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有，就连许霁的微信都还是上次蒋圳推给她的。
蒋圳倒也不是不相信：“哦，没事，我说你记一下，让他来的时候顺便买两个柚子，电话号码是180……”
“……”陶斯允无奈只好退出游戏界面，转而打开拨号键盘拨了许霁的电话号码。
响了两声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嘟嘟嘟……”
陶斯允心里忽的松了口气，尴尬地说：“还是无法接通。”
“要不你给他拨个微信语音试试呢～”
怎么没完没了了还？
“……”陶斯允忍不住抬眼往前面瞥去一眼，从前方的后视镜里看到蒋圳坏笑着上扬的嘴角时，百分百确定了他刚才的行为绝对就是故意的！！！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说：要不我把手机交给你女朋友让她打吧，反正看上去她和许霁也挺熟悉的。
毕竟她和纪遥这是第一次见面，连认识都算不上……
陶斯允只能硬着头皮又点开微信，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同时祈祷着最好还是没人接，要不然……
然而响了几声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下一秒竟然接！通！了！
！！！
手机里先是出现一阵短暂的杂音，接着许霁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意外，尾音上扬，懒懒地问：“有事儿？”
陶斯允：“……”
“那个，你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买两个柚子吧，还有橘子。”说完又补充道：“嗯……柚子要红心的。”
“？”许霁在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没太明白，有些迟疑地问：“你想吃？”
“不是，”陶斯允余光扫了一眼后视镜，蒋圳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她淡淡地说：“蒋圳想吃。”
“哦，”许霁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正常，声音幽幽地问道：“他还要什么？”
她刚想问他们，结果纪遥在一旁只顾低头玩手机，蒋圳则一言不发地开车，两人各忙各的，跟没听到似的，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陶斯允默默垂下了脑袋，眼睛盯着自己手腕上的Tiffany手链，深吸了一口气，说：“随便，都行，你自己看着买就可以了。”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陶斯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她想说要不就先这样，挂了？
这时许霁的声音再次通过手机扬声器无比清晰地传到了车内的每一个角落：“酸奶要不要？”
车上其余两人都没有反应，陶斯允也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的意思。
她“嗯”了一声，代表默认。
然而许霁却像是突然犯了选择困难症一样，语气无比认真地询问她：“你要什么口味的？”
？？？
“就……都行吧。”
“那就还是芒果味儿的？”
蒋圳：“……”
纪遥：“……”
第13章
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空气中隐约弥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刚才许霁最后那句话似乎无意间透露出了什么，之后陶斯允什么都没说，直接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挂断键。
蒋圳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非常愉快。
他知道陶斯允现在不想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犯贱，各种东拉西扯地招惹她：“诶陶斯允，你们小区房价挺贵的吧？怎么我认识的人都愿意住那块儿呢，都是有钱人啊！”
“……”陶斯允眼睛看向车窗外，心不在焉道：“我爸妈买得早，当时还行，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哟，叔叔阿姨眼光不错啊，这么早就知道投资房地产了，有远见。”
“我爸爸是建筑师，我们小区就是他们公司开发的项目，有内部优惠。”
“难怪呢。”蒋圳嬉皮笑脸道：“这也算有个熟人了，话说我们以后结婚买婚房能通过叔叔介绍享受熟人优惠不，别客气，都是同学，差不多能给我打个对折就行哈哈哈哈哈。”
陶斯允：“……”
还对折，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呢？？？
***
曹文正订的饭店实在不算近，等到了地方差不多都一个多小时之后了，这还是交通畅通没有堵车的情况下。
三个人上了楼上包厢，推门进去，早就到的人已经茶过三巡，开水都添了好几壶。
桌上满满当当坐了十几个人，向怡芃也在，身旁还坐着个她不认识的男的。
这时离她比较近的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笑得一脸热情：“哎呦校花，多少年都没见到你了，越来越漂亮了，来来来你坐我这儿。”
陶斯允：“……”
这桌人里她认识的基本也就是高一时的几个同班同学而已，其余的人都不怎么眼熟，这个人应该是后来她去文科班以后和蒋圳他们几个玩儿得比较好的了。
李欢坐在对面，早就给她留好了位置，见有个不长眼的敢截胡，立马招呼她过去：“斯允你别搭理他，过来坐。”
陶斯允有点尴尬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绕了大半张桌子走到了对面的位置。
刚才还一脸热情的小伙子立马失望地垮下了脸，心有不甘地哀嚎到：“班长，你剥夺了我唯一一次和校花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德性，人认识你吗？”曹文正白了他一眼，随即便殷勤地把桌上唯一的果盘转到了陶斯允的面前，“陶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曹文正，我们高一的时候……”
蒋圳“啧”了一声，忍不住打断他：“我说曹胖子，当时是你非要在教学楼前面踢篮球装逼，结果砸到了陶斯允，不光害得她半个月没法好好走路，还让许霁替你顶包挨了一顿骂，你现在还好意思觍着脸问人家记不记得你。”
“不好意思，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你吃水果哈～”
“没关系。”陶斯允对曹文正的印象可太深了，这么多年他的外貌基本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好像比起高中的时候稍微瘦了点。
蒋圳让纪遥和一桌子人简单打了个招呼，介绍完以后就近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我说你们这群人来得这么早，就知道坐这儿嗑瓜子吹牛逼，菜都点了吗？”
“没呢，就等你们来了一起点呢。”
曹文正呸了几口，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嚷嚷道：“老许人呢？就差他了，周六还加个屁的班啊，饿死了，先点菜吧。”
刚说完，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拿着菜单的女服务员正好领着许霁进来。
蒋圳侧过脑袋望向门口，这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我嘞个操，大礼拜六的你捯饬成这样到底是去加班的还是
去相亲的？勾引谁呢你。”
所有人：“……”
纪遥小声和蒋圳吐槽：“得，姗姗来迟就算了，这逼最后全让他一个人装了。”
“……”
休息日大家都穿得比较休闲，怎么舒服怎么来，结果许霁这厮居然穿着正装就来了？！
陶斯允盯着许霁身上的白衬衫微微出神。
然而她这副模样落在李欢眼里就被解读成了另一个意思。
李欢端着玻璃杯假装喝水，小声和陶斯允咬耳朵：“别说，许霁穿成这样还挺人模狗样的，都说男人穿西装是最容易让人产生欲望的时候，他该不会是为了勾引你吧？唔……”
陶斯允脸皮薄，又总被李欢调戏，原本也没什么，但现在旁边还有她不认识的人呢，她生怕从李欢嘴里再说出点儿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于是赶紧揪了两颗葡萄塞到李欢嘴里，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许霁走过去，把挂在手臂上的黑色西服外套随意搭在了椅背上，拉开这两人专门在中间给他空出的椅子，坐了下来。
曹文正狗腿地给他倒了杯水，巴巴的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问道：“我说老许，你今晚是被哪个富婆给点了么？又是西装又是领带的，搞这么禁欲的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包厢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霁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松领带的手顿了顿，眼皮耷拉着，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点你大爷，五位数的工资就想让老子卖身陪睡？你想得美。”
说完慢悠悠地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又继续去解袖扣。
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嘴贱地接话：“五位数不够的话，那，六位数呢？”
“六位数？看不起谁呢你，”蒋圳拿着筷子咣当咣当敲碗，“就凭许霁这张脸，不是我吹，下海起码能翻一番，多少人等着排队加价呢，你懂不懂市场。”
纪遥本来撑着脑袋一脸开心地看戏，听到这话以后突然好奇地问蒋圳：“看来你很懂啊，平时没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吧？居然连‘市场价’都知道。”
蒋圳：“……”
曹文正爆笑出声，疯狂捶桌子，隔着许霁和蒋圳对纪遥说：“别别别，你千万别误会，这个我绝对可以作证，蒋圳，性别男，从小就爱好女，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