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继续点菜,最后薛政屿让阮柠再点个小菜,没做思考,她选了手撕包菜。
服务员引他们走向靠窗的桌子,又立马端来茶壶和瓷盆,沥干碗筷,“稍等,就上菜。”
菜上的很快,四人吃饭都没说话,氛围很安静。
不多时,饭吃完,薛政屿起身到收银台结账,又认真拍下小票,直接扔进四人群。
刚吃完最后一口饭的迟峥,放下碗筷,点开手机,又看了看垂眸的阮柠,再听,手机又传来声音。
四人群多了两个指定红包,阮柠、柳穗A的饭钱,收款人是薛政屿。
阮柠眼眸盯着小群,直到有了钱被领取的提醒,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倏地,阮柠终于反应过来,来时迟峥看着她,眼神委屈巴巴的含义。
吃完饭,柳穗又走来拉她的手,她假装要系鞋带让她先走,这样迟峥就能跟柳穗一起走。
起身,她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眼眸含笑,薛政屿的眼眸撞来,她立马收住了。
四人脚步不快不慢,远远就能看到露营地的乌丝灯亮起,暖黄光晕温柔,像盛放的小小花苞。
水泥路边,两旁松柏颀长影子交叠,趁着徐徐微风散步,阮柠有种别样的感觉。
前面两人低声交流,偶尔,迟屿笑意传来,尾音散在山林间。
阮柠后颈忽然掠过一丝温热呼吸,裹着松木果的气道,她不动声色,避开距离。
又忍不住看向地面,路灯把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男生高大的身影恰好笼住她,像漫天生长的大树,忽然弯下枝桠。
“萤火虫!”阮柠惊喜地对薛政屿说,夜风掠过她微扬的杏眼,将睫毛掀成两片湿润的翅膀。
男生顺着她的视线,下颌线微扬,女孩嗓音像浸过山泉的玉石:“它们像在跳圆舞曲。”
两束小小的银色光,不亮眼,却很独特。
转头,阮柠撞上他唇边的笑,山雾漫上来,显得他凌厉的轮廓柔和了些。
露营地近在咫尺,阮柠看到前方,柳穗迟峥已经到了。
她从薛政屿面前走过,耳廓不小心擦过他胸口的白色衬衣。
她没管,两步追上柳穗。
站在浅色帐篷旁,余光瞥见薛政屿仍站在原地。
迟峥跑过来,问要不要一起打牌,两人都说可以。
阮柠:“我们没牌。”
迟峥:“没事,老薛带了。”
趁柳穗迟峥说话间隙,没注意到她,阮柠再看向那处,心下一顿,男生高大的身影消失了。
最后商量,女孩去男生帐篷打牌。
夜晚风凉,深蓝帐篷里挤了四个人,空间一下子逼仄不少。打的是斗地主,这一场薛政屿没上。
阮柠抽到地主的牌,她没玩过不会,连续出牌两次,都被迟铮死死压着。
忽然,薛政屿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擦过她耳际,惹得她一阵耳热,“来,我教你。”
他抽走她指间捏着的方片K,指腹蹭过她手背,用只有她能看懂的唇语教她:“这时候先打小牌探路。”
位置不够,他大长腿无处安放,屈起的膝盖偶会抵到她的大腿,只隔了薄薄两层布料。
阮柠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拆解牌型,忽略大长腿紧绷的灼热感,眼眸盯着他凸起的喉结,随说话上下滑动,唇语:“最后先打对子,再打单张,越往后,有对子的概率越低。”
见状,迟铮对柳穗挑眉,柳穗瞪他,让他别管,迟铮心领神会,点头。
洗牌再来,阮柠掌握技巧从容应对,打得对面迟铮哇哇大叫,说地主不留活路,他手里牌也不错,一张都出不去,直接被她绝鲨。
薛政屿唇角翘起极浅的弧度,用只有迟铮能听到的声音,大喇喇炫耀,“没办法,你太笨,我家柠宝太聪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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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木辛刃熠的地雷投喂。
第9章 乖 “薄唇精准覆上。”
玩到九点,柳穗嘟囔太累了,本来迟铮还想带她去观景台看会星星,柳穗觉得自己真去不了一点,只想美美睡觉,便拒绝了。
薛政屿没管那两人,垂眸询问阮柠想不想去,默了三秒,女孩眸光微动,垂眼也摇摇头,“我也想睡觉。”
他侧脸清越斐然,听见她蹩脚的理由,也没恼,只无声勾勾唇,“我也想睡。”
这话明显是对她说的,带着一语双关,女孩视线里男生眸底泛光,鼻梁高挺,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
耳垂染上绯红,懒得再跟他策,阮柠转身走向柳穗,两女孩走前边,身后薛政屿迟铮自动跟上,把她们送进帐篷,见阮柠扯好拉链,薛政屿又绕着帐篷外围走了一圈,才往回走。
两男生并肩而行,迟铮望着身侧神情肃然的薛政屿,心想或许是因为他前半生太过顺遂,直到遇见阮柠,才屡屡碰壁。
也就阮柠,才能让薛政屿变得热心周到,处世熨帖,旁的人,他不仅懒得多看,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
对谁都淡淡的,除了阮柠。
长叹一声,迟铮拍拍薛政屿的肩:“老薛自求多福吧,阮柠看着温柔,拒绝人时可够狠。不过,我觉得你准能成。”
薛政屿懒得理他,继续往前。
接二连三的相处,阮柠就没给薛政屿一丁点机会。
连连看他兄弟吃瘪,迟铮也无能为力。
不过,比起来还是柳穗更好追。
“老薛,咱俩这么多年兄弟,我别的赢不过你,但有件事,我稳赢。”
见自信心爆棚,薛政屿挑眉,“什么。”
“我肯定比你先脱单。”他跟柳穗聊得投机还加了微信,再看老薛,小姑娘微信都没加上,情路堪忧。
继续补刀:“搞不好我比你还早结婚,哈哈。”
迟铮暗爽能压老薛一头,夜色中薛政屿眸色沉黯,良久哂道:“先追到人再吹。”
薛政屿靠得很近,近到阮柠能看清他随呼吸颤动的睫毛,鼻息相抵。
喜欢他身上的松木果味,还有阳光的气味。
薛政屿周身的气息袭来,丝丝缕缕缠绕交织,密不透风将她包裹。
先是试探,他极轻极柔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阮柠乖乖闭眼,感觉心跳快得厉害,嗓子会从喉咙蹦出来。
薄唇精准覆上她的,试探加深,吮吸,微凉舌尖抵开她的齿关,轻柔探入,男生嘴里薄荷气息清冽,瞬间占领她的口齿,直接酥麻她舌尖的每寸神经。
阮柠呼吸一窒,气息被薛政屿掳走,他加重深吻,吮吸得她舌根发麻、发痛,四肢百骸的酥麻感弥漫开来。
阮柠笨拙回应他,薛政屿却似有不满,环住她细腰的胳膊愈紧,大掌温度透着薄薄睡衣,烧灼直直烫进她心底。
见薛政屿还没停下的意思,阮柠嘴里溢出支离破碎的暧昧曲调,推了推,他岿然不动。
女孩手指无意识蜷缩,肩膀瑟缩,唇齿纠缠交融,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抚上她透白的肌肤,两人身高差明显,阮柠踮起脚,仰头承受。
她呼吸变得急促又短暂,男人大手往下,阮柠摇摇头,薛政屿直起身子,她刚放松,男生再度倾身过来,吓得阮柠声音颤抖,“薛政屿……”
又猛地抽一口气,喘息急促的阮柠从梦中惊醒,思绪渐渐清明,她现在正睡在露营地的帐篷。
摸摸衣服,身上完好无损,只是此刻胸膛起伏剧烈,梦里被反复吮吸纠缠的温唇触感太过鲜明,她碰碰下唇,似乎真被他吻过。
又懊恼,怎么能做这种春|梦呢?
又庆幸,好在只是梦。
伸手敲敲脑袋。
仿佛犯下大错。
突然,后背陡然升起不太好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帐篷很黑,阮柠冷静摸起手机,急促唤醒手电筒。
光亮,她眼眸一瞬不瞬落在穿着睡袋的柳穗脸上,屏住呼吸,视线里看到柳穗脸色煞白,没有血色,人仿佛被抽走所有生气,身体不受控制抖动。
“穗穗,穗穗。”阮柠心猛地揪紧,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双手轻拍柳穗肩膀,边拍边喊她名字,女孩眼眸紧闭,没反应。
慌乱中,手一抖,手机从阮柠手中滑下掉入帐篷,唯一的光源熄灭,空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阮柠心底焦急蔓延,拼命强迫自己冷静,她没时间浪费,顾不上捡手机,小手用力扯开睡袋拉链,随后窝着身子,钻出帐篷。
赤脚,阮柠咬牙一鼓作气往前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快点把柳穗送到医院,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夜风融合草叶泥土的气味吹来,腥腥的,气温比白天骤然降了好几度,丝丝寒意入体她也顾不上。
借着四周栅栏上明明灭灭的微弱小亮光,她目光急切望向深蓝色的帐篷,要到了。
倏地,右脚大拇指撞上石头,疼痛瞬间直窜心尖,剧痛蔓延,阮柠蹲下,紧咬下唇,等钻心疼痛消失,又继续朝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