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和二娃昨晚陪着师傅们守了一夜,现在一点不困不说,反而越来越兴奋。
祭梁仪式后就到了上梁吉日良辰,秦大牛吟赞词,吟罢便放的鞭炮声,把上梁的气氛喧染得喜气洋洋,热闹极了。
直至开宴的时候,老宅的人和一众族老这才姗姗来迟。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秦德居然当众将镇子上的酒楼和杂货铺还给大娃几个。
县上的杂货铺被人占了,要是王维维收的回来,他们也不要了。
文书都准备好了,就等王维维同意并签文书了。
这文书写的是自愿放弃酒楼和杂货铺经营管理权限之类的文书,和地契什么的是不搭噶的。
王维维和大娃几个纷纷惊叹不已,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34贺礼
众人唏嘘,秦家老宅的人居然肯将酒楼和杂货铺还给大郎家的,莫不是真的是良心发现?
王维维看着立好的文书半信半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但是这秦德带着一众族老在村里所有人的面前来这么一套,她不接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秦族老看着王维维犹豫不决的样子有些生气,觉得王维维不识好歹。
本来他还因为之前的事情,觉得在其他几位族老和毛头村的村民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但是自从秦德亲自上门给他道歉了一番,并且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说是会将酒楼和杂货铺全部还给大郎家的。
并且承诺以后每年的年货杂货铺会如约奉上,只要族老们去酒楼必定会留位置。
而且这些都是在族老们的规劝下,他才幡然感悟答应下来的,不然他是不可能将酒楼还给大娃几个的。
秦族老觉得这是他立威的机会,立马答应了。
借着今天王维维上梁的机会,想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族老是有威信的。
但是王维维却一点也不上道,他都替她将铺子酒楼要回来了,却不敢接,真的是一个无知妇人。
秦母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大郎的东西理应由大郎的儿子接手。
自从那天大娃几个说要自请除族,她就整宿整宿没睡好。
想了好几天,才得出了一个自己凑好的答案:估计就是被不公平待遇了,小娃娃也心理不平衡了。
她还想着怎么解决,就听到二儿子说要将酒楼这些东西还给大娃几个。
她高兴了好久,心里踏实了不少,总觉得这样她才算没有愧对大郎。
秦母见王维维没有反应,随即对王维维使了使眼色。
王维维见秦母一直在眼神示意,这才不急不慢的接过文书想要交给村长,“村长,我不太认识字,你能帮我瞧瞧这上面写的什么吗?”
王维维话音刚落,站在秦德一旁的秦四郎没等村长接手,直接拿过王维维手中的文书说道,“大嫂,就不要麻烦村长了,这种事情我可以代劳。”
王维维笑笑,“这毕竟是一件大事,还是交由村长处理的比较好,处理完了,最后村长那里还要留底呢?”
秦四郎讪讪,冷笑几声,“大嫂说的也对!”
秦四郎说完,便将文书给了村长。
村长很是满意王维维说的话,他是村长,他才是毛头村最有话语权的人。
村长接过文书,没有理会秦四郎的冷眼,直接当众念了起来。
文书十分简短,三言两语村长就念完了。
听完村长念的文书,王维维慢条斯理的说道,“二弟,这酒楼的账务,现有伙计怎么处理呢?还有酒楼账本呢?你都没有拿过来?
我昨天可是听秦族老说过,酒楼已经关门大吉了。
莫不是酒楼开不下去了,欠了一屁股债,所以你才还给大娃几个的?”
秦德被王维维说中心思,怒道,“大嫂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我真的是太冤枉了。
要不是秦族老觉得老宅分家的时候,将大哥的酒楼和杂货铺全部都分给老宅不妥。
苦口婆心劝导,你以为我愿意?”
“哦?二弟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反正我看二弟这文书写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
秦德见王维维不上当,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秦族老本来听到秦德的话,心里正高兴,但转见王维维如此,怕是又会让自己落了面子。
直接对着王维维叫嚣道,“秦王氏,别给脸不要脸!”
王维维没说话,与秦族老并排站的一个老太太到是破天荒的开口了,“够了,他大伯,你还要闹腾多少次?
老婆子可没那精力再陪你欺负人孤儿寡母了。”
“三婶~”
秦族老没想到他三婶会发飙,立马语气缓和道,“我这不是为了弥补之前她们孤儿寡母的亏欠吗?
但是没想到她们这么不识抬举。”
说着,秦族老还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王维维。
“哼,老婆子眼瞎耳朵不聋,你没听见大郎家的说账本什么的都没给,怎么接手?接手一堆债务回来吗?让好不容易过好的日子又被债务缠身?
到时候是你帮助,还是二郎帮助?又或者是四郎这个秀才公帮助?”
秦四郎见老太太提到他,连忙撇清关系,“太奶奶,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我只是做个见证而已,再说都已经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了。”
“哼!”
老太太哼了一声,秦四郎识相的闭了嘴巴。
老太太看了眼秦四郎等人,又看了眼王维维和大娃几个。
对着秦族老深沉的说道,“之前我们不了解情况,气冲冲的上门要替大郎休妻,已是荒唐!
今日你又带着众人在大郎家上梁这一天刁难,难怪几个小娃娃都要自请除族。
若是秦家族老处事都是这般糊涂,那秦家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祖辈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莫不是要毁在你们的手上?”
老太太话落,众人心思各异,但都不敢回话。
毛头村被王维维邀请过来吃宴席的也都识相,静静的看热闹,没有作声。
顿时院内一片寂静。
突然,王维维家门口响起了响亮的炮仗声。
惊的众人不得不转移注意力,纷纷看向门外。
炮仗声毕,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安居县马员外送礼,白玉瓶一个,黄花梨木八仙桌一套,紫檀木雕螭纹鱼桌一套,礼金一千两。”
报礼品单的小厮话音刚落,平地一声雷又震的众人目瞪口呆。
看着小厮一个接着一个整整齐齐的将礼品送了进来,更是不敢相信。
天老爷啊!
那红布下盖着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吗?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今天可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马员外这手笔也将老宅和秦家族老一干人等震的不轻。
秦德和秦四郎眼里盯着小厮手上的礼品满是贪婪。
他们没想到,王维维这个小妇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和县城里的马员外拉上关系,真的是小瞧她了,看向王维维的眼神满是鄙夷。
秦德更是充满了不屑,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还一副清高样儿。
现在还不是一个破烂货,居然让一个老头子睡,都不肯让他占便宜。
我呸!
现在他是钱也要,人也要!
35止血药
王维维没有理会众人鄙夷的目光,看着马员外送来的这些烫手山芋蹙眉。
她不就是起了贪念将那五百两银子收下了吗?
就马员外那女干商,有钱不赚那是傻蛋!
不过,这内乱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外乱。
她没想到那马员外竟然能找到她家,还在她上梁这天送来了贺礼。
看来马员外是存了‘交往’的心思,但是她自认为自己身上并没有能让马员外惦记的东西。
唯一让马员外惦记的可能就是那几个小屁孩身上的止血药了,王维维低头沉思。
秦母见王维维愣在一旁,还以为王维维是被这场面给镇住了,所以早早招呼人将东西送至堂屋客厅。
等到王维维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姑娘说,今日王夫人上梁宴没能亲自赶来很是抱歉,所以让小的们将贺礼送来以表歉意。”
小厮送了礼连杯酒水都没喝留下几句话便走了。
从小厮送礼直至离开,在场的众人都没能晃过神来,纷纷交头接耳。
送礼就送一千两啊,那是什么富贵人家才送的起的!
大郎家的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了。
而且刚刚人说小姐,莫不是大郎家的以前的手帕交?
秦母见到满屋子的礼品十分开心,原来她还担心王维维将分家的东西全部败光了。
这下她是一点也不担心了,一千多两呢,那得用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