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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今天也在努力洗白[快穿]_忧郁的带鱼【完结】(89)

  枕边的夜光珠泛着柔和的光,是零上次让翠儿藏在观墙暗格里送来的,夜里握着它,总觉得像握着一点来自外界的暖意。

  她起身推开窗,中年道姑的扫地声从院外传来,比往日晚了些,许是昨夜下过小雨,青石板路难扫——那道姑的扫帚总在她窗下多停留片刻,林娇娇早习惯了这份若有似无的监视。

  “今日起得早?”意识链接突然被轻轻叩响,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电流般的微颤,“我在东宫偏殿,离你九里,只能说几句话,赵衡的人说观里乐库有前朝古琴,你若闷,可去寻来解闷,别总待在屋里引人怀疑。”

  林娇娇指尖一顿,在心里回应:“你怎么知道乐库的事?联络时小心些,别被李林甫的眼线察觉。”

  “放心,我用了屏蔽能量的法子。”零的声音轻得像风,“乐库是赵衡查观内布局时发现的,藏在西角柴房后面,少有人去,你就说‘修道需静,想借琴音安神’,管事道姑不会拦着——她巴不得你沉心修道,少管外事。”

  意识链接骤然断开,像被掐断的丝线。

  林娇娇望着窗外出神,原身杨玉环本就精通乐舞,只是眼下盛唐乐律多是《梅花三弄》《关山月》这类旧曲,她若想创作,倒不如写一首贴合渭水风光的新曲,既不张扬,又能解闷。

  吃过早膳,林娇娇寻了个由头去前院:“师姐,近来总觉心绪不宁,听说观里有前朝古琴,想借来弹弹,借琴音静心修道。”

  管事道姑正抄着经,抬眼扫了她一眼——素色道袍洗得发白,眼底带着几分倦意,倒真像个潜心修道的模样,她挥挥手:“西角柴房后有个小乐库,钥匙在门楣上,你自己去取,别弄丢了琴。”

  林娇娇谢过,绕到西角柴房后。乐库是间半塌的青砖房,门楣上果然挂着枚铜钥匙,锈迹斑斑。

  推开门时扬起一阵灰尘,呛得她咳了两声,房里只摆着两排木架,堆着几卷泛黄的旧谱,角落里立着一架桐木古琴,琴身蒙着灰,弦却没断。

  她用袖口擦去琴上的灰,指尖轻轻按在弦上,清越的琴音在空荡的房里散开,惊飞了梁上的灰雀。

  原身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些关于乐律的感悟、指法的轻重,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林娇娇顺着琴音弹下去,没有照搬旧曲,而是凭着对渭水竹林的印象,慢慢勾勒旋律,起调如竹风轻拂,转调似渭水微澜,收尾时余韵绵长,像极了她在观里望见的暮色。

  “就叫《渭竹吟》吧。”她轻声呢喃,指尖在粗糙的麻纸上记下音符,没有用乐库的旧谱,怕留下痕迹。

  接下来的日子,林娇娇总借着“砍柴”的名义去乐库。

  清晨趁道姑们还没起,她就揣着麻纸去记谱。

  午后则借着柴房的阴影练琴,琴音被柴草挡着,传不出太远,只偶尔有风吹过,才漏出几缕清响。

  中年道姑偶尔会问:“杨道长总去柴房,做什么呢?”

  她只笑着答:“柴房安静,适合抄经。”

  道姑翻了翻她手里的经卷,见上面确实写满了字,便没再多问——她没看见,经卷夹层里藏着记满音符的麻纸。

  这天午后,林娇娇正修改《渭竹吟》的尾调,指尖突然触到琴身下方的一道细缝——是道暗格。

  她心里一动,小心地撬开暗格,里面竟藏着一张折叠的麻纸,上面是零的字迹,用的是只有他们懂的暗号:“李林甫欲在月底请旨,让我纳其侄女为侧妃,我以‘孝期未满’拖延,你若有异动,可将消息写在竹片上,藏于观墙第三块青石板下。”

  林娇娇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抚过那行字,墨迹还带着一丝微潮——定是零昨夜让赵衡的人悄悄送来的。

  她连忙撕了块麻纸,用炭笔写了“观内暂无异常,管事道姑近日常提‘东宫选妃’”,折成小卷塞进暗格,又将琴身复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傍晚练琴时,意识链接突然亮起,零的声音带着一丝松快:“暗格里的信看到了?我怕派人送会引人注意,只能用这种方式,李林甫的侄女我绝不会纳,你别担心。”

  “我知道。”林娇娇在心里回应,指尖拨动琴弦,《渭竹吟》的旋律缓缓流淌,“我写了首新曲,叫《渭竹吟》,等以后有机会,弹给你听,对了,观里道姑说东宫在选妃,是不是李林甫的主意?”

  “是他的试探,想看看我会不会乖乖听话。”零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已让赵衡散布‘寿王念旧,暂不考虑续弦’的消息,先稳住局面,你在观里别提及此事,免得被管事道姑传出

  去。”

  意识链接又断了,林娇娇坐在琴前,指尖还停在弦上。

  她望着窗外的竹林,忽然想把《渭竹吟》编成舞——抬手时如竹叶轻颤,转身时似流水绕石,都是她在观里常见的景致,她悄悄记下舞步,只在没人时练一会儿,素色道袍在柴房的阴影里旋转,像株随风摇曳的竹。

  有次练舞时,送膳的小道姑碰巧路过,吓得手里的食盒差点掉在地上:“杨道长,您……您跳得真好看!”

  林娇娇连忙收了动作,示意她小声:“别声张,只是修道之余活动筋骨。”

  小道姑点点头,却悄悄把食盒里的肉脯多放了两块——她早看出林娇娇总不吃观里的粥,私下里总帮着藏些干粮。

  日子一天天过去,《渭竹吟》的谱子渐渐完整,林娇娇还把舞步记在麻纸上,藏在琴身暗格里。

  她不敢常联系零,只在有重要消息时,把写了暗号的竹片藏进观墙青石板下,比如“管事道姑每月初五会向宫里递信”“前院道姑换了两个新面孔,像是眼线”,零总能很快回复,竹片上的字迹越来越简洁,却总带着一句“照顾好自己”。

  这天清晨,林娇娇去乐库时,发现琴身暗格里多了张麻纸,上面是零的字:“月底陛下会去骊山,我可借‘祈福’之名去别院,离观墙五里,届时用意识链接联系,《渭竹吟》若练好了,可弹给我听,我能听见。”

  林娇娇握着麻纸,指尖微微发烫。

  她走到琴前,轻轻拨动琴弦,《渭竹吟》的旋律在晨光里散开,比往日更轻柔,她怕琴音传远了,被不该听的人听见。柴房外的竹影晃进来,落在谱纸上,像给那些音符添了几分生机。

  中年道姑的扫地声又传来了,这次却没在窗下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林娇娇知道,零的计划在慢慢推进,而她能做的,就是在这观墙里,守着《渭竹吟》,守着暗格里的信,等着他能真正靠近的那天。

  傍晚时,她把《渭竹吟》的完整谱子折好,塞进琴身暗格,又在竹片上写了“《渭竹吟》已完,待君听”,藏进观墙青石板下。

  晚风掠过竹林,带着渭水的湿气,林娇娇望着别院的方向,心里满是期待,她仿佛能看见零收到竹片时的模样,能听见月底那天,他在别院轻声说“我听见了,很好听”。

  而远在东宫的零,正借着批改奏折的间隙,摩挲着手里的竹片,上面“《渭竹吟》已完”四个字,写得娟秀却有力。他抬头望向太真观的方向,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能量,在心里默念:“娇娇,再等等,月底就能听见你的琴音了。”

  第76章 杨贵妃(六)

  晨雾裹着寒意,将竹梢染得发脆。

  林娇娇推开窗时,一片竹露恰好落在手背上,凉得她轻轻一颤。

  不远处,中年道姑正拽着前院的管事道姑往墙角走,两人头凑得极近,嘴唇动得飞快,连扫地的竹扫帚都斜斜靠在墙边,竹枝上的露水顺着杆儿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积成一小滩——那模样,像是怕被风听了去。

  林娇娇悄悄缩回手,将窗缝留得更窄些。

  风裹着两人的低语飘过来,只隐约捕捉到“陛下回长安了”“东宫夜里有车马”之类的零碎字眼,再想细听,管事道姑已猛地推开中年道姑,压低声音说了句“别嚼舌根”,两人便各自散开,一个拿起扫帚胡乱扫着,一个往厨房方向走,背影都透着股不自然的僵硬。

  枕边的夜光珠已不如往日亮,珠面蒙了层薄灰,是零上次借观墙暗格送来的,算日子,已有二十多天了。

  自上月别院琴音后,他们再没通过意识链接联络,只偶尔借翠儿送东西时,夹一张写着“安”字的麻纸。

  零在暗格里留过话:“李林甫眼线遍布,多联络易生祸端,观内动静我自会知晓。”她懂这份谨慎,却也忍不住在夜里摩挲着珠面,指尖蹭过那层薄灰,像在触摸他看不见的忙碌。

  早膳时,送膳的小道姑脚步比往常轻,裙角扫过门槛时都没发出声响。

  她放下食盒,指尖飞快地碰了碰林娇娇的袖口,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道长,我娘昨天来送菜,说……说夜里起夜时,看到东宫的马车,绕着羽林军大营的后门走了两圈,车帘缝里漏出点光,好像在等什么人,前院师姐抓着我叮嘱了半天,让我别多嘴,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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