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和宿敌奉命延嗣后》作者:午时雨【完结】
本书简介:
【先婚后爱、爱而不自知】#对抗路夫妻#
军功赫赫,为京中贵公子之首的小将军谢云朔,被迫迎娶宿敌姜姒。
姜姒此人,没有贤良淑德不说,娇蛮独断她认第二无人第一。
且对她不在意的人,尤其待他,一张伶牙俐齿刀子嘴,一颗冷酷无情刀子心。
两人不仅从小不对付,姜姒还是他的克星。
宿敌成夫妻,日日说不了三句话便是唇枪舌战,口诛笔伐。
然而,不巧,谢家被委以重任,平定边疆外乱,新婚后不到两个月,谢云朔便要随军出征。
互相看不惯的两小夫妻,必须在此前怀上身孕,以免谢云朔无后。
尝试的第一夜:
为避免相看两厌,内室烛灭,暗香浮动,黑暗中,谢云朔落肘不慎压住姜姒的肚子,被踹下床,失败告终。
尝试的第二夜:
为避免重蹈覆辙,姜姒反客为主,却意外磕破谢云朔的唇,渗出一颗艳红血珠,姜姒嫌弃,失败告终。
尝试的第三夜:
夫妻之间的不合日渐复杂,姜姒以谢云朔压着她发丝为由,再度逐人下床,失败告终。
尝试又失败的不知多少个夜……
香软在怀却处处带刺,满身淬火的谢云朔终于忍无可忍,在外他可以纵容她娇蛮,处处掣肘他,骑在他头上,不用掉一滴泪。但在这一方鸾帐内,她要把这些全部还给他。
只可惜姜姒吃软不吃硬,帐中春色靡靡,她柔软腰肢软化似水,双颊绯红,泪水涟涟,却仍要嘴硬。
“谢云朔,好生习武,腰再练结实些。”
谢云朔:“……”
他此生世无匹敌,唯此一位小祖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甜文 爆笑 日常 先婚后爱
一句话简介:宿敌就是妻子啊
立意:日久见人心
第1章 对峙
承平十一年。
白露。
适逢皇太后年至古稀的高寿寿诞,为彰孝心,皇帝命礼部、工部、内侍省三部联结,重新修、扩建行宫,并更名为万颐园。
专为太后寿诞改建的行宫,提前一年便为秋季时节造了盛景,广种了太后青睐的枫树与菊花。
秋意浓深,枫染菊硕。
连绵如火烧云一般的红枫林下,一众随贺寿官员同至行宫的家眷小辈聚集玩乐。
此处西有楼台,南有活泉,设凉亭憩廊。
引路的宫婢将人带至此处歇憩,高坐居心台的太后,站在露台前,一垂眼,便能见着一群青年才俊和妙龄女郎。
心情美矣。
素知太后爱热闹,爱美人,凡受邀在列的官员和其子女,都隆重妆扮。
枫林下,华服美裳缭乱。
衣香鬓影,女眷们手持香扇拨摇,如蹁跹蝶群。
远远一列前来送瓜果的宫婢,在十几步远外,便听公子姑娘们争议着什么。
众人围着一方四季花鸟四方瓶,品评其插花,与瓷瓶上的浮雕瓷釉绘图。
这花瓶造型方正庄重、釉色青绿沉稳、釉图精细优美。
其中错落纤插着花枝茂叶,独独一尊花瓶,置于摆在野地的矮几上,集天地草木与人文雅艺为一体,雅致得巧妙。
花瓶只此一只,看着不像是御造。
能在今日拿出来摆在这人员聚集处,此物地位不同寻常。
即便不是太后的藏物,也是哪位贵人献上的珍品。
引得众人争议的源头,便是有人注意到这花瓶,夸赞其图画与釉彩如何精细。
一名圆脸姑娘问身边人。
“郭五姐姐,你看这巧技,像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这样只此一只的花瓶,能自民间流入宫中,依据其造型图画与釉彩的精细程度上看,不外乎四大瓷窑那几位有名远扬的匠人。
宣朝盛世,从宫廷到民间,重文重艺,推崇名家名作,研究琴棋书画是寻常,也有瓷器、绣品、玉雕等等。
尤其家学渊源者,对手工艺品颇有研究。
圆脸姑娘问的话没人能答出来,有人道:“你等着,我给你叫个能认出来的。”
说着,她朝树下一名身穿鹅黄短褙子配墨绿齐腰交窬裙,刚过及笄年的女子招呼一声。
“阿姒,快来看看这个。”
众人齐齐朝被呼唤的女子望去,见她身姿娉婷利落,高挑秀丽,穿一身浓浓绿的衣裳,隆重张扬。
在一群爱鲜亮爱清淡的年轻姑娘中间,恍惚一眼,是最浓重的一笔。
听人叫她,她挑眉回首,竟是一副极为艳丽的容颜。
高挑的鼻梁,生出一抹如雪巅冷峻的转折。
肌肤莹润生辉,眉眼昳艳,眼皮一掀一抬,竟让人不敢直视。
被唤作阿姒的女子,不笑时冷傲骄矜,面上染了笑意之后,明艳大方。
小小年纪,气度已不凡。
“我看看。”
她轻巧地吐出三个字,嗓音清脆,态度利落,落落大方地在四面八方的视线汇集中,行至矮几前。
在一众全是贵女并宫人的人群中成为视线中心,此女走路不缓不急,不提裙摆,未乱肢体,只这份心性,便让人印象深刻。
有不认识她的,心生好奇,便问身边人。
“这是哪家的女眷?”
认识的人答:“工部虞门司侍郎姜绥安之女姜姒。”
不过一位四品官员。
那问话的人眼底霎时浮过一抹轻视。
“怪道不认识呢。”
自幼生长在京中的高门子女,各式宴饮花会中常聚集碰面,即使不认识多少也会有几分熟脸。
问话之人见姜姒容色不俗,却脸生,以为她并非京中人士,而是哪一方王侯或总督之女。
那问话的姑娘是贵妃的甥女,因姨母受宠,常出入皇亲国戚宴请的场合,少见小官之女。因为看姜姒气度不凡,不是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便先入为主了。
实际,姜姒出身不算高却也不低,家中几位长辈入仕为官,算不得满门显贵,也称得上世代簪缨。
只是和这些出身王侯士族,高官勋贵之家的姑娘相比,顿时就被衬了下去。
那问话女子高扬了下巴。
容貌与气度比不过,身份上能胜一筹,也让人满足了。
姜姒不知道这些。
她站在矮几前,望着那插着花木的四方花瓶看了又看,思忖过后,徐徐道来。
“这箭竹竹节处时有间隙,前后釉色深浅变化有致,看起来像是汝窑王皖之的落笔习惯。我祖母有一套出自他之手的茶杯,所绘箭竹也是如此落笔
。”
众人听后纷纷点了点头,信了她所说。
让人品鉴字画不难,画作能从构图、落笔、内容、着墨等等许多方面去评。
可品鉴瓷器没有那么多的依凭,只能靠大量的经验与细致入微的观察。
那主动唤姜姒过来的人,便是知道她家中祖母、叔父都喜欢收集瓷器。
姜家收集着四大窑各色样式的瓷器,姜姒从小跟着长辈耳濡目染,她便想着,姜姒说不定能看出些关联。
这不,果真辨认了出来。
那圆脸姑娘夸赞一句:“阿姒姐姐好阅历,好眼力。”
一道不赞同的声音传来。
“我看不像。这一面画的菊,形态饱满篡如绣球,可我记得那王皖之只画形如龙爪、细如钩针的瘦菊,何曾见过这样形态的菊花?但我记不清了,要叫云朔哥哥来问一问。”
这位说话的女子姜姒熟悉,她是文寿伯府的二姑娘,名唤柳蔚宁。
与她口中的“云朔哥哥”沾着一些亲,两人算是表兄妹。
姜姒听她提及那云朔哥哥,眉心微微向下,面色有不易察觉的冷却。
虽说柳蔚宁与她素来不合,常常在各种事上与她较劲,可姜姒只当她心思闲、心眼多。
到底只是小姑娘罢了,不惹大事,并不讨厌。
可她口中的那少年,姜姒是真正不待见的。
没多久,因为柳蔚宁早就将人请了过来,一群仪容不凡的年轻公子从池边款款走来。
为首的人,正是骠骑大将军谢珺的长孙谢云朔。
他虽未及弱冠,却早在十四岁便随父出征,去锦服、入沙场,随军征战,立战功、获擢封,做校尉,领兵百人,奇袭外贼。
四年间两次征战,如今自己挣出八品副尉,被戏称谢小将军。
在一群尚处于招猫逗狗、苦读诗书的同龄人之间,他年纪轻轻已有战功官身,出类拔萃。
抛却出身、品级,只看他身长八尺,面如朗星,也少有人能及。
据传,其祖母有鲜卑血统,因此他眉骨深深,颌线凌厉,长相与汉人有几分不同。
自幼习武骑射,昂藏横练,如一柄开了刃的刀锋,是天生做武将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