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左贴贴,右贴贴,脸颊挨着他们的手背。
三个人没法开机车,戴柯的铃木小bk也上了年纪,毛病频出,平常嫌少骑,已经积灰,待有空会直接卖掉。
碧林鸿庭离翠田派出所近,戴柯平常一般骑小电车去单位,停车和充电比较方便。
他的小电车是一辆改装后的小牛,动力十足。梁曼秋坐后座,带鱼坐前座,爬翠田街道的各种坡轻轻松松。
无论是当年的单车机车,还是现在的小电车,戴柯只要风风火火加速,就是一路回头率最高的身影。
多拖了带鱼这只小牛出门,戴柯和梁曼秋压轴抵达烤鱼店。
今日无风,不显寒意,预定的座位在室外,防风雨棚下通风又不会太冷。
老宁拍着手过来迎接,“看看谁来了,我们的D Sir和北大高材生。”
金玲起哄,“什么D Sir,叫D队。”
老宁:“是了,D队。”
刚工作后聚会,相熟的同学间经常给对方的职称晋上一级或多级,调侃多于拍马屁。
“叼你老宁,”戴柯笑骂道,示意前座的带鱼,“喊宁叔叔抱你下来。”
带鱼张开双臂:“宁叔叔,你抱我下来。”
老宁:“叼,我比你哥还小,为什么叫我叔叔?”
金玲:“不能叫他叔叔,你要叫他爷爷。”
带鱼思维凌乱,无措地看向下了车的梁曼秋,“姐姐……”
老宁:“叼你猪肉玲,你还是老师么,教坏小孩。——来,叫哥哥,马上抱你下来。”
带鱼:“哥哥。”
老宁把带鱼抱下车,骂骂咧咧:“你个崽子怎么那么重,上一次见你还躺在婴儿车,你还吃你哥的奶呢!”
戴柯锁车跨下小牛,踢了一脚老宁膝弯,“吃你个大头。”
老宁不恼反笑,蹲下平视带鱼,指着戴柯问:“弟弟,你告诉我他是谁?”
带鱼:“他是我哥哥呀。”
戴柯直接开骂:“痴线。”
老宁无视他,又指着梁曼秋,问带鱼:“那她又是谁?”
带鱼无辜又天真:“她是我姐姐呀。”
老宁板起脸,故作严肃摇头:“不对,她不是你姐姐。”
带鱼不知道老宁叔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紧张道:“她就是我姐姐呀。”
老宁:“大D是你哥哥,她是大D的女朋友,所以你要叫她什么?”
带鱼着急,下意识向梁曼秋求救,哥哥说话比姐姐管用,但姐姐比哥哥靠谱。
“姐姐……”
老宁直接跟带鱼说:“叫什么姐姐,要叫大嫂。”
梁曼秋脸上的红晕,从老宁说北大高材生那一刻就没消失,这下连耳廓也受不住了,红得滴血。
她在“戴柯帮”里年纪最小,哪当得起大嫂的称号。
金玲笑道:“老宁,你又吓唬小孩子,比大D还坏。”
“我什么时候坏过?”戴柯说,低头看着带鱼,“弟弟叫人,不然一会给你吃超辣的烤鱼。”
金玲说:“还说不坏,大D,从小到大最坏就是你了,你就是这样骗到我们小秋的。”
梁曼秋本来是“戴柯帮”的边缘人物,因为戴柯走进焦点里,这群人都是一样的“坏”,爱拿她开玩笑。
她笑容羞怯又与愉快,拉过带鱼,“弟弟,别理他们,姐姐一会给你点个不辣的。”
四大一小回到座位,还差一个金明,六点下班才能赶来。
梁曼秋点了一碟干炒牛河和一罐椰汁,轻轻松松打发掉带鱼。
老宁和金明念的都是大专。老宁现在和亲戚合伙开了一个快递店,平常经常忙得一身臭汗,临近春节快递停运,包裹才少了一点。当初也想拉金明入伙,金明不太爱跟人打交道,进了一家新能源汽车工厂,老老实实在产线上干检修的活。
烤鱼上来没多久,金明姗姗来迟。
老宁举手示意,叫道:“四眼明,这边。”
金明坐进金玲和老宁之间,恰好在梁曼秋对面,其他几个偶尔碰面或者网聊,梁曼秋外地求学,他起码半年没见过她,特意叫了声:“小秋。”
梁曼秋也笑着喊了声四眼明。
金明习惯性推了下眼镜,“你现在可以叫我电工明了。”
老宁搭上金明肩膀,立刻给金明加官晋爵:“叫金主任,明年就是车间主任。”
金明认真说:“我又干不来管理,当什么主任。”
老宁:“技术主任。”
金明:“这个可以幻想一下。”
几个人吃吃喝喝,没有虚与委蛇的吹嘘,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各自交换着近况和计划。多了一个埋头狂吃的带鱼,似乎回到了2015年暑假,戴柯高考结束,和梁曼秋推着弟弟一起去老宁家打麻将。
大家刚工作或读研,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不用纠结春节在自家还是对象家过年,春节都很热心参加各种同学聚会。
今年开春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大兵抽烟的系统表情在微信也被迫戒烟了。
当初大兵抽烟在Q被禁,戴柯还能微信抽根烟,这下再也不能叼烟,嘴巴泛苦空虚。
大兵戒烟的形象总少了几分贱兮兮。
不过,跟戴柯一样有大兵抽烟情结的网友很快做出替代的表情包,略略弥补了遗憾。
遗憾也有梁曼秋的一份。
她收到的大兵抽烟表情,尺寸足足有以前的四倍大,视觉冲击性也翻了四倍!
戴柯甚至发过九宫格的大兵抽烟。
第108章 她成了他的“洗面奶”……
梁曼秋研二的春节,终于进入虎虎生风的本命年。
戴柯依旧缺席传统年夜饭,但他的礼物没有缺席。
梁曼秋:“那么快就送礼物,可是我的生日还有大半年呀。”
戴柯:“新年礼物,你不收也得收。”
梁曼秋笑吟吟接下,“哪有送礼物还在威胁人的。”
戴柯说:“我等这一天等了两年了。”
两年前是戴柯的生日,梁曼秋送了他一条CK的红色内裤。家里做生意,开年做事都讲究一个意头,红色内裤辟邪,保佑日子红红火火。
梁曼秋心里涌起隐隐的不祥感,戴柯有时挺“记仇”,她用不锈钢盆敲他脑袋都能记好多年,不会报仇,但也没忘记。
这次礼物盒子的规格,似曾相识。
梁曼秋:“哥,你该不会又送我情趣内衣吧?”
戴柯:“你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平时缺什么买什么,逢年过节送礼物的仪式感不强。戴柯一向这样过来,读书时存钱偷买PSP买机车,可没给自己什么名头,就是想买。他送梁曼秋礼物,要不是她需要,比如高三成人礼的礼裙,要不就是他想送,哄她开心或者逗她好玩,比如金葫芦和现在的这份。
梁曼秋:“哥哥,如果我猜对了,还能再换一份礼物么?”
戴柯:“少啰嗦,快拆,我还要回单位。”
梁曼秋偶尔调皮一下,让戴柯心痒痒,“等你回单位再拆。”
戴柯:“我给你拆。”
梁曼秋抱过盒子,“又不是你的礼物。”
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她坐沙发上,小心剥开包装纸,打开扁平的纸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