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找的话,你能不能找商则的那个保镖啊?”释如辞不咸不淡地开口,仿佛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想想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哦,余独白。”
原徕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轻易就看破了他眼底深藏的痛苦与不甘。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冷声道:“想发脾气你就发,故意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你是想让我夸你大度吗?”
“我不明白,是我对你的偏心还不够明显吗?你就算甩脸走人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你突然替我翻什么牌子啊?”
原徕就算是再纵容释如辞,这时候也有些压不住火了。
心里若是有什么委屈该说就都说出来,扭扭捏捏故作大方的算什么样子啊?
果然男人扎堆的地方就是麻烦多。
她这一席话有点伤人,释如辞险些就没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日常隔着网线跟原徕吵架的火气莫名涌了上来,但他理亏在先哪敢发作,只能咬牙道:“我没想替你翻牌子!”
“那你这是在干嘛?”
“我只是单纯看那个柳从今不顺眼!”释如辞骤然翻起前两天的旧账,千忍万忍还是忍不了柳从今扎心的挑衅,“我知道刚才是我得寸进尺要的太多,让你生气了,但我说这些并不是在装模作样,更不是为了让你夸我大度。”
“如果不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今天晚上本来是属于我的。”
“既然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那至少让一个我暂时不讨厌的人来代替我的位置吧!”
释如辞破罐子破摔,将阴暗的小心思统统暴露出来。
他人前高贵优雅气度非凡,实际上拥有经商天赋的人能有几个不记仇的。
就像原徕只对他温柔,他宽广的胸襟也同样是为了原徕而展露。
“......”
“哦,我知道了。”引导着对方将火发出来之后,原徕很快就恢复成平和的状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答应你。”
“你......”释如辞心口堵得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局势的走向变得如此诡异。
他不久前还在矫情地讨要点怜爱,现在却演变成给原徕挑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小三。
哦不对不是小三,他跟原徕还什么关系都不是。
无话可说的释如辞在原地呆滞了几秒,而后大步冲向门口重重地开门,最后轻轻地关上。
他这种有什么脾气都只留在屋内发,出了门就当做吵架结束的可爱行为,看得原徕有点想笑。
她摇了摇头,给余独白发去了消息。
五分钟后,一脸不敢置信的余独白出现在了原徕房间内。
“原司令,您这么晚找我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他磕磕巴巴地问着,无论如何也不敢往暧昧的方向去想。
商则那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原徕已经有明确的对象了。
余独白一向克己守礼,绝不会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还去做道德败坏的事情。
他私以为,原徕也不会是那种明知伴侣在隔壁,却依然在深夜与其他男性发生关系的人。
“你觉得呢?”
原徕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扫视着西装革履的余独白。
瞥见他以往坚定的目光略有躲闪,她缓缓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我,我不知。”余独白垂下头,内心无比煎熬。
“不会撒谎就别撒谎。”原徕下了床,慢慢地走到他的跟前站定,“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余独白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起拳,闻言抬起头想要解释,却又在看见那具毫无遮掩的身体后猛地一颤。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毕竟他跟原徕之间的关系全都靠某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来维系。
可他,可他总觉得这样不对。
“原司令,您,您的爱人不是来找您了吗?我再和您做那种事情会不会不太合适?”余独白硬着头皮开口,老实人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强烈道德感在驱使着他说服原徕,“那位小释总如果知道的话,可能会很伤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拒绝我了?”
“不,我怎么会拒绝您!”忠诚与道德在反复拉扯着理智的余独白连忙否认。
“那就闭上嘴。”原徕的耐心差不多告罄,反手将他摔到床上去。
她没有一丝犹疑地覆身而上,即将落下亲吻的时候,肩头却被一股力量抵住了。
余独白第一次抗拒了她。
他表情仓皇无措,一边道歉一边小心翼翼地劝解:“对不起,对不起原司令,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希望您再想想.....”
“想什么?想想用什么姿势来出.轨吗?”原徕没有解释自己跟释如辞的关系,而是任由余独白误会下去,“之前你不知情的时候我们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你觉得我现在会突然在乎起来吗?”
“他在隔壁又怎么样,我想上你难道一定得挑个他不在的时间吗?”
对方瞳孔一缩,显然是没有料到她居然会如此大胆直接。
“松手,张嘴。”原徕命令道。
余独白眼神乞求地看着她,却还是唤不起她的半点良知。
他颤颤巍巍地收回手,闭着眼睛张开了嘴。
原徕的舌头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一上来就是激烈的深吻。
羞耻与愧疚交织的余独白,眼角渐渐溢出了泪花。
他一眼都不敢往隔着释如辞房间的那堵墙看去。
明知声音不会泄露,却还是觉得心虚慌张到了极点。
“原,原司令,您,您真的,不再想想吗.....”余独白含着来不及咽下的口水,在原徕撕他西装的时候断断续续地再度发问,湿润的眼眸里还留存着最后一丝光亮,“我们,我们真的不该.....”
“你今天晚上话有点多了。”
原徕停住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无比危险。
余独白心脏一紧,下一秒被拽了起来。
他的头被用力摁在了那堵他害怕的墙上。
“既然躺着让你那么不适应,那就站
着吧。”原徕贴在他的后背,语气冰冷无情,“自己掰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与原徕疯狂纠缠了那么多个夜晚,余独白再清楚不过她的情绪变化了。
无法阻止事态发展的他,眼底的光熄灭,顺从地送上了自己。
“咬着唇做什么?怕声音被听到吗?”原徕扶住他的腰,戏谑的目光落在他渗出了些许血丝的唇瓣上,“稍微装一装就得了,装过头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如果真的有心拒绝我的话,屁股又何至于抬得这么高呢?”
“一边说着让我再想想,一边却乖巧地任我为所欲为,不得不说你看着老实,其实还挺有做荡夫的潜质。”
“如何?在正主的隔壁偷偷和他的爱人鬼混刺激吗?嘶,咬得这么厉害,看来我都说准了啊。”
余独白默默收紧了手,仍旧一声不吭。
他一双泪眼红得厉害,心态完全崩了。
“不说话?”原徕将人渣扮演到底,伸手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出声。”
余独白轻轻摇了摇头。
“又拒绝我?好得很。”
原徕嗤笑了一声,将任人摆布的余独白拖离了墙壁。
她强硬地拽着人往门口走,故意恶趣味道:“我不介意直接带你去见见他,让他亲眼看看我们背着他在隔壁做什么。”
“不,不要!”余独白人傻了,情急之下软了膝盖跪在地上将东西吃进嘴里,“原司令,我会听话的!”
原徕看着面庞俊朗的高大男人缩成一团,卑微无力地讨好着她,汹涌的泪水不断从眼尾滚落。
他既救不了崩塌的道德观,也抵抗不了未来上级的无耻要求,只能在这片浓稠的夜色里变成最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一边哭泣,一边讨好,一边痛苦,一边着迷。
原徕轻轻抚着他柔软的脑袋,淡淡道:“乖乖。”
她从来就不需要他多余的爱,她要的是绝对的忠心。
她无所谓经此一遭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会有多糟糕,她只要他足够听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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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498年8月12日,上午七点。
余独白虚掩着被撕烂的西装,一瘸一拐地从原徕房间出来。
他表情麻木地扶着墙慢慢走,却还是没能撑住,忽然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嘭的一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心里有鬼的他猛地抬头看向释如辞的房间,见没人出来,才暗中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他却和待在客厅的容错对上了视线。
“......”
容错惊了,疯了,甚至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第48章 不择手段
“你,你为什么......”
容错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余独白,心中的愤恨与忮忌几乎要实体化成利剑刺过去。
他昨晚可是亲眼看着释如辞走进原徕房间内的,为什么一大早出来的却换成了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