开了车门。
陈意安钻进去,车里很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以为你还在新加坡出差呢。”
“今天下午,回公司开线上会来着,被Hugo拉去了,”霍清澜说,“同事关系么,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还会架子鼓呢。”
“人么,慢慢了解,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还有什么?”陈意安好奇起来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架子鼓是我自学的,”霍清澜想了想,“那年宋一航心血来潮,想去做什么练习生,要准备曲目,他非要拉我和顾静年一起去,我自学了架子鼓,顾静年自学了电吉他,宋一航主唱,结果我和顾静年过了,他没过。”
陈意安被逗笑了,她想,今天的霍清澜可真是耀眼。
尽管他只是在角落,可他依然拥有着她的全部视线。
“去酒店吗?”陈意安问他。
“你想去?”
“诚实的答案吗?”陈意安说,“那就是喽。”
那会两人好像都是心照不宣,又或者是霍清澜知道陈意安的想法,她总是想要保持着一丝底线,她说那是她的安全距离,霍清澜也尊重她,所以那时霍清澜在这家高奢的五星级酒店长包了这个总套,将房卡给了她一张。
陈意安小心地拿着那张房卡,好像多了一点放在心底的秘密。
她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太远。
可他也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
霍清澜有意让她好好休息几天,陈意安搂着他的脖颈,小猫一样小声地提醒他:都快一周啦。
“根据科学研究,要是第一次和第二次相隔太久,我都长好了,肯定要继续疼了,你应该抓住机会,趁热打铁……”陈意安平复着呼吸,“对吧,让我适应适应。”
“前t三次不指望你能怎样,前三次你先适应吧,”霍清澜说,“哪儿有人前三次就要体验什么快乐了,你这没经验的,别留下阴影了。”
“说得好像你有经验一样。”陈意安盯他一眼,“霍清澜,你稍微狠狠心。”
霍清澜对她狠不下心。
他没想多用力。
但陈意安却更主动一点,她主动靠近。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让她有点甘之如饴。
酸酸涨涨。
好像沿着神经一点点弥漫开。
她闭着眼睛,回想到敲架子鼓的他的身影,说不清是心动还是情动,她觉得自己好像天空中柔软的没有形状的云,喜欢一个人,可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偶尔有些酸涩,却仍旧是幸福和快乐更多。
就好像此刻。
陈意安虽然没有经验,但她还尝试着主动一点,霍清澜比她克制地多,他微微蹙眉,生怕她有不舒服。
陈意安看着他的眼睛,主动凑上去吻他。
霍清澜本就在克制忍耐,他的神经有那么一刹的松懈,他低声问她,“真不疼?别骗我。”
“没骗你。”陈意安更贴近一点。
他的呼吸有点不太安稳。
陈意安闭上眼睛。
于是她感受到,那双性感的手游离在她的脖颈,脸颊,温热的相触,她的肌肤因此而更加的敏感。
她感受到他的掌纹,他的指腹,他屈起手指,骨节蹭过她的下颌。
他扣住了她的脖颈,她配合地扬起下巴。
亲吻如同疾风骤雨。
而结束的时候。
霍清澜吻了吻她的脸颊,她有点儿满足地翻身趴着。
霍清澜的眉心微蹙。
纸巾上分明有点红色。
他一声不吭去冲了个澡,陈意安说等会再去,他一言不发,陈意安靠在他身边,困倦地问他,“你怎么不理我了呀?”
“陈意安,这件事儿需要严肃地跟你说一下,”霍清澜开了口。
陈意安嗯嗯两声,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永远都不要为了迎合我而让自己有任何不舒服,我们是谈恋爱,你不需要对我有过度的服务人格,其次,这种事我有自己的节奏,怎么说都比你年长这么多年,理论知识也该比你丰富,前几次咱不以多大的感受为目的,至少要让你一点点适应,你不要心急,”霍清澜说,“喜欢你就是一直喜欢你的意思,我不太相信什么永远,也不太相信任何的誓言,但我说的喜欢,它的期限很长。如果你要担心,或许更应该担心的是我,你还尚未体验过更多的快乐,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