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梁曼秋莞尔,纸盒里躺着某个牌子的内衣裤,大红的网纱蕾丝,无胸垫,款式倒是正儿八经,符合本命年红红火火的意图。
她勾起两条肩带拎出来,端详精致细腻的蕾丝花纹,若不是当着戴柯的面,她会比划到身上,看看合不合适。
有些亲昵行为仅限于床笫之间,场合和时间不对,她还是觉得羞耻,做不出来。
梁曼秋说:“谢谢哥哥,等新年第一天就穿上,保证开年行大运,一整年红红火火。”
戴柯说:“但愿我能看到。”
除夕夜人们容易兴奋,各种案件频出,戴柯往年赶不回家,只能在单位凑合一晚。
梁曼秋:“虎年又不止一天。不过,哥,我可以好奇一个事么?”
戴柯:“没门。”
只要提前打招呼,戴柯一定说不可以。
梁曼秋尽到礼貌,把他的废话当耳边风,“你网购还是到店里买的呀?”
戴柯:“问那么多干什么,喂,伸手过来。”
梁曼秋以为戴柯把打屁股换成打手掌,反而背起手,“你想干什么?”
旧家的沙发扶手对面墙就是鞋柜,戴柯站过道里,说:“伸手,废话那么多。”
梁曼秋:“你不说,我不伸手。”
戴柯弯腰撑着沙发扶手,直接拽出她缩在后背的手,生生将她掉了一个面。
“臭哥哥——!”梁曼秋叫着笑着,挣扎不开,哪里是他的对手。警察擅长擒拿,平日功夫到家,小动作轻而易举完成。
戴柯松开禁锢直起身,背对她扶着鞋柜换鞋。
梁曼秋手指抓热了,甩甩揉揉,不小心捏到了一根“硬骨头”。定睛一看,中指多了一只金戒指。黄金小老虎朝她呲牙,虎牙尖尖,嘴巴镂空,细节细腻入微。
“哥哥——”
梁曼秋蹬了拖鞋,踩上沙发扶手,跳扑到戴柯宽厚的后背上,盘腰挂脖,牢牢缠在他后背。
戴柯早有准备,底盘稳实,身躯微微颤动,反手托住她的屁股。
“梁曼秋,你到底是小老虎还是野猴子?”
梁曼秋:“你想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戴柯:“我想你是猪。”
梁曼秋:“你想我的时候就是猪。”
戴柯差点掉进梁曼秋的文字陷阱,扇了一下她的屁股,“皮痒了是么?”
梁曼秋埋在他的肩头上笑,气息呵到他的侧劲,又反弹到她脸上,暖呼呼的。
“哥哥,为什么送我两份礼物?”
戴柯:“你不是说猜对还要再换一份礼物?”
梁曼秋:“我要不说那句话呢,你打算怎样给我?”
戴柯:“真要听?”
梁曼秋:“真要听。”
戴柯:“要是骂人,我就把你扔地上。”
梁曼秋:“才不信,警察不会伤害无辜群众。”
戴柯松开她的屁股,往一侧歪倒,要把她倒地上。
梁曼秋啊啊啊乱叫着,嘻嘻哈哈,抱他更紧。
戴柯重新站直,兜稳她的屁股,“还想不想骂?”
梁曼秋嘀咕:“我一点也没想过骂呀。”
戴柯偏头跟她讲悄悄话,哪怕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等你试穿,就把戒指塞你内衣里。”
梁曼秋一顿,松开手脚,从戴柯后背滑下来,忍不住轻捶他后背,笑骂:“臭流氓!”
戴柯换好了鞋子,若不是要赶回单位,还能继续闹下去,闹上床。
“走了,出门给老婆打工。”
梁曼秋又看了一眼手指上黄澄澄的小老虎,叫了一声哥哥。
戴柯走下了两级楼梯,停步回头。
梁曼秋抬手,低头吻了一下小老虎,倚着门框眉眼带笑。
“痴线。”戴柯低声骂完,尾音化作唇边笑意。
春节几天,戴柯跟着章树奇蹲守一个偷偷回家探亲的在逃嫌犯,破了一桩命案积案,初五晚上终于回了家。
他的一脸疲惫,梁曼秋看在眼里,催他快点冲凉补觉。
戴柯从浴室出来,又变了一个人,精神抖擞,果然像他初中时说的,最擅长的科目是体育,身体素质过人。
戴柯坐到梁曼秋身边,揽着她的腰,顺便摸了摸后心,没有内衣搭扣的凸起。
“试穿呢?”
梁曼秋放下手中书,摘了眼镜,“哥哥,我以为你没精力玩了。”
戴柯:“没精力的人经常是你。”
“好吧,我认输。”梁曼秋笑着跳下床,去衣柜找本命年战衣。
戴柯躺下,寸头没干透,十指相交枕在脑后,再垫枕头。
“初一穿了吗?”
梁曼秋从抽屉拎出红艳艳的内衣裤,“穿了。”
戴柯:“怎么不给我看。”
梁曼秋耳朵也跟本命年主题色同一色号,“你又不在家,怎么给你看呀。”
戴柯:“照片。”
梁曼秋当没听见,出了主卧溜进浴室。
戴柯又有意见:“换个衣服还躲起来,外面不冷么?”
旧家不便之一,只有一个卫生间,主卧的空调鞭长莫及。每次冬天洗澡从出浴到回卧室,短短几步路成了炼狱。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距离太远,梁曼秋几乎是对自己说。
换上新的内衣裤,她披了干爽的浴袍回主卧。
主卧空调开了制热,似乎回到了当初在北京的暖气房,梁曼秋旋即焐红了双颊。
短短一会,戴柯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梁曼秋调暗了灯光,情不自禁用气音叫:“哥哥?”
戴柯半开惺忪睡眼,该是看见了她。
梁曼秋站床边,在他越发清醒和灼热的眼神里,抽掉松松垮垮的腰带结,浴袍自然敞开,露出红艳得发热的本命红。
水到渠成的爱做了很多回,第一次刻意卖弄,梁曼秋真诚又笨拙,可爱又风情,浑身洋溢着一股复杂的诱惑感。
戴柯睡意全没了,盯着她,“脱啊。”
他越是激将,梁曼秋越是羞怯,嘀咕:“你别这样看着我。”
戴柯:“你比我聪明,你教我怎么看?”
梁曼秋管不住戴柯的嘴,只能管住自己,转身背对他解下浴袍。
光线昏昧,大红沉淀成暗红,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戴柯伸手调亮了灯,梁曼秋抬手挡了挡光线,自然转过身要问他怎么突然开灯。
本命年战衣的全貌清晰展示在戴柯眼前。
梁曼秋鹅蛋脸,四肢丰腴,肌肤白皙,衬得本命年的红越发娇艳,配上锁骨中间的金葫芦,偶尔捋一下头发时中指晃过的虎年金戒指,红和金相得益彰,越看越喜庆富贵。
戴柯不由笑了笑。
梁曼秋看迷糊了,“哥,你笑什么?不好看么?”
低头看了眼,内衣聚拢又不勒疼,把该有的效果都强调出来了,单是这一项,就不可能难看。
戴柯吐出两个字:“福娃。”
“福娃?”梁曼秋刚好在北京奥运会那年来到戴家,脑海里闪过五个福娃的形象,“哪里像呀?”
戴柯:“不是那个福娃,是‘有福气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