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爱人的模样。
是不必她再问,再猜,再去试探的爱。
想来也是,好感度已经达到90了,再不确定,就不太礼貌了。
书案上的烛火因她加深的呼吸开始摇曳。
他指尖探上她的腰,却陡然停下,神韵斐然的狭长双目微微撑开一些,看见她微红的脸,依依不舍地与她红唇分开半指的距离,而后极隐忍地压着嗓子问她:
“想要吗…”
他这样霸道又蛮横的人,竟然也学会了问她的意见。
萦思此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才显得自己足够矜持但不会损害自己接下来的利益。
毕竟她也不是个美男在怀,还非常能够把持得住的女人。
她眼神空洞了片刻,终于回神看向他漆黑的眼,里面没有强制与逼迫,或是威胁。
可她觉得,他在色诱。
丝毫没有退后的脸,以及把自己圈在书案间的两条手臂。
像是知道她贪图他美色似的,每一次眨眼都像是慢放一般,勾引她主动靠近。
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就靠在书案上保持微微后仰的姿势,安静看着他。
及腰的发散落在狭窄的书案上,旁边是被罩起来的蜡烛,烛光将她乌发拉长,在墙壁上倒出影像。
从魏玄知的方向看去,就像是一只狸猫刚刚化身,变成一个窈窕的少女,而烛火每一次的晃动,就像是少女含羞带怯的邀请。
迟迟等不到回应,他喉结动的频率越发多了些,于是终于泄了气,阖上眼轻叹。
“罢了…你早些休息吧。”
萦思眉头一皱:坏了,矜持过头了!
霸总不霸了!
在他转身之际,身后一根手指突然勾住他的腰带。
腰上明显地一紧,魏玄知呼吸一滞,缓缓回头。
萦思正满脸不悦地怒视着他。
仿佛在说:真没眼力见!非得让我霸王硬上弓吗!
于是他垂眸低笑了声,勾住她手指轻轻一拉,她便自然地到了他怀中。
隐隐还能听见她嘴中呢喃着:“这可不算投怀送抱啊,我不是随便的人…”
虽然这么说着,解他腰带的手也没停下,像是生怕他又跑了一般不给他后悔的机会。
所以她应该是忘了,明明一开始就克制不住的人是另一个人。
显然,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了…
烛火燃尽之前,两道极其贴合的身影终于重合。
逐浪淘沙后,魏玄知垂眸,看见她发迹直至肩头香汗淋漓,一头青丝杂乱地散在枕边,甚至还有几缕贴在她袒露的胸前,弯弯绕绕,极尽妖娆…
看来,用妖精来形容她已经是收敛了…
而后借着最后一盏光,又看见了她两边肩头明显略青的掐痕,还有几根看得见的指印。
指尖在上面轻触了下,他眉眼一紧,眸中寒光乍现。
可当视线再次转到她脸上时,又附上仅她可见的温柔。
揉了揉她已经带着潮意的发,点点星唇轻巧落在她身上,惹得已经熟睡的人又忍不住嘤咛。
于是他眼尾一勾,又一次欺身上去,任她浪尖蜉蝣…
第150章 冷血东厂督主vs深宫恶毒姑姑40
“萦思姑姑!快开门,有要紧事要办!”
门外的叫嚷声过于大了。
萦思美梦被扰,不耐地皱了皱眉,正打算起身去开门,却在经过铜镜时吓了一跳。
衣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也就罢了,胸前一直蔓延至下方的痕迹不要太明显。
这厮怎么这么喜欢在人身上留记号,什么鬼习惯。
“稍等下。”
勉强应了声,萦思才将衣服穿好,尽量盖住那些令人遐想的红痕。
拉开门,门外是派给她办事的小宫女青月。
见她终于出来,青月一喜,却看见她头发凌乱,赶紧催促:“姑姑快快梳洗,有要紧事!”
“什么事这么急?”
青月着急地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跺了下脚,泄气一般说道:
“广陵宫的李嬷嬷和几个宫女昨夜都被杀了!丽贵妃气得动了胎气,这会儿皇上正大发雷霆,要咱们昨日见过李嬷嬷的都去广陵宫等候盘查呢。”
萦思愣了下:“你说李嬷嬷死了?”
顿了下,她又蹙眉:“死的宫女是哪几个?”
青月咬了咬唇,瓜子脸都皱成了苦瓜。
“好巧不巧的,正是昨日来逼您去广陵宫的那几位…”
正好是…
昨夜她脑中一片混乱,突然在其中寻找出模糊不清的一句话…
“她们还是为难你了对不对…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难不成…
她心一慌,顾不得什么洗漱就要走,青月却突然冷静下来,拉住她道:“您这样去见皇上是要被罚的,还是快去洗漱一下吧。”
是,还有皇帝。
她冷静了下,又回屋重新整理好,这才跟着青月往广陵宫赶。
还未到广陵宫,外面洋洋洒洒便跪了好多人,个个低着头怕得要死。
萦思绕过他们,跟青月一起进去,随后跟尚工局跪在一起,
皇后也已经在了,但没有见到魏玄知。
她稍稍松了口气。
与她对视一眼后,皇后便安慰坐在里面满身怒火的皇上。
“丽贵妃或许只是受了惊吓,太医也说没什么事,皇上且放宽心吧。”
皇帝大喝一声,连手中的玉串都一同甩了出去。
“岂有此理,他竟敢在后宫如此放肆,真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萦思手心一紧,悄悄抬眼去看。
皇后叹了声,继续劝:“魏大人办事一向有分寸,这次一定是有什么原由,陛下应该好好听一听再罚他的,这直接带下去打了,万一冤枉了…”
魏玄知…真的是他!
萦思眼睛四下看了看,果然没有看见东厂的人。
不会吧,他应该没有这么疯吧??
就因为她被掐了几下杀了那么多人?
这这这…
“你没听见他自己说吗!人是他杀的,还自请受罚!朕还能冤枉他什么?”
皇帝还在暴怒中,每一句话都让跪着的人头低得很下,生怕一个倒霉做了炮灰。
越听越不对,魏玄知一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
甚至连辩驳都没有,直接当场承认,这到底在搞些什么?
萦思满脑子的疑问还没想明白,皇帝便指着她道:“你,过来!”
萦思回过神,赶紧起身低着头挪到皇帝面前。
“奴婢萦思,拜见皇上。”
皇帝打量她几眼,忍着怒火道:“听说你与他一同去往滁州,又一道回来,你说,他办案是否也像这样狠辣,不分青红皂白,不留情面直接杀人?”
萦思抬眸,皇后正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于是她稳了稳心神,回道:“回皇上,奴婢与魏大人一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大人办案秉公执法,且有勇有谋,至于狠辣,奴婢觉得只是办事的一种手段罢了。”
皇帝挑了下眉,“哦?”了声,又沉声:“这么说,你认为他随意杀人只是手段?那么李嬷嬷这后宫之人与他有何相干,凭什么由得他去杀?”
萦思垂眼回答:“皇上如何判定是随意杀的?奴婢虽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但有句话奴婢不得不说,还请皇上听完。”
皇后有些慌,想替她开口,却被皇帝抬手打断。
“你说。”
萦思便直接说了:“别人奴婢不清楚,但李嬷嬷却死的不无辜。”
闻言,广陵宫的掌事姑姑月冬立刻就反驳。
“好你个萦思!我们娘娘还没定你的罪,你却害到我们广陵宫来了!”
说罢,她直直跪下,开始掩面痛哭。
“皇上明鉴!萦思仗着您特赐的尚侍一职,不敬丽贵妃,还出言侮辱,李嬷嬷气不过多说了她几句,她便记恨上了,现在人都死了,她竟然还想着来踩一脚,莫不是…”
她像是犹豫地看了眼萦思,被皇帝捕捉到,追问:“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真像那些宫女传的,萦思姑姑与魏大人暗中苟且…”
皇后闻言大斥:“月冬!休要胡言乱语,魏大人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种猜测也敢随意说出口,当真是不要命了!”
皇帝目光一转,若有所思地看向冷静得可怕的萦思。
“你来说。”
萦思扫了眼用眼神警告她的月冬,神情淡淡道:“月冬说得没错,奴婢的确是喜欢魏大人。”
此言一出,满屋子,不对,整个广陵宫内外瞬间全都震惊了!
竟然有人喜欢那么可怕的男人?
而且那男人还不是男人!
所以皇帝也觉得惊讶,差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