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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_三山鹫【完结】(114)

  “那你呢?你不是一开始就骗了我!”

  李贽突然怒吼:“那个时候你告诉我,说你手里只有从沈家逃脱的那一枚箭镞,你让我日后一定要帮你,可你身上明明有你父亲交给你另一个箭镞,那个箭镞里的秘密是我一直所求的,你从没跟我提起过!可你却告诉了顾长宁!你凭什么告诉他!”

  李贽双手攥着苏木的胳膊,他快要失去理智一般。

  她凭什么将顾长宁看的如此重要,凭什么将他视为蛇蝎之人,直到如今,她都还是不肯帮他。明明在那个三年里,她和他有那样深的情谊,她明明告诉过他,安慰过他,护过他。

  她曾抱着他:“李贽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他们对你太坏了!我都知道的。”

  他是长子,从下就被母妃高要求约束,他时刻恭谨严于律己,时刻小心翼翼。他明明是皇子中最具有学识,胆识之人,才学,武学个个拔得头筹,就因为他是庶子?就因为他是继后之子,所以总被冷落,总被所谓的嫡子欺压。

  就连两人争执明明是那嫡子李垚自己掉入湖中,他也要被训被弹劾被送往蔺州母家反省。

  他在路上遭人追杀时有谁护过他,有谁替他感到不公,有谁曾正真在意他。

  被救后他变得沉默寡言,藏拙自闭。

  是她渐渐打开他的心房的。

  他不过……他不过是想要走上至高之位,为他自己鸣冤为他在乎的人鸣冤。

  李贽眼底充满了癫狂,他睁大着双眼,攥着苏木的手格外的用力:“我想帮你,我想帮你的!沈家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他真的不知道,那时是她的母亲为他筹划去联手的谢均,只不过以他的名,打着为他好的名号,此后一切好处未曾得到,罪名尽在他一人之身。

  凭什么……

  苏木挣脱他的手,她看着李贽迷茫癫狂、可怜的面容,他的泪从惊慌的眸中掉落。苏木没法无视。

  她渐渐不再挣扎,她将李贽揽入怀中,就像当年一般抚慰他的情绪。

  “李贽,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告诉过顾长宁,从来没有。”

  被这样温热的怀抱所圈,李贽在一丝恍然滞楞后回抱地更紧,泪水也落得更加汹涌。

  “你不该是这样的李贽。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利用我也好,现在想要走上那个位置也好,你做到了你想要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能不能也放过我。”

  最后几个字落下,怀里的人僵住了。

  他呆呆地往后退了几步,狂笑个不止。

  苏木的腿也像灌铅了一般一步也不能动。

  李贽冷冷看着她,仿佛之前在她怀里突然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

  “你留下来和我杀了顾长宁,你选一个。”

  苏木愣住了片刻。

  她忽然觉得李贽执着的有些可怜。她自嘲一笑:“你留下我有什么用,你如果想说我将密诏给你和杀了顾长宁二者选一个,你知道我选哪个。”

  他突然吼道:“那我先杀了顾长宁!”

  苏木睁大眼睛看他:“你何必。”

  看着李贽所说和他所想一般无二的狰狞面容,苏木无奈摇头,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而且李贽,你杀不了他。”

  李贽狂笑不止:“凭什么你觉得我杀不了他。该说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说太看得起他?”

  “密诏在他那。”

  死一般的沉寂。

  李贽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捂住胸口喘息地厉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木平静的面孔。不解,自嘲,苦笑,暴躁席卷他一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贽笑中带着泪:“都是假的是吗?”

  “你不是说没有告诉他吗!你骗我苏木,你又骗我!”

  “好计谋,好计谋!”

  苏木伫在那处看他,忽然觉得自己胸口闷的慌。

  她没有办法。在她离开巫溪前,她将箭镞连带着那一封信都放在了鲁工锁里,她的身边不安全,她只能将那个东西放在顾长宁那里。即使顾长宁并不知道他身上带着一个怎样重要的东西。

  苏木不再和他绕弯子,她极其疲惫地开口:“李贽,杀了他你就拿不到密诏了。你放了我,我让他把密诏给你,我们各自欢喜不好吗,你究竟要强求些什么。”

  苏木忽而在李贽脸上见到了她从未见过的阴郁,他像一头狼,眼神紧咬住她不放,然后猛地冲过来抱住了她。

  苏木感受到的不是暖意,是刺骨的寒。

  随即,苏木感受到了脖间一阵冰凉。

  她缓缓低头,那是一把短刃。是她每次做任务都会带的一把刀,防身自用从不离身。

  这些年来,苏木某些时刻会很疑惑,她为什么要时刻带着这把刀,这把刀究竟是何时陪在她身边的。

  现在她想起来了。这把刀是李贽送给她的。

  可现在,李贽正拿着这把亲手送给她的刀挟持她。

  心中堵塞翻涌,叹世事变迁。

  他靠近她的耳朵,低声细语:“别怕,我不会伤着你的。”

  随即,他声音比之刚才大上百倍。

  “宣昭明侯来见孤!就他一人!”

  第93章

  下雪了。

  今年的雪比往岁都来的早些。才到冬月中旬, 该是落霜的季节,却突然下起了暴雪。

  雪来的突然, 来的浩荡,悄无声息地落在透着枯草的青砖之上,嶙峋老树枝桠上,银冷屋脊砖瓦上,还有院中众人身上。

  摄政王的黑衣卫包围了整个院落,每个人如鹰般挺立警惕,杀气肃然。

  苏木被李贽挟在身前, 刀虽然抵在她脖间, 但刃却离她很远。

  呼出的寒气弥漫在滞冷的空气之中, 瞧瞧化成冰雾。

  苏木心底发慌, 他同李贽一样死死盯着门口。

  不要来,不要来。

  雪粒砸在青瓦上簌簌作响, 院落里的白气都冻得发僵, 连落雪的声音似乎都透着紧绷的滞涩。

  苏木攥着袖角的手沁出冷汗,忽然间, 长街尽头传来马蹄声。

  那声如同绷弓之弦, 让苏木紧绷的神经拉得更紧。

  那声音不是缓步踏雪的轻响。急促、沉猛, 像重锤敲在冻硬的地面,一下下撞碎了院中的死寂。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那声音带着风雪的凛冽撞入院门。

  苏木呼吸一滞, 有些犹豫地抬眼望去。

  雪幕中闯进来一抹冷蓝,顾长宁翻身下马的动作干脆利落,玄色马靴踩碎积雪,咯吱声落在苏木耳中格外刺耳。

  他一身蓝劲装沾着雪沫,腰间佩剑的剑穗随他急促地步伐摇曳不停。

  眉峰凝着霜气, 眼神锐利如寒刃,扫过院落的瞬间,漫天飞雪恍若无物。

  顾长宁周身的寒气比落雪更甚,裹挟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踏雪而来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满院的肃杀与紧张瞬间被推到极致,连呼吸都要被这冷硬的气势冻住。

  对上苏木眸光的那一刻,顾长宁的脚步顿了顿。随即他向前地更加无所顾忌。

  一步一步,直到离二人五步远的距离,被李贽叫住。

  他眼中阴鸷不断,死死盯着苏木身后的人:“摄政王殿下,你此是何意?”

  语气很冷,比风雪更甚。

  他不过刚驻足片刻,雪已落了一肩。

  李贽一笑,眼睛看向旁边守卫:“看到了吗,拔出那把剑,你将东西交出来然后以死谢罪,我饶了她。”

  他手下的刃紧了几分,苏木感受到了皮肤传来了刺疼。

  顾长宁猛地向前,李贽吼道:“你想要她死吗!退后!”

  顾长宁冷着脸往后退了半步,但他没有按照李贽所要求的拔剑。

  “李贽,我有何罪?”

  “你匿藏先帝遗诏密令,还不算罪?”

  顾长宁冷笑反问道:“谁能证明密诏是我匿藏,倘若我说密诏一直在我手中又有谁能质疑?”

  事实也的确如此,众人皆知先帝有密诏交给了谢周顾三家,至于究竟在谁的手中,居然在沈家手中等等无人知晓,自然有空子可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李贽同他一般笑出声来:“顾小侯爷能言善辩,我不和你争论此事。”

  “我只说最后一遍,密诏交出来,我不杀他。”

  他的刀又紧了几分,这次不再是简单的相抵,顾长宁心惊地看到一股刺眼的红色正顺着脖颈留下。

  “你停!停下!”

  顾长宁立马吼道,然后满是担心的看着苏木:“没事的,没事的。”

  苏木不确定李贽说的不伤自己性命究竟是真还是假,但她知道密诏一旦交出去,顾长宁和她就再无筹码在手。

  她必须要拖延住时间。

  苏木冷声怒道:“顾长宁,我用不着你管,这个密诏你需要呈上的是朝堂,不是李贽,我没事,我也用不着你管。”

  “他不会杀我的,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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