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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司黎明_陆西熙【完结+番外】(73)

  她想,要是江总看见了…不对,准确地说要是以前的江总看见了,估计自裁的心都有了。

  她双手虔诚地又把墨镜给她戴回去了。顺带看了眼酒瓶。

  行,二十年的茅台,配得上这位大美人的伤情了。

  “少喝点吧,别酒气熏熏的,晚上被粉丝们看见。”

  “知道。”司黎干了手里这一小杯,双臂圈着趴在桌子上,也不再喝了。

  视线落到单调的墙面,恍惚间,她自己都能察觉到脸上泪滴流过的皮肤表面,比别处的凉。

  “还是好好演戏吧。”安静中传来一声呢喃。

  司黎想,还是演戏好。只要演得好,观众就喜欢看,粉丝也会更爱她。这些喜欢和爱都是她凭努力就能得到的,是她能抓得住、看得着的。

  胡珍听到后附和地说:“确实,还是赚钱好。”

  她摸了摸已经凉透的水杯,也不禁叹息。这男人的情爱,就像开水上的热汽,一晾,就没了,连影都抓不着。还得是钱,实在又长情。

  “反正航班是晚上的,你要不去睡会儿?”

  司黎点点头,扶着桌子起身时,肩膀处蜷起的头发丝都透着疲倦。

  她恹恹地说:“那你记得带小朱去吃饭啊。”

  照顾好你自己吧。胡珍无奈地摇头,“我俩又不傻。你一天操不完的闲心。”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注视着司黎走进电梯上了楼,再从电梯出去走向卧室,那背影就像一个高细瓷瓶,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上碎了。直到看见她进屋关门,她心才放下来。

  这一觉,司黎睡得很长。

  胡珍掐着时间,到最后一分钟,才去拍门叫她起床。

  眼睛一睁,司黎从床上跳起来,完全不见睡之前“借酒消愁”的颓废样,直嚷嚷着怎么没给她留化妆时间。

  车上画吧。

  胡珍让她穿好衣服下来,她和小朱先把行李箱推出去。

  结果,楼下小朱手还没碰到门呢,门自己先开了。

  看见外面站着的男人,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江...总?”

  从机场一路赶到家,江修暮急色匆匆,本想问她司黎在哪,扫了眼三个行李箱,他转而问道:“她要去哪?”

  小朱弱弱地回答他:“先去洛杉矶,然后去巴黎。”

  时装周,他知道。江修暮点点头,又叮嘱她:“随身带一件厚外套或者毯子,飞机上睡觉冷。”

  “带了。”小朱拍拍鼓鼓的包。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应该做的。”

  想起上午的新闻,机灵的小朱地推着箱子,立马诚惶诚恐地朝车边跑去。

  江修暮也走进屋内,刚好又碰上胡珍。后者愣了下,也说了句“江总你回来了?”

  胡珍暗示地指指后边,压低声音说:“中午喝酒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又喝酒了?因为他吗?

  江修暮叹气,低头摘手套,是他大意了。他也没想到,那女人会把行车记录仪的录像拿出来炒作。

  澄清的公告他已经让人写了,等下去公司商定。

  匆忙赶回来,只是想离开前见她一面。这一面不见,下次还要等一个月。

  脱下外套,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他闻声抬头,五步外,司黎低头摆弄手机,也刚看见地上的影子。

  她去洗了把脸,耽误了两分钟。恰巧单独碰上了。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相互对望。

  司黎看见他皱了眉,或许想说她穿得少,可男人嘴唇动动,似乎有别的话又不知从何开口。

  于是,她先开口了。

  司黎站定,微笑地对他说:“江总,等我这次忙完,回来再给您腾地方。”

  说完,她又低下头去,继续用手机回信息。

  明明都是绕着他走的,路过时,司黎还是被他抓住了胳膊。

  江修暮侧眸看她:“玩笑?”

  女人头也没抬:“不是。”

  她刚洗过脸,脂粉未染,长睫还湿着。明明是最纯净的模样,他却忽然看不懂她了。

  司黎忙着走,向前挣了下,又被他用更大力道拽回身前。

  “真生气了?”他柔声问。

  这时的江修暮嘴角还是上弯的弧度。

  他觉得他家妖精鲜少能为他醋一回,闹脾气、耍小性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可下一秒,司黎抬起头,冰凉的目光刺得他心脏都停了一拍。她没说话,只用眼神无声地回答他,她没生气,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在他面前,司黎的情绪一直是鲜明生动的,她从没有对他露出过如此淡然的神情。

  这反应很不对劲。

  江修暮手握住她双肩,喉结滚动,还是想先跟她解释,“阿黎——”却被她截住话。

  司黎看着他的眼睛,只问一句:“颁奖典礼那晚,你说你在申城出差。你当时到底在哪?”

  那场风波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

  她这时候问,实在是..聪明过头了。

  对视间,暗潮汹涌。

  思忖后,江修暮坦诚地回答她:“在海城。”

  司黎眨了下睫毛,移开视线,抿起嘴角自嘲地笑:“看来江总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她推开他的手,生气地转身要走。

  “阿黎,这次不一样。”江修暮急切地去牵她的手腕,“你相信我一次。”

  这次他不去,她就真得要去坐牢了。

  “相信?”司黎背对着他,清冷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一字一字传进他耳朵里,“江修暮,我们不是十七岁了。”

  “什么意思?”男人怔了瞬。

  她回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盯着他,眼底仿佛藏了许多情绪,又干净得像什么都没有。

  短暂的对峙后,司黎别开脸,长睫微垂,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告诉他,“信任就是找死。”

  “你也别信我。”

  极其简单的两句话,差点让他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咬紧牙,男人闭了闭眼,暗暗深呼吸。

  再睁开时,江修暮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从她凌乱的发丝,微颤的长睫,再到起伏的心跳...末了,他轻笑,用同样平静的声音说,“我以为,我罪不至死。”

  “司黎,是你有事瞒我。”

  他语气十分笃定,司黎喉咙哽了两秒,方说:“我的确还有事,江总,失陪了。”

  她甩开他的手,一心想快步离开,却在门边处,又被一把拽回来。

  大手扣住她双肩,将人抵在墙上,江修暮也不想耽搁她时间,直截了当地下命令,“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个屁。她跟个傻子有什么话好说?!

  滚滚滚!

  司黎张嘴就咬他胳膊,臂上肌肉青筋都反射性地绷紧了,他也不放开;她又用力踢了他两脚,他还是不松。

  折腾了半天,一直空着肚子的司黎倒先累了,一面喘着,一面用眼睛狠狠地瞪他。

  “江总神通广大...我能有什么事瞒得过您。”

  “你瞒我的还少吗?”

  他松开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不许她低头,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哪怕错过一点,江修暮都害怕,怕读不出她真正想说的话。

  司黎无所畏惮看回去,扬声反问道:“所以呢?”

  “你是要我交代清楚,然后给我判刑?”

  “司黎!”这女人总是轻而易举就把他气得发抖,这一刻,江修暮想绑她的心都有了。

  可他还是抑制住情绪,平心静气地问她,“我们之间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们之间又怎么了?

  他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

  自作多情。司黎在脑海里重复这四个字,红唇上下碰了碰,对上他深情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

  她都打算走了,何必再吵呢。

  而她突如其来的安静,远比牙尖嘴利的模样要落寞。

  江修暮忽感心尖一痛,抚着她瘦削的肩膀,忍不住想去抱她。

  就在他脚步靠近时,司黎抬起了头。

  大概是真得有些失望,她眼睛中水汽缓缓凝聚,泪雾最终还是蒙住了黝黑的眼珠,泫然欲滴。

  司黎上半身靠在墙上,捏紧手指,深深地闭了眼,“你不该去的。”

  这句微弱的话,比之前所有都更像在判他死.刑。

  “为什么。”江修暮心慌又不解地追问。气他也好、埋怨他也好,就算要判他死.刑,“阿黎,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司黎在心里回答他,一时间甚至疲惫地不想开口。她视线落在他衬衫扣子上,无声地等待眼底的泪花干涸。

  这个男人根本不明白,如果他不去,她可以陪他好好过一天,再多一天...可是他去了,那才是真正地把她、把他们的关系推向绝路。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为什么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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