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又以为接下来当是感人至深的时刻,夫妻二人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谢云朔抱得有点紧,但看在他心潮澎湃的份上,就让他抱着吧。
哪知,谢云朔又松开她,一言不合地开始解腰带。
姜姒怔愣,眼睁睁看着他宽衣解带,掀开最后一层衣衫领口,露出精壮有力的身躯。
躯体饱满有致,似乎都冒着腾腾热气。
尤其两个颜色如芙蓉淡雅别致的小绿豆,最惹人目光流连。
谢云朔除了上衫,下面只剩一条黑色半裤和长靴。
站在姜姒身前,如同起誓一般。
“夫人,无以表达,也无以报答,唯有好好伺候你一场,把你送上天去,你看如何?”
他分明指的是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却被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是什么慷慨就义。
不过,他这样坦胸露乳地站在她面前,男色鲜美,的确赏心悦目,引人遐思。
“我有些累了,忙了一天,还没沐浴。”姜姒委婉拒绝。
“我伺候你沐浴。若你真累了,经不起折腾,可以不做那事,怎么样?”
谢云朔姿色卓绝,声音蛊惑,身材一流,姜姒哪里抵抗得了?
她上手,摸了他腹部一把。
“不错,就按你说的来吧,如果伺候得好了,赏银多多。”
谢云朔弯唇笑了:“把我当什么?当小倌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扬声说:“邱泽,备水。”
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任她把玩。
“你看,你这做派不就像是小倌吗?”姜姒笑话他。
“夫人见识过?”谢云朔垂眸看着她,目光警示,压低的嗓音危险。
姜姒自然没见识过,但她不会什么都告诉他。
支支吾吾说:“这个嘛……”
谢云朔也不说话,身子底下垫着她的一双手臂持续抬高,几乎要快平齐他的肩了。
这么高,谁都会害怕,姜姒顿时攥紧他的胳膊。
“自然是没见过的。”
谢云朔紧绷的嘴角又弯起来,手臂放下来。
姜姒又说:“只看你什么样不就知道了。”
谢云朔脸色刻意又僵在脸上,不过这句话倒没什么。
“只要夫人不好奇去外面看小倌,我怎么样都使得的。”
说到这儿,他就想起来姜姒方才要求他的事,心里忽然拧紧了,垫着她腿下的手收紧,攥紧她的腿。
害得姜姒闷哼一声:“你做什么?还没沐浴。”
谢云朔声音有些紧绷:“我出征这段时日,你出去做什么都好。不要去那樊楼画舫看小倌。”
“你走远了又不知道。”
谢云朔顿时急了:“你相信我,不管是哪处的小倌,都不及你夫君好看。你还能见着谁像我这般?”
他故意抬起手臂给她看。
一用力,手臂饱满结实,线条蓬勃有力,确实好看。
不过姜姒依然逗他。
“威武雄壮是难得,可若柳扶风也有别样滋味。”
谢云朔气愤,站在原地不动了。
想当年他未婚时,实乃京中第一贵公子,想嫁给他的不知凡几。
无论跟京中哪个贵公子比,皆不落下风。
如今,竟然要担心被小倌抢了风头,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偏偏他还不敢因此闹脾气,怕把人越闹越远,在他不在时任意妄为。
只能先哄着,等回来再算这笔账。
因此,谢云朔默了又默。
想象中动气不理人,然后等着姜姒来哄的壮举画面,换成他苦苦哀求。
“别去,他们真的不如你夫君。你要是去了,害我吃味了,待我回来后,三个月不与你同床共枕,也不同房,也没有亲嘴。”
刚说完,姜姒都还没回应,他自己又改口。
“算了,不行,这样对你的惩罚太重了。还是罚你三个月不能舞刀弄剑吧。”
刚才那个惩罚,好像惩罚的是他自己。
有如此美妻陪候在旁,谁能忍得住?
尤其二人还分别一段时没见之后。
姜姒好笑,又不想笑出来让他得意,憋得胸中难受。
很快,奴仆们搬水摆桶,二人去了内室,就小倌的事还没说好。
谢云朔越想越心慌,还在劝。
“你若想我,就给我写信,将思绪寄托在信中。若出门,就叫上你那几个手帕交,让她们陪着你游山玩水,赏月插花。待我回来,每人都有重礼相送,绝不亏待她们。”
说这话时,谢云朔刻意压低声音,免得被外面忙碌
的下人听见。
若听见他如此殚精竭虑着防止夫人看别的男子,流传出去,未免也太掉脸面了。
他好话说尽,姜姒金口未开。
看着谢云朔逐渐变得哀怨的眼睛,她总算是忍不住了。
“那行,只要你做到以上,我就答应你,给你画一幅画像。若想你,就看画像去,绝不看旁人。”
谢云朔险些激动落泪。
因为姜姒还额外说要给他画画像,更是心生感动。
“我不仅答应你这个,还答应你,此生洁身自好,不纳妾,没通房,不找外室。连别的女子看也不看一眼。”
谢云朔把姜姒哄得眉开眼笑。
她也哄他:“那我给你画两幅画像,一副穿衣骑马的,一副没了上衣的。一副挂外面,一副挂帐里。”
她这说法,都把谢云朔害得难为情了。
他想了些不该有的香艳画面,下身衣袍更是高胀。
恰巧他们在房中等着时姿态亲密,一举一动都被姜姒察觉到了。
当即便是一枚柔嫩手掌袭来,食指抵了他的额头。
“谢云朔!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才求她不要去看小倌时都没平息,也是让人惊叹。
这会儿越发突兀,傲然如龙,令她甚至有几分惧怕。
谢云朔附在她耳边,极其轻声地把他所想的画面向她讲了。
姜姒双颊顿时飞起红霞。
“好你个谢云朔,竟然如此污蔑构陷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浑不正经。”
谢云朔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灼然:“难道不会吗?如果你实在想我了,怎么办?难道生生憋着?不要抗拒,如果实在想了,按我说的试一试。待我回来,再细细讲给我听。或者重现给我看看。”
被姜姒狠狠瞪了一眼。
但谢云朔反而美滋滋地高兴。
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不管如何,她都会印象深刻。
就算是不想他,也会因为想起他混账的这件事想起他。
再想起他说的话。
兴许夜深人静时,真会按他所说试一试呢?
即使没有也不可惜。
只要她好好地等着他,念着他,盼他平安,谢云朔就心满意足了。
姜姒处处都好。
无论是大事小事,外事里事,待家人都慷慨仗义,本性赤纯。
连原本待她平平的婶娘们、叔父们,还有二弟,都已心服口服。
谢云朔不知道,全天下哪里还能找得出像她这样,让他全身心触动的女子。
即使有,也不算。
他只认她。
第62章
两人混说了一通,外面浴桶、香胰、精油、花瓣都已摆好了。
丫鬟们识相地都退了出去。
方才内室断断续续一直有说话声,两位主子闹得不愉快之后和好得越来越快了,真是好事。
最怕一个不说,一个不问,简单事酿成复杂事,致使夫妻逐渐生分。
常言说,至亲至疏夫妻,便是一步步走向的。
甄氏和几位嬷嬷见屋子里没人伺候,都安了一颗心。
夫妻之间平时情意浓浓算不得什么,若有了事,商量得快,才是真的好。
屋里,因为想象丰富,谢云朔又挨了姜姒一顿白眼。
“好了,屋里已经没人了,我抱你去沐浴吧。”
方才被他说得羞愤不堪,姜姒绕开他的手,推了他。
“不要你,我自己去。”
看她生气了,谢云朔怎能放她白生气?
他速速赶早下了床,拿了地上她的鞋,一举手臂放在了床架顶上。
姜姒伸脚找鞋,踩了个空。
见他把鞋放在床顶上,笑骂:“谢云朔,若传出去,你谢小将军的脸面要是不要了?”
谢云朔站在她面前,大无畏:“要那换不了二两银的东西做什么?都是夫人教得好,有事说事,不可回避。惹你生气了,不能放你自己去沐浴,若情况变得更糟怎么办?因此只能为夫豁出去,让你只能依靠我,免得人一生气,自己跑了。不趁此时将功补过,还拖到什么时候去?走吧,现在我不是谢小将军,是谢小倌。谢夫人若有不满,跟小的说就好,别换人,没人给你换。”
他如此混不吝地死缠烂打,姜姒都拿他没办法了,只好伸手,由他把她抱去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