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旗装吃了饭,梁曼秋和戴柯回到酒店,今晚还有大工程,她要卸妆,还要洗掉一大堆发胶。
戴柯帮不了她卸妆,靠坐床头玩游戏,偶尔斜一眼设在玄关处的盥洗台。
“看你擦了好多次,涂了胶水么?”
梁曼秋删繁就简,没跟他科普:“差不多。”
戴柯:“岂不是不透气。”
梁曼秋:“有点吧。”
戴柯:“像蒙了一层膜。”
梁曼秋:“可能哦。”
戴柯:“跟戴套一样。”
梁曼秋霎时间像被薄膜蒙脸,闷闷的,卸了半天的妆卸不清爽。
她从镜子前回头瞪了戴柯一眼,“哥,语文不好可以直接说话,不一定要用比喻句呀。”
戴柯:“本来就是。”
梁曼秋继续默默卸妆,生怕再聊下去,戴柯会延伸到不合时宜的话题。
戴柯:“以后小D作业就靠你辅导了,我语文不好。”
话题尚可,虽然还是太遥远。
梁曼秋笑道:“哪有提前N年预约服务的。”
戴柯暂停游戏,想了想:“也对,小D要是遗传你,都不用人操心。”
梁曼秋:“越来越离谱。”
戴柯:“有哪点不对?”
梁曼秋:“不一定是小D,也有可能是小小秋。”
戴柯:“不叫小小秋,叫中秋。”
梁曼秋扭头:“为什么呀?”
戴柯:“大中小。”
大D,中秋,小秋。
梁曼秋忍俊不禁,“哥哥,我甘拜下风。”
论起花名的能力,梁曼秋哪比得过叫了她两年细狗的戴柯。
梁曼秋最后洗了脸,拍干脸上水珠,“哥,我好了,洗澡么?”
戴柯:“你不说冲凉了?”
梁曼秋以前习惯说冲凉不说洗澡,说宿舍不说寝室,他们处在南北不同的文化环境,异地带来的陌生感一点一点渗透到各自习惯里。
戴柯工作后,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捕捉细节的能力日渐增长,很容易识别出小异常。
梁曼秋:“我之前也说冲凉,室友开玩笑说本来天就凉,听着我说冲凉,感觉更凉了。我就稍微改了一下。”
戴柯:“说不准哪天你把我喊成阿哥。”
梁曼秋扑哧一笑,“哪可能。”
想了想,“要是我喊了,你敢应么?”
戴柯:“你还能收了我?”
梁曼秋顿了顿,心领神会:“把你收进我的葫芦里,到哪里都带着。快冲凉呀,我顶着这头头发好难受,感觉脏兮兮的。”
梁曼秋用回了惯用词汇,维护他们之间的熟悉感,些微的刻意是她的珍惜与谨慎。
“冲冲冲。”戴柯扔了手机,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轻搡梁曼秋一起挤进淋浴间。
梁曼秋的头发常年保持及腰长度,梳洗是大工程。
戴柯取下花洒,给弯腰的她浇水:“早知道先找家发廊给你洗头。”
梁曼秋:“我也没想到。”
她去发廊就只剪发,没有单独洗头,在她印象里,像阿莲有固定收入的女人才会出去洗头护肤。
“不过,我应该洗好头再叫你进来,或者干脆我自己洗。”
幸好在暖气房,不然戴柯冷出鸡皮疙瘩,才懒得当人形花洒架子。
“洗都一起洗了,你还想单飞?”
梁曼秋:“我怕你嫌烦。”
戴柯:“你烦我也不是一天两天。”
梁曼秋不恼反笑,嗤了一声:“哥,帮我挤一下洗发水。
戴柯又干起洗头小工的兼职,挂起花洒转向,挤了一手心的洗发水抹她头发上。
梁曼秋:“哥哥,你手劲大,帮我揉揉。”
戴柯像洗韭菜一样,分了几撮,从根部捋到发梢,再随意抓抓头皮。
梁曼秋:“还要用点力。”
戴柯听话加了点力度。
梁曼秋:“再用力。”
戴柯忽然笑了声,在哗哗水声里尤为沉闷,“梁曼秋,你应该上床再说这些话。”
“哥!”梁曼秋往戴柯的腹肌弹了一波泡沫,耳廓泡在暖气房的热水里,红艳艳的,分不清是热度还是羞涩。
戴柯:“一会你也给我洗。”
梁曼秋:“你太高了,我可够不到你的头呀。”
戴柯:“下面的。”
梁曼秋直起腰,抬头甩发,喂了他一脸洗头水。
“梁曼秋!”戴柯凑到花洒下,胡乱冲掉脸上的泡沫星子。
梁曼秋用自备的宽齿梳,在流水下把微微打结的长发梳通顺。
戴柯挑起她湿透的内衣肩带,弹了一下她的肩头,“湿完了。”
梁曼秋将洗干净的长发揪起一个发髻,绑稳在头顶,“顺便洗了。”
暖气房干燥,衣服挂衣柜一天全干了,换做在海城,干衣服晾衣柜都担心发霉。
戴柯:“冲凉顺便洗内衣裤?梁曼秋,你什么时候像我一样粗糙了?”
“没有呀,”梁曼秋背着他窃笑,“我的意思是,你顺便连我的一起洗了。”
戴柯随手解开她的内衣搭扣,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青涩青年。
“梁曼秋,你什么时候学会差我做事了?”
“男朋友帮女朋友做事,天经地义。不然你大后天就要回家了……”
梁曼秋常常看着柔弱又羞怯,以致让人忽视了她的聪明。她十岁就知道福利院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拼了命留在戴家。这样聪慧的女孩,羞怯只是她对这个世界保有距离感。
戴柯叫道:“知道了,洗洗洗。”
“哥哥,那我也帮你洗一下吧。”
梁曼秋挤了一泵沐浴露,转身仰头看着他,抹向他下面的毛发,从发根揉到另一个根.部,有了泡沫做屏障,不用太担心刮疼娇弱的头部。
戴柯像某种海鲜干货,泡了水,逐渐发大,单手难握。
戴柯忽然压下梁曼秋的肩膀,声音低沉,“你蹲下。”
梁曼秋无措看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握住的悍然之物,“哥?”
戴柯:“蹲下。”
梁曼秋恍然成了嫌犯,听令下蹲,锁骨刚下降到他胯骨的位置,只听他说可以了。
戴柯自己扶直,埋进她的沟里。她的雪白间,竖着他的胀红,上下拉锯,泡沫制造了相似的滑溜,有几下梁曼秋觉得就要顶上她的下巴。
梁曼秋有点庆幸戴柯没叫她张嘴。
她堆挤两团,挤压他。山谷陡然狭窄,越发像通道逼仄的环境。
梁曼秋似乎能感觉到戴柯凸.起的筋脉,遍布柱体,隐隐搏动,像男人的另一种心跳。
久蹲发麻,梁曼秋往地板栽去,戴柯眼疾手快捞起她,同时抄起她一边膝弯,磨着跟他一样红的裂痕。唇.瓣层层叠叠,不断吐露,有着沐浴露无法比拟的黏腻,某一瞬似乎吞进他的一小节。
梁曼秋倒抽一口气,吐掉,提醒他戴工具。
戴柯也不敢冒险,出去拿了东西折返,关了热水,鼓掌声充斥小小的淋浴间,直到他们全身里外都大汗淋漓。“汗水”一部份清透,一部份则相反,像稀释的沐浴露。
爱这件事,好像怎么做都不够。
戴柯比她更不希望小孩过早来临,平时莽撞,安全工作却做得仔细,给予她无形的安全感,比一句“我爱你”更为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