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手段,却能获得一个娇俏的他爱了很久的女孩。
两者相比,他知道他会选什么。
宁歌看见匀邺在发呆。
表情盯着她怀里的花,久久不曾转眸。
他不会反悔了吧?!
送给她那就是她的了!
宁歌表情臭臭的看着匀邺,把花抱紧,“我的。”
嗯?
匀邺正沉思着呢,女孩突然一番强势的话惊醒了他。
宁歌此时护花的模样像是护食的小奶狗一样。
好可爱……
匀邺不自觉被萌了一脸,说话的语气也隐隐含了笑意,“都是你的。”
他的爱,都是她的。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莫名有些粉红。
回到外婆家的时候匀珏正在跟老人学着包饺子。
一个王者带着一个废铜。
匀珏的饺子别说美观了,吃都得掂量一会儿。
太丑了!
匀邺对包饺子倒是不陌生。
洗好手,然后给手上点面粉,拿起一个薄薄的饺子皮,上馅儿,沾水,合边儿。
还有花纹。
简直就是一个漂亮的花边饺。
宁歌自己做的一个无花边饺比得过匀珏的,但是被匀邺单方面秒杀。
这手怎么这么灵活,这么会包!
宁歌眨也不眨的看着匀邺的动作。
第一步,捏皮。
第二步,上馅儿。
然后只见匀邺手里一个转圈,花边饺好了。
捧着包了馅儿的饺子皮的宁歌 : ……
我到底错过了哪亿步。
匀邺一直都在用余光关注宁歌的动作。
见她实在苦恼自己的做法。
他放下拿出来的饺子皮,然后走到宁歌旁边,拿着她手上的饺子皮。
耐心的一步步捏花纹,合边。
宁歌跟着模仿,还真做出个有几分相似的丑饺子。
“没你的好看。”
宁歌瘪瘪嘴道。
匀邺看着她手里的饺子,然后问她,“想包和我一样的饺子?”
“嗯嗯。”
当然想啊!
那么好看。
匀邺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和宁歌挨近了点。
然后拿出饺子皮放在自己手里。
又轻轻的裹住旁边的一双小手,将饺子皮递给她。
小手上有饺子皮,一双温和的大手托住她的手。
然后大手捏住小手做出一步步包饺子的缓慢过程。
“这样捏边,不容易散掉。”
温柔耐心的声音在耳边轻荡,手上的温度渐渐灼人,一个饺子皮在两双手的操作下渐渐现出美丽的模样。
一只美丽的花边饺!
真漂亮。
宁歌怔怔的看着手里完美的花边饺,脸上的红云消了又现。
嘴角缓缓勾出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她和他一起做出来的饺子。
匀邺又问了一遍宁歌会不会做,状况之外的宁歌胡乱点点头。
匀邺便打算撤出自己的手,让她自己试着包。
哪料被他捏住的小手突然反转掌心又捏住他欲退出的手。
抬头,女孩支支吾吾又脸红的表情格外漂亮。
“刚刚……又忘了……”
哪里是忘了?
明明是自己不舍得手心的温度。
这个谎话太拙劣了些。
而此时匀邺还没有回过神来。
宁歌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
连忙松开捏住的大手,放到背后藏着。
“对不起。”
他是不是嫌自己太小了?
他是不是看出自己对他的企图了?
呜呜呜~
早知道她应该沉着一点了!
万一他又消失了怎么办?
突然,男人的手背轻轻敲敲宁歌低着的头,语中含笑,“你不把手拿出来,我怎么教你?”
小迷糊笨,还是他手把手教吧。
于是两双手又交叠在一起。
明明一双白皙,一双对比之下显得黝黑。
一双柔若无骨,另一双布着小小大大的暗茧,摸起来还有些粗糙。
但宁歌觉得,这手怎么都是好看的。
尤其包住她手的那一刻,是最好看的。
……
一顿饺子包好了。
老人拿去下锅。
三个人则在外面等着。
匀珏退的很远。
早在包饺子的时候就退到一边去了。
现在更是离两人有很远的距离。
就差去篱笆门站着了。
很有觉悟。
宁歌看着身边的匀邺,他站在她坐着的长背靠椅后,懒散的靠着椅背。
手指轻点,正在手机上打字。
莫了突然问一句宁歌,“想不想去游乐园玩?”
“啊?”
“趁着暑假,去玩玩怎么样?”
“好。”
事一定。
匀邺好像突然就开始忙了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像是在安排什么事。
他们在这住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启程回家。
临走前老人拉着宁歌,表情委屈的都快哭出来。
然后不舍的放开宁歌,还狠狠瞪了瞪旁边正准备过来拉人的匀邺。
臭小子,白养了。
要是不成功,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好家伙花都送了,还遮遮掩掩的。
娘们儿!
匀邺几天之内被瞪了无数次。
“妈,没事我们还会过来玩的,不用舍不得。”
“我又不是舍不得你,快滚快滚。”
皮猴子,看了就嫌弃。
坐在副驾驶的匀珏还在疑惑,“外婆不是特别喜欢小舅舅吗?怎么这次回去这么嫌弃?”
匀邺专心看路没说话。
他心里门儿清。
大概是觉得他做事太磨叽了吧。
老人的丈夫就是以快速简洁的方法追到她的。
也是恩爱拌嘴吵了一辈子。
临了丈夫一走,拌嘴的人也不见了。
心里别提多孤单。
匀邺是她捡来的,可性子最像那老头子,果断决绝。
无奈在情之一字上磨磨唧唧,不像个大男人。
她着急啊。
想在走之前看看她的儿子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这样她再遇到老头子了,老头子没她看得多,她多骄傲啊。
外婆摩擦着手里的一张发黄的黑白相片,眼里满是怀念。
这张照片还是当年一位有名的记者来这里采访他们村儿的大官儿。
临了了老头子央着他给她拍张照片。
记者同意了,因为老头子嘴皮子太能磨了。
还记得那年她扎着两个粗粗的麻花辫,辫尾系着红绳。
是他部队里奖下来的。
他给撕了,为她做发绳。
当时的红色多稀罕哟,全村儿的人都羡慕她。
他摘上几朵玉圆花别在她的发尾,还故意弹弹她的脑门儿。
把她弹得一激灵儿 。
说是给她照相。
可某个调皮的男人故意在后面做鬼脸。
前面的女子青春漂亮,后面的俊俏小伙子双手扒拉脸做出一副吓人的模样。
可他的眼里饱含笑意,眼里全是女孩。
这张照片被记者拍出来后还舍不得给他们。
因为画面中的男女实在是太登对了。
仿佛就是爱情的模样。
男人赖脸的要了两张过来。
一张给女孩,让她仔细保存。
另一张给自己,夹在心窝窝的口袋里。
后来男孩女孩结婚了。
很简陋。
没有酒席,没有嫁妆。
只有一番番喜庆的红布,盖得不全,只有房间有,门口夹了个小小的红花。
婚后男人必须要去部队了。
国家前景困难,他必须要去护国。
只有护国才能保家,才能保护好他心尖尖儿上的妻子。
他走的很利落,告诉女孩,要等我。
等我回来跟你一起造娃娃。
“诶!”
女孩子站在门边含泪点头,“在这儿等你回家!”
等了三年,又是三年。
又过了四年。
女孩没事就爱在门边儿扒着望远方,说不定坐上绿卡车走的男人能回来。
回来跟她造胖娃娃。
又是一年。
村儿里的精壮伙子突然在村儿头的小山坡上嘶喊,“解放啦!解放啦!敌人被打退啦!”
震耳欲聋,令人闻之泪下。
战争……结束了。
女人在门边儿上哭的泣不成声,她男人要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
第二个月,皮卡车滴滴滴的洪亮喇叭声突然响彻全村。
绿军装男人从卡车上一个个蹦下来,都欢呼着喊着跑着,穿过人群去拥抱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女孩等了好久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