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变了,相瑞不像他弟弟了,现在的相瑞是他心悦之人的前心上人。
夜深人静,相欢望着这偌大的主殿,恶劣的放任自己猜测,他母亲想将他送给别人当玩物,相瑞知道吗?
相瑞一直被母亲带在身边学本事,他却连读书有时都会被下人嘲讽多余,相瑞真的不知道他当时的情况吗?
相欢倒下坐在浴池边,极力的回想过去的一切。
似乎在他走时,相瑞来见过他,说话遮遮掩掩,长大后第一次叫了他哥,说希望他以后会好过。
相欢越发疑神疑鬼,往日相瑞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挖出来仔细猜测了一番。
相欢最后倒在浴池边笑。
月光洒下来,凄美又决绝。
他知道自己变了,现在的他做不到以前的温和和宽容。
自从在他准备自杀那一刻听见了泠萝的名字后,这个人就像旱天落下的甘霖,他以此为生。
他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他也没有一刻想过要离开,要回相家。
无论泠萝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他脖颈处的刀落地那一刻,泠萝就在他心里生根了,他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身上。
这次不过是在无意中听说王今日回来,他便破天荒的出门了,无视被刁难的可能也想要见一眼。
结果今日一见,坠入沉迷。
相欢笑得痛快,不做原来的他挺好的,只为泠萝而活想想都是美的。
算计又算什么,只要能留在泠萝身边,他愿意用尽手段。
那边泠萝回了长璇殿,洗了后就入睡了,毕竟第二天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
她可没时间将自己留在伤情里,虽然她并不伤情。
她很清楚自己不爱相瑞,只是喜欢那副长相,她觉得让一个长得合自己心意的人入住珠玑院也是好事,先是避免了那些个长辈催,后是自己看着舒心。
相瑞跟她谈外面的嫁娶礼仪,她觉得该尊重,以至于被背叛了都没碰过人。
不过泠萝想,可能也是那副长相只是五分和和她心意,所以她能喜欢但是动不了情。
而现在让她发现了一个完完全全合她心意的人。
相欢。
今日相欢撞尽她怀里脸色粉扑扑的时候她就想轻佻的亲一口。
若不是相欢及时从她怀里出去,她都已经要将想法变成现实了。
第二日泠萝醒来,想起自己在梦里实现了昨晚没能亲上的那一口失笑。
自己清心寡欲不将就了半辈子,怎么现在差点就成色中饿鬼了。
她敲了两下床檐,一个全身蒙面的女子跪在房内。
泠萝问:“相欢起了吗?”
女子低头:“不知。”
泠萝凌厉的抬眼:“不知?你怎么会不知?”
女子头低得更厉害了:“启禀王,相欢是男子,我们不便盯着。”
泠萝:“那伺候他的人呢?也是女子吗?”
女子:“王,......无人伺候相欢。”
泠萝起身:“你在给本王说笑?”
人住进了珠玑院,怎会无人伺候。
泠萝:“景画不在时,是谁管着内院,把人给我叫来。”
女子:“是。”
女子出门叫人。
康内管事来得很快,一边走一边擦汗。
谁都知道王一向不怎么过问后宫事,都是景画内总管在管,现在王突然找他,定是哪里出错让王先知晓了。
康内总管跪在书房前。
“臣参加王。”
泠萝:“让他滚进来。”
康内总管连忙爬进去。
泠萝:“怎么珠玑院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康内总管:“这......这原来是有的,可是珠玑院那位主不要了。”
泠萝冷声:“是他不要,还是你们没尽心。”
“你自己去找景画领罚,下不为例。”
不是要杀了他就好,康内总管急忙谢恩:“多谢王。”
泠萝翻看了几个折子,无非是哪里又侵占地盘打杀起来了,哪里的长辈又想往宫里送人了。
泠萝将这些东西丢到一旁,自己出门去了珠玑院。
泠萝耐心的在门外等了好一会,敲了宫门也不见人来开,她想起昨晚相欢那冰凉的手,心想坏了。
宫内没人,肯定也没有人给相欢熬药、烧水沐浴,相欢又是那个身子。
泠萝翻墙进了珠玑院,她前往西偏殿去找人。
当时让相欢住进西偏殿是她同意了的。
泠萝将西偏殿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人,她叫来暗处的守卫。
泠萝:“相欢出院子了?”
守卫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人就一定还在珠玑院里。
泠萝进了相欢的寝殿,仔细搜了起来,床上的被子都没动过。
泠萝四处看了看,不想叫守卫进来一起找,干脆从指尖放出几只蛊,在寝殿里搜了相欢气息,顺着气息找了出去。
泠萝跟着蛊走,在主殿后面的浴池边找到了昏睡的相欢。
她将人抱起:“去叫大夫来。”
她会医术,只是会的不多,相较于医术她毒.蛊之术更加出众。
将相欢放在床上,泠萝摸着对方冰凉的手,然后在相欢手上摸到了茧子。
五个指头都有,尤其是拇指和食指最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