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待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小心道:“老板,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商家昨晚确实有人回去了,是商则的那个保镖。”
“几点。”
“夜晚十点到,凌晨五点半离开。”
柳从今倏地睁开眼。
他果然没有听错,进门的时候衣柜确实有响动。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去查,还真查出了一只不要脸的老鼠。
居然敢偷听他的墙角,真是活腻了。
“等等,凌晨五点半?”柳从今复述了一遍后,脸色忽然变得极度难看。
他对于自己是凌晨几点昏死过去的,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余独白如果想离开,必然要等到他们结束。
原徕那个时候可还精神得很。
这就说明,余独白的来去其实她都知情。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勾搭到一起去了?
不对,不该叫勾搭,原徕的品味不至于那么差。
堂堂副司令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
余独白的野心看来不小啊。
“还有.....”助理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柳从今,默默咽了口口水,“这个保镖今天晚上也回商家了,目前还没离开。”
“哈?他几点回去的?”
“十一点。”
柳从今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半。
半个小时,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柳从今打死都不信原徕会饿到接受保镖的投怀送抱。
毕竟有一个他珠玉在前,尝过山珍海味的嘴怎会受得了去吃粗茶淡饭。
再者,连他都疲劳过度累发烧了,原徕不可能还有多余的精力再折腾一晚。
仔细回想了下余独白强壮的体格,以及自己从未输过的美貌,柳从今十分放心地合上眼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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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余独白眉目低顺,听话得不可思议。
他收敛起威慑别人的利爪,双手轻轻地搭在了原徕的肩上。
难以置信,他居然真的要跟曾经的上级发生关系了。
原徕抬着头,非常有耐心地注视着余独白。
她看着他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硬汉,为她变得像个青涩羞赧的小男孩一般,灼热的气息三番两次降落在她的鼻尖,却迟迟不敢印上自己的唇。
他的手越收越紧,浓密的睫毛颤得不像样。
直到亲吻顺利落下的那一刻,原徕的小腹也被硌到了。
怎么说呢,三十岁的雏挺容易冲动啊。
明明昨天都快把衣柜涂成白的了,今天居然还能这么精神。
两个体型高大的成年人挤在同一张单人沙发椅上,空间莫名显得逼仄了许多。
原徕任由余独白像小狗一样不得门道地胡乱摩挲着,故意不做任何回应。
余独白偷偷睁开眼睛,正对上原徕玩味的视线后,心脏被烫了一下。
正当他想偏开头问问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后脖颈却冷不丁被抓住往下摁。
原徕一声招呼也不打,猛地将舌头塞了进去。
余独白喉咙里挤出唔的一声,清醒的眼神在搅动中逐渐失了神。
他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原徕示意他抬起手他就抬,让他挺直腰他就挺。
等他回过神后,他的西装外套出现在了沙发脚,白色衬衫被扔到了沙发后,只剩下一条黑色领带还飘飘荡荡地挂在他脖子上。
无知无觉的余独白用力搂着原徕,温热的胸膛前点总是不经意地蹭着她。
片刻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爆红着一张脸就要站起来。
原徕将他重新摁回腿上,触不及防感受到了一片凉意。
她表情有些惊讶地伸手在余独白后处碰了碰,指尖立刻就染上了一丝水意。
“你.....挺让我吃惊啊。”原徕没想到他居然量多到渗出了裤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有多受女花欢迎?听说量越多的跟女化相性就越好,越适合为我们生孩子。”
“为您.....生孩子?”余独白还没回神,话都听不全。
实在不是他承受能力差,而是这种初体验太可怕了。
那一瞬间就像家里停了一年的水忽然来了一般,嘭一声流出来能吓死个人。
“怎么一脸傻傻的。”原徕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赶紧脱了,不然一会儿就着凉了。”
余独白脖子上疑似延伸出了一根无形的牵引绳,原徕扯一下他就动一下。
因此面对着这么鬼扯的话,他也能信得坚定不移,乖乖照办。
太听话的下场就是被反摁在沙发上办了。
余独白的腿弯挂在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半个人都陷了进去。
原徕抓住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领带尾巴故意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人。
余独白的心也跟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
明明有些不好受,他却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奈何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原徕就越不会轻易放过他。
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看着一个平日里稳重少言的人情绪崩塌。
她很恶趣味,她承认。
不消片刻后,她成功收获了一个隐忍委屈的眼神。
余独白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微微红。
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轻易言语。
“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不爱说话,不舒服?”
“不,不是.....”余独白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昨晚听见柳少爷不停地说话,您从始至终却都一言不发,我还以为您不喜欢话多
的人.....”
“我不都说了吗?你和他不一样。”
“听见他的声音我只会觉得聒噪,而你不一样。”原徕倾身上前,“听见你的声音我只会更兴奋。”
余独白身心都不受控地瑟缩了一下。
他的变化原徕感受得一清二楚,不由有些想笑。
果然,不论一个男人有多么正经老实,都逃不过虚荣心带来的快乐。
嘴上说着柳少爷一切都好,身体倒是诚实得明明白白,咬得人生疼。
“放,嗯.....轻松。”原徕想前进,却寸步难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强硬了一把。
余独白狠狠抖了一下,还没习惯出声的他下意识将嘴唇咬出血,仰着头瞳孔涣散了片刻。
奇怪了,他想不明白,柳少爷昨晚到底是为什么会叫得那么惨,甚至控制不住辱骂原司令。
虽然后面情况好转了起来,但是,明明刚开始也特别特别好啊。
想不通。
不对。
原司令说过,他和柳少爷不一样。
他比柳少爷更讨她喜欢。
所以,原司令才会对他.....
“呃嗯。”余独白十指掐入沙发皮内,再也抑制不了轻哼泄出。
原徕低头亲了亲他,渐渐将动作放缓下来,直至停止。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她,正想开口询问,下一秒却被一阵骤然袭来的疾风暴雨拍打到理智的堡垒全线坍塌。
小沙发很贵,但这并不代表它的质量强大到可以撑住两个胡作非为的军人。
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余独白一瞬间想到了昨夜的衣柜,那么薄薄一层,被粗暴碰撞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破碎。
“表情这么有意思,在想什么,嗯?”
原徕低头能看到白浪震荡翻涌,抬头能看到一片滚烫红霞。
她趴在余独白耳边轻声问道,对方似是丢了魂,又似是在逃避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都选择咬着唇不吭声。
无所谓,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原司令,要塌,沙发会塌的.....”余独白崩溃地张开嘴,剧烈的晃动让没有任何安全支撑点的他无比心慌。
“塌就塌了,你害怕什么。”原徕用尖锐的齿尖磨他,“如果不想让沙发塌的话,那就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余独白眼神一飘,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哑声道:“衣柜.....”
“你想的到底是衣柜,还是隔着衣柜外的人?”原徕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余独白又不说话了。
“想要像柳从今那样被抱着?”
原徕轻易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挑着眉笑了下。
熊抱这个动作的掌控感极强,被抱住的人需要全身心都依赖着出力的人,永远都被一种可能会摔落在地的恐慌感所裹挟着。
但与恐惧相随而来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快乐,那种双脚空空不着地,唯有一个支点顶着自己的感觉,是很多动作都无法带来的。
“不,不是,我太笨重了不合适.....”余独白很清楚这种动作有多么考验人的力量强弱,他这样的体格怎么敢去肖想小鸟依人的姿势。
可否定的话才刚出口,他整个人就被迫腾空了。
“原司令!”余独白的背嘭一声装上衣柜门,整个人都懵了。
“嗯呐,我在。”原徕抱着他,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