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朔意识到话说得太直白,闭嘴不提了。
倒把姜姒惹笑了,继续说笑:“那我可不行,我看你这样和平时一样,毫无波澜,你得把衣裳脱了,我或许会失神一下。”
谢云朔:“?”
他贯彻雷厉风行的手腕,当即动手解
衣带,除去上衣。
姜姒视线在他身上游移,从饱满宽肩到胸膛,到窄腰,眼神果然渐渐软和下来、也飘渺。
姜姒想起上一回,她不慎闯入室内,看到谢云朔沐浴,让他转过身给她看看背,他拒不从命之事。
然而时至今日,让他脱就脱,变得听话多了。
内心升腾起一股微妙的满足,她又重复那句话:“谢云朔,你转过身去,给我看看后背。”
谢云朔不解问:“后背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还是依言转过了身。
他转身过去后,姜姒就看不见他的脸和眼睛了,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她为什么要那么想看他背呢?
因为姜姒头一次见到这样结构复杂的背部,尤其在此时昏暗的光线下,谢云朔的背起伏结实,有着许多线条,饱满结构惹眼。
她既是看新奇,也是大饱眼福。
姜姒不吝啬夸奖:“谢云朔,你这身段真是百里挑一。”
谢云朔对她的夸奖充耳不闻,反而问:“那你失神了吗?”
姜姒其实有些触动了,不过哪里能让他知道她的心思?
因此她说:“还不太够。”
因为背对着她,谢云朔想笑便笑了。
扬了扬唇,眼神却是狎昵,怪她难以讨好。
“那你还想怎样?”
姜姒换了个姿势,掌心托着下巴:“那不是该问你吗?自己主动想一想,该怎么讨好我。”
他们两人是神奇的。
刚刚还说着别的,很快又你一语我一言,像是你一枪我一剑似的对冲了起来。
谢云朔有心想让姜姒好看,可是他又没做过这种事,没什么主意。
他已经豁出去脱了上衣了,难不成要把下裤也去了。
那不行!
想到那般景象,他都有些心脏发抖。
谢云朔略略思索了会儿,转过身,朝着姜姒走去。
姜姒顿时一颗心绷紧,但是她吸了口气,攥住了劲,装作一派坦然,好整以暇地盯着谢云朔,等着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两人都默默屏息忍着不露端倪,其实都有些挠心抓肝地慌乱。
姜姒盯着谢云朔,见他气势沉着,目光如炬。
因为她坐着,他站着,他此人高挑健硕,英俊无暇,显得气势不凡,看着有几分征战无惧的样子。
随着他越靠越近,她逐渐感觉自己皮肤发起烫来。
末了,谢云朔什么也没说,站在她凳子侧面,一弯腰,一抬手,把她一把抱了起来。
如同捞一条鱼那样,轻松、果断,不给机会。
“哎!”姜姒吓得心一惊。
如果谢云朔此时穿了衣裳,她肯定要攥紧他的衣裳,但是他没穿,她的手只能攥在他的胳膊上。
视线忽然从低矮变得拔高,姜姒收紧了身体,慌神骂道:“你做什么?”
谢云朔不但是双臂揽着她,将她举起来,还抱得很高。
他右手圈在她后背和腋下,左臂就拦在她大腿根处,卡得她一动不能动。
因为不安害怕,她的视线紧绷,提着一口气看地面。
谢云朔莞尔,眼中含着一抹玩味,问:“现在我能让你失神了吗?”
“偷奸耍滑!”姜姒嗔道。
她在谢云朔臂弯之中挣扎:“放我下来。”
谢云朔得意一笑,并不配合,甚至举着她又往上抬了抬,还转圈半步。
“不放。”
“不管怎么办到,只要让你失神了,就算我赢。”
姜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人生头一遭被人这样抱着,她心跳咚咚地越来越快,又不敢挣扎得狠了,怕摔。
谢云朔就这样抱着她,架着她的腿弯将她抱得牢牢的,站在床边。
姜姒以为他要把她放下来了,松懈了半口气,然而谢云朔却一动不动,没有放她下来的趋势,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姒给了他肩膀一拳:“快放我下来。”
谢云朔充耳不闻:“不急,让我看看给你放在哪里合适。”
这只是借口,实际上,他只是在享受她此刻有些害怕,但是又不得不依靠在他身上的感觉。
姜姒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在打坏主意,表面装得一副正常模样,实际上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她,暗自享受她因他失神的“成果”。
再说,床就在这里没动,放在哪里都一,何至于还要思考?
说得虚情假意冠冕堂皇,以为她看不出来么。
姜姒羞愤,欲推开谢云朔,可是他把衣裳脱了,无论推他哪里,她的手都避无可避地会按在他的赤身上,免不了有肢体接触。
姜姒忍着那古怪的情绪和身体的变化,挣扎起来。
“谢云朔,你再刻意捉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被她这样抱着,姜姒浑身都别扭,再久一些,她都不知自己要如何了。
可是她越要挣扎,谢云朔越不想放,他抱得更紧了。
“急什么,抱一会儿也不行?又没欺负你,你刚才还笑话我。”
一说到她笑话人,谢云朔就有些牙痒痒。
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输的滋味,可是无论大事或小事,他总是要输给姜姒。
此女,可恨。
因此,她越想逃离他的怀抱,谢云朔越不许。
他一介武夫,能以一敌多生擒猛虎,更何况姜姒这样一个不足他一半重的女子。
他牢牢抱着她,可他忘了,她是带刺的。
因他恶劣,姜姒张了嘴,一口咬在他肩头。
谢云朔顿时吃疼,被咬不是事,主要是怕姜姒真的生气。
他便借坡下驴:“好好好,放你下来,怎么就这么不情愿让我抱一抱,我不是你夫君吗?”
姜姒啐他:“谁家夫君像你这样混蛋?把人抱得那样高,还不放。”
谢云朔福至心灵:“夫人且要珍惜,如若换了你喜欢的文弱书生,恐怕你想这样,你的文弱书生都抱不起来,呵。”
他自以为自己进攻得正中靶心,然而姜姒强硬回击。
“起码那样的君子,会在我要下来的时候就把我放下来,既然有温柔体贴,人瘦弱点又何妨?”
“你!”谢云朔一口气梗在心间,要被姜姒气得仰倒。
他也不知他为何因为她一句话就情绪波动这么大。
把姜姒放下来时,谢云朔因为分了心,不慎硌在床沿边,身体失衡。
猝不及防,两人一起摔进被褥之间。
姜姒将床铺得松软,往锦被上一躺,如陷入云端。
两人一起失衡滚进去,她躺在柔软间,谢云朔撑在她身子上方,二人争辩时互相带刺的冲击对峙,顷刻间成了缠绵暧昧。
霎时,双双慌了神。
二人目光紧紧纠缠在一起,越吸越紧,粘稠不分。
姜姒推他:“你起来,压着我头发了。”
感觉自己避无可避,穷途末路之间,姜姒慌不择路,寻了由头把谢云朔往外推。
太近了,两人几乎面朝面,呼吸交错。
谢云朔方才的气势也在这一刻错乱。
听她说他压到了她头发,谢云朔紧急让开,手肘撑向一旁顿时远离。
可是在远离后,才发觉,他能将姜姒此刻的形态看得更详细全面了。
一瞬不瞬的,他屏住呼吸,陷入凝固之中。
姜姒躺对着他,面颊潮红,如花面庞微微侧着,手臂弯曲撑在一旁。
那眸中,几分恼恨、几分羞怯、几分慌乱,眼眸雾蒙蒙的,里面盛着的强硬,像被水雾泡着了一样,软了几分。
谢云朔几乎能听到自己险些蹦出胸腔的心跳声。
姜姒也慌了。
他的确远离了她,但是直起上身后,这样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似乎要将她看个穿透。
姜姒的呼吸越发急促强烈,胸膛起起伏伏,惹人瞩目。
谢云朔的一双眼睛都要不够用了。
气氛朝着粘稠复杂一去而不复返,姜姒被他看得实在心慌意乱,又推了他一掌。
“压着我头发,你不许留在这儿了。”
话音未落,却被谢云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铁
一般的拇指和中指简简单单箍住了她。
姜姒挣了一下,根本挣不脱,情急之下,她踹他一脚,又被谢云朔右手攥住脚踝。
他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眸中幽深一片,似神秘又危险的水域,暗藏着食人的危险。
“赶我两次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再一再二不再三?今天就算你打骂,我也不走。”
谢云朔犯了浑,语气一派沉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