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逃出她们的视线,没发向外求助找人。”
“时间长了,王应和老鸨一行人都以为我是西西的女儿。”
“但其实并不。”
叶子深吸一口气想要憋回去,可最终眼眶里的泪水还是重重砸落在地,莫名让人觉得那滴泪可以烫穿地面。
“西西不是我的生母,却也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母亲’。”
第48章
“所有女人都被他们关了起来,永无天日。”
“他们根本不拿女人当人看,他们用女人做实验,从婴儿到少女再到中老年女人,所有人都在他们手下死了一批又一批。”
“出生的婴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幸运的或许生母还活着,不幸运的或许在生产途中作为失败的试验品死了。”
“可就算活着,也没人出来敢和自己的孩子相认,因为所有人都是试验品。”
“那群人不允许试验品间有感情,曾今有个还没满月的新生儿被他们用来试药。”
“侥幸活着的母亲心疼孩子,事后悄悄背着他们给婴儿催吐。”
“可那是什么地方?没人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那个孩子被他们毫不留情的一刀一刀地刮去了血肉,像是在杀一个牲畜,最后完好无损的留下了一架骨头。”
“他们说念及是第一次,是初犯,所以只是当着母亲的面刮血肉。”
“仿佛从出生便注定了。”
“所有母亲注定‘没了’孩子,所有孩子也注定‘没了’母亲。”
“但大家也都默契的知道。”
“从此,所有女人都是我们的母亲。”
“这样,那群人便没办法了。”
明明泪水早已流干,但在这一刻却依旧迷糊了视线。
“为了逃出那个地方,大家筹谋数十年,姐姐们和姨母们用命铺垫起生路,西西又以腹中孩子为代价,这才带着我们这些人逃了出来。”
“而我,是第一批反抗那群人中,牺牲了的女人的孩子。”
“…………”
七年来,魏宏文待王应一直很好,他温柔体贴,更是只爱王应一人,从不贪图女色。
直到王应有了身孕。
魏宏文私欲无法得到疏解,于是他便瞒着王应在外有了人。
可王应是什么人,作为王家唯一的后人,能在母亲去世后却依旧在王府这种深家大院位居高位。
又怎么会不清楚魏宏文的一举一动。
尽管如此,王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甚至依旧如往常那般于魏宏文恩爱。
后来,她却将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丫鬟献给了魏宏文。
那时,王应对魏宏文说:“夫君政务繁忙,为了妾身受了诸多委屈。”
“现在妾身想通了,以往确是我太过自私,没有考虑到夫君的感受。”
“所幸西西自小便随我长大,这丫头长相不错,做事也伶俐,让她来服侍夫君,做夫君的通房最是不错。”
刚开始,魏宏文还能装作正人君子拒绝。
再到后面,色终是大于了“爱”。
魏宏文竟趁着西西不备直接强上,甚至事后扬言是她勾引自己。
发生这等事,最慌张的莫过于西西。
十多年的主仆感情,西西第一个求助的人便是自己的主人王应。
可王应却是告诉西西,想要让自己过得好,那便听她的一直如现在这般。
西西懵了,她不理解这是何意,明明王应平日里最爱的人就是魏宏文啊。
西西虽然不想如此,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
于是,西西成了魏宏文名义上的第二个通房。
刚开始,西西照王应的吩咐引诱魏宏文,使得魏宏文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去找那些相好。
但一个人,最廉价的便是那张皮囊。
或许现下的皮囊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但总有一天,再美的皮囊也会衰败。
西西曾经是一个稚嫩天真的小姑娘,可现在前后受胁,她的身体早已被架空。
终于,在与魏宏文最后一晚的春宵一度后,男人彻彻底底舍弃了她。
彼时王应的身孕恰好五个月。
似是早料到了这种情况,王应没有丝毫犹豫,她吩咐人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药喂给了西西。
那是何种药,无人知晓。
只是西西的身子却发生了质一般的变化。
她的身子变得嫩滑紧实,仿佛回到了还是不谙世事小丫鬟时那般。
在这样一副身子面前,西西又重新成了魏宏文的心头宠。
同一时间,魏宏文养在别院的女人却找上了门,声称自己已有身孕。
而王应呢,王应被那女人刺激地当场流产,五个月大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魏宏文怒火中烧,当场便命人让那女人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赔命。
可这样又能如何呢?
王应因为这一遭,不但没了孩子,甚至今后也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世家贵族,最不能断了香火。
于是王应开始张罗着亲自为魏宏文挑选通房。
大家一听说不设门槛,不论家世时,几乎全都涌进了魏府。
世道艰难,平常百姓家大多经济困难,加上子女又多,于是所有人都默契的选择卖女儿。
可现在知府却放话,什么人都可以成为知府通房。这样一对比,自是通房比一次交易来得划算。
王应也确是如她所说,只要对方没什么大问题,她都通通收进了府。
其中一部分成了通房,另一部分则成了府内的丫鬟。
西西本以为如此便能逃脱魔爪,可谁想,自己却成了整个府上的众矢之的。
那些进府的通房和丫鬟都说她背信弃义,竟爬上自己主子夫君的床,她们说她不知廉耻,她们说她心机深沉………
到底是个姑娘,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话。
自此,西西从那日起便开始日日以泪洗面。
没人会喜欢一个性子消极的人,魏宏文渐渐对西西开始产生了厌恶。
事情爆发,是锦州世家来了一群人。
魏宏文为了讨好那世家,竟然转手便将西西送了出去。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越来越多的魏府通房和丫鬟被转手送去锦州。
而西西几经转折,被那群人喂了一种又一种药,成了一个又一个大人甚至某个仆人或侍卫发泄对象的玩物。
她试过逃走,可没有用,她只是小小女娘,她斗不过那群人。
就在她准备寻死时,西西发现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谁的?
是李大人的?还是张大人的?还是董家大人的,亦或是董家侍卫………答案不从而知。
后来,不知是有了这个孩子的原因,还是什么,那群人竟然就这样真的放过了她。
那一刻,她以为对方还有那么一丝丝人性。
直到她发现,他们是准备用她做实验。
那一刻,西西才发现在所有人望不到地方,已经有了千千万万个被家人放弃买卖的女孩子成为了他们的试验品。
一年又一年,已经数不清是几年了。
而西西一直是他们的试验品之一,他们喂给她的药是一种自创名为“魅骨散”的药。
“魅骨”、“魅骨”,这种药可以使女子的骨架变得娇小而柔软,也可使主人皮肤愈发光滑漂亮。
这样的改变,注定了用药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们的骨头开始变得易碎,甚至不能用力,轻则某根骨头断裂,重则全身骨架洒落。
这种体质,想要逃跑,想要生孩子近乎是不可能。
所以那群人又发明了锯子。
西西曾偷偷看了一眼那名为锯子的东西,它类似于弓弩却又与弓弩不太一样。
锯子是由一个长方形边框的木头制成,而它最下方的长则换成了一根细细的类似于铁丝状的刀。
西西无法想象刀是如何被人打磨成这副模样的,但只要光看着就格外锋利。
本以为自己逃不掉这一遭了,也不知道这锯子要如何用来生产。
却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早产了。
数百个孕妇被统一关在产房外,她们首先听见的是女人的惨叫,后来闻见了浓烈的铁锈味。
——那是鲜血的味道。
透过那不甚坚实的门缝,西西她们终于瞧见了那里面的场景。
那跟被磨成铁丝的刀,也就是锯子。
它被人握在手心,一遍又一遍地划开产妇耻骨相连的地方。
“啊——”
“滴嗒——”
女人的尖叫,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的声音仿佛回荡在整个房间,又仿佛回放似的在众人眼前。
这样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她们没有惊叫,没有倒吸凉气。
所有人脑中都近乎是一片空白,唯一有反应的 ,是她们的脸上流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