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松了口气，刚想坐下，零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申侯的人在琼台殿外徘徊，不是普通巡逻侍卫，而是他的贴身亲信，应该是想打探你是否在背后协助太子，我已启动意识干扰，让他们误以为你只是在殿内休息，但你暂时不要出门，我会让老周派可靠人手过来保护你。”
“你别硬撑。”林娇娇看着光影愈发黯淡，心里有些担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暂时放缓节奏，先确保安全。”
“放心，我能应对。”零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光影微微亮起，“我已让老木带着新造的防水纸卷来琼台殿，他的作坊离这里近，能帮你挡住那些人的视线，而且……我不想让你的努力白费，宜臼能主动争取独立戍边，已是打破申侯控制的第一步。”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老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姒夫人，老木奉命送纸卷过来！”阿默打开殿门，老木提着一个木盒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工匠，正是零安排来保护林娇娇的人。
“这些纸卷都做了防水处理，雨天也能传递军情，太子殿下戍边用得上。”老木将木盒放在案上，压低声音说，“刚才在宫道上看到几个陌生侍卫，盯着琼台殿的方向，听说是申侯的人，夫人近日一定要小心。”
林娇娇点点头，让阿默取些碎银给老木，又叮嘱：“作坊那边也要注意安全，若是有陌生人打探，就说只是普通农具修补，别暴露造纸的真正用途——申侯现在盯着太子，说不定也会留意我们的动向。”
老木刚离开，零的声音再次响起：“宜臼已在王宫见到周幽王，申侯也在场，两人正为‘是否需要申侯辅佐戍边’争执。我将你之前整理的‘戍边计划’传给宜臼，他可以用‘具体战术方案’证明自己的能力，说服周幽王。”
林娇娇走到案前，看着光影投射出的王宫场景，宜臼手持一张纸，正对着周幽王讲述战术：“父王，儿臣已制定好计划，用新纸快速传递军情，让各城守军互通消息，同时联合忠于王室的诸侯，稳固边防，无需外公亲自辅佐，儿臣已成年，当独立承担起守护西周的责任！”
申侯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宜臼的计划详细具体，还提到了新纸的妙用，让周幽王眼前一亮。“大王，太子虽有雄心，但边境战事复杂，臣身为外公，辅佐太子也是分内之事！”申侯仍在挣扎，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申侯此言差矣！”宜臼立刻反驳，“儿臣明白外公的心意，但儿臣若一直依赖外公，何时才能真正独当一面？更何况，朝中政务也需要外公辅佐父王，岂能因边境之事让朝中动荡？”
周幽王拿着宜臼递来的计划，又看了看申侯，最终拍板：“就依太子所言，由太子率军独自戍边，申侯留下辅佐朝政，不得再提‘辅佐戍边’之事！”
听到这里，林娇娇彻底松了口气，看向案前的光影：“成功了，宜臼可以独自戍边了，申侯的图谋落空了。”
零的光影微微晃动，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但申侯不会善罢甘休，我查到他已暗中扣下了一部分军粮——不是想害太子，而是想逼太子主动求他，让太子明白‘离开他不行’，等太子在边境缺粮时，再以‘送粮’为由，要求太子安插他的亲信。”
“竟还有这一手？”林娇娇皱起眉头，“宜臼刚独立掌军，若是缺粮，不仅会影响士气，还会让诸侯觉得他能力不足，申侯这是想用‘恩威并施’的方式，逼宜臼依赖他。”
“我已查到军粮被存放在王宫西侧的粮仓，由申侯的亲信看管。”零的光影落在案上，投射出粮仓的守卫情况，“老周和小桃可以帮忙，老周负责引开守卫，小桃趁机打开粮仓，将军粮转移到宜臼的运输队。这样既能帮宜臼解决粮荒，又能不让他欠申侯的人情。”
林娇娇点点头，立刻让阿静联系小桃和老周，约定今夜行动。
安排好一切后，她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防水纸卷，心里满是感慨，申侯的算计虽深，却始终没越过“保太子登基”的底线，只是这份“为太子好”的背后，藏着太多的权力欲。
而她和零要做的，就是在不破坏亲情的前提下，帮宜臼摆脱控制，真正掌握实权。
夜幕降临，琼台殿的烛火亮了起来。
林娇娇坐在案前，零的光影在她身边陪伴，两人一起等待消息。
“还记得在渭水时，我们一起应对旱灾吗？”林娇娇轻声说，“那时候你帮我计算灌溉路线，我带着百姓挖渠，最后终于保住了庄稼，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复杂的权力纠葛。”
“当然记得。”零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你还说，以后要在渭水种满槐树，等槐花盛开时，就像一片白色的海洋。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安稳，倒成了现在最怀念的时光。”
光影与烛火交映，殿内的氛
围温馨又安宁。
就在这时，阿静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夫人！成功了！老周引开了守卫，小桃打开了粮仓，军粮已经顺利转移到太子的运输队，申侯的亲信还没发现，太子殿下派人来说，等他到了边境，定会用新纸及时传递军情，不让夫人和老臣们担心！”
林娇娇和零同时松了口气，光影微微亮起，像是在笑。“太好了，宜臼不用再看申侯的脸色，也能在边境安心做事了。”林娇娇笑着说，眼底满是欣慰。
零的光影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声音带着几分安心：“申侯的算计被我们破解，宜臼顺利独立戍边，接下来只要他在边境立下功劳，就能彻底摆脱申侯的控制，赢得诸侯的认可，等他登基后，我们就能真正放下心。”
林娇娇点点头，看向窗外的月色。
她知道，申侯不会轻易放弃权力，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博弈，但至少现在，宜臼迈出了独立的第一步，这就足够了。
只要有零在身边，有宜臼和老臣们的支持，就一定能在“保太子登基”与“制衡申侯”之间找到平衡，守护好西周的安稳，也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独立。
第64章 褒姒（十二）
琼台殿的晨光里,林娇娇正对着案上的纸张皱眉，上面是宜臼从边境传来的简报，用新造的防水纸书写,字迹清晰，却透着一丝焦虑：“父王近日听信虢石父之言,拟加征‘边境防务税’，实则由虢石父私吞，百姓怨声载道，恐引发民变。”
零的淡蓝色光影悬浮在纸张旁，逐行扫描分析,电子音带着凝重：“根据国库流水扫描，虢石父近三月已私吞赋税十万石,还借着‘为周幽王寻珍宝’之名,搜刮诸侯贡品,连申侯封地的岁贡都被他克扣三成,申侯昨日已派人秘密联系太史伯,想联合老臣弹劾虢石父。”
林娇娇指尖轻轻划过“虢石父”三字，眼神沉了沉：“难怪申侯近期没再针对宜臼,原来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不过周幽王对虢石父极为信任，仅凭弹劾恐怕没用,零，你能查到虢石父还有其他把柄吗？”
“已查到虢石父正谋划‘烽火戏诸侯’，”光影晃动,投射出他与周幽王的密谈片段——虢石父谄媚地笑着：“大王，诸侯近日对‘防务税’不满，不如点燃骊山烽火,看诸侯是否还对大王忠心，若他们连夜赶来，既能彰显大王威严，又能让姒夫人开心！”
周幽王听得大笑：“好！就依你之言，三日后举行‘烽火演练’！”
林娇娇看着光影中的对话，心里一紧：“烽火乃军情信号，岂能戏耍？一旦诸侯失去信任，犬戎真来入侵，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阻止他！零，宜臼那边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宜臼已从边境调回五千精兵，驻守镐京外围，”光影投射出边防军布防图，“他担心虢石父借‘烽火’之名调动禁军，控制王宫，另外，申侯也暗中集结了封地兵力，虽未明说，却显然是想制衡虢石父的势力。”
林娇娇看着布防图，眉头舒展几分：“看来我们可以借‘诸侯不满、虢石父贪腐’为由，逼迫周幽王削弱他的权力，零，你能整理虢石父的贪腐证据，让阿静传给太史伯吗？再让小桃去浣衣局，收集宫人对虢石父搜刮珍宝的证词，形成完整证据链。”
“已在整理，”光影落在纸上，快速浮现出贪腐证据清单，“另外，我查到虢石父私通犬戎使者，虽未达成协议，却有‘若西周内乱，愿为犬戎内应’的密信草稿，藏在他府中书房暗格。”
“竟还私通犬戎！”林娇娇眼神一凛，“这个证据必须拿到手，申侯与虢石父有私怨，或许可以让他派人协助潜入虢石父府中。”
零的光影微微晃动：“申侯的人已在虢石父府外待命，只需你这边配合，引开府中守卫，我会干扰守卫的意识，为他们创造机会。”
林娇娇立刻让阿静联系申侯的使者，约定今夜行动。
安排好一切后，她带着零的光影往太史伯的典籍馆走，按计划，需与老臣们商议弹劾虢石父的具体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