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开口:“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丫头家?”
简清悠打量了一遍门口光着膀子,将近四五个男人。
同是男人,他自然清楚面前的人是来做什么,当即便冷下脸:“滚。”
“嘿,小子你给老子放尊重点。”另一个壮实的男人站上前面来,“这小娘子我们一早便看上了,你给老子往后排队。”
“老子?”简清悠冷笑,下意识开口,“云池。”
喊出“云池”二字时,他这才想起这人早就因为简俞白那侍卫一事被处理了。
简清悠轻“啧”,如果不是因为简俞白,自己也不会失去一个左膀。
不过简俞白也已经被温家给暗算了,他也就不再和他的好弟弟计较了。
“云意,”简清悠随意又吐出了一个字,随后将门给关上,“把他们都给本王处理了。”
竹门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闭合,几个男人当即准备冲上前,结果下一刻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
“你们——”
五六个男人脖颈一凉,他们近乎是下意识抬手捂住,可没有用,血液依旧止不住的往外冒。
“竟然敢杀人………”
话还没说完,几人便直直倒地。
眼球白翻,死不瞑目。
云意冷脸垂眸,看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
这些人可真是活腻了,什么人都敢往上凑。
他面色无常的摆了个手势,对隐秘在暗处的其他侍卫道:“把这些清理干净。”
—
外面的动静很小,但温芩还是听清了那五个六个人倒地的声音。
她面色泛白:“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简清悠见她那个样子,不禁嗤笑:“如你所想的那样。”
温芩不可置信:“你作为大皇子,竟然杀人?!”
“怎么?你还要为他们求情?”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温芩摇头,当即便想要站起身,“你不应该杀他们。”
简清悠面色依旧,“他们什么都没做?如果他们真的做了,那可就是真来不及了。”
温芩不是不通人事,她自然知道这个时辰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但爷爷自小的教诲仍在,“那你也不应该杀他们,况且,你作为大皇子更不应该……”
“你现在是想要教训本王?”简清悠直接不耐烦打断她的话,“这些人都是最有应得,如若你一直这样,你也只会一直被他们欺负。”
简清悠杀人的次数不少,每次在京中为温婉出头时温婉都会亮着眼对自己感谢。
可这温芩倒好,不感谢自己就算了,还上赶着来责怪自己。
要不是这几日的相处,他发现真的有人比婉婉性子还软弱,要不是为了那个老者的遗言和救命之恩,他是万万不可能留下的。
他冷下脸,当即便甩袖离开:“你好好想想,本王只可能在你身边一段时间,过几个月便会离开。”
“到时候,如果你要找我,便带着玉佩到京城来,我自会派人帮你。”
直到男人的身影远去,温芩仍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她知道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太过于软弱,可是就算不论性格简清悠的做法还是太过于凶残。
那些都是一条条人命,怎么到了他们那里就是挥挥手的事了呢。
温芩不会和他苟同,但几日的相处下来,在和简清悠强势的对比下,她知道自己也的确不能这样下去。
她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她不能让爷爷在天之灵还不能安息。
至于简清悠口中的去找他,温芩想这一别应该就是永远才对。
两个身份不对等的人,应该及时止损才对。
—
“温芩!本王在跟你说话!”
温芩被他的怒吼声骤然回神,她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乡间三个月的时间,虽然简清悠性格强势,但到底也是在为自己着想。
除了爷爷,这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入了京城后,温芩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她妹妹的未婚夫。
所幸自己还没有彻底爱上简清悠,还能及时止损。
但温芩却发现自己总是能时不时便碰上简清悠,甚至面对他是心脏仿佛不停话般剧烈跳动,可明明自己不想喜欢他了啊。
再比如现在,她心口的苦涩压着自己,就连喉间都是酸涩感。
温芩强压住这股莫名的情绪,强撑视若无睹:“大王爷误会了,臣女从未对妹妹做过什么?”
可是温芩越是这样,在别人眼里就仿佛是对简清悠有什么。
温婉眼底划过了然,随后又再次小声哽咽起来,“清哥哥,姐,姐姐她什么都没有做。是我,是我自己想来跟她道歉的。”
简清悠皱眉,低头望向怀里的人:“你来道什么歉?”
“都是因为我……姐姐好不容易归家,我原本想着让姐姐来参加此次春日宴,可是却都被我搞砸了,姐姐也因为我提前离场………”
短短时间内,简清悠已经见识过了温芩无数次这种无理取闹的举动,
“婉婉什么都没做错,错的另有其人。”男人前半段话是温芩从未听过的柔软,随后那人又以她习以为常的冷声道:“温芩,本王劝你不要再无理取闹,给婉婉道歉。”
温婉被他的结论气笑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人强势成性,可现在就这样要自己道歉。
“那敢问大王爷,我做错了什么,又凭什么道歉,难道就因为我个人原因离席就要道歉吗?”
“温芩!婉婉也是好意,你如今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冷嘲,“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进春日宴,又有什么资格提前离场?”
温芩因为她的话面色一白,这下心脏是真的因为他的话一窒。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明明自己救他时不是这样的,明明………
明明什么,她想不出来了。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好像是真的真的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就凭我是温家的真千金。”
“呵,”简清悠冷笑,“什么真真假假,我看这才是你的真目的吧?”
“王爷,婉婉,温芩?”
何意浓见温婉来找温芩,结果却迟迟没有回来,只好自己动身来找两个女儿,结果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
简清悠冷眼扫过下意识站到温芩身边的何意浓,轻哂:“温夫人,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何意浓皱眉,看向温芩:“芩儿,这是怎么了?”
温芩本意并不是闹事,但面前的这幅场面,不出声的不可能的了。
她张了张口:“娘,我……”
不等她说完,简清悠便再一次出声打断:“温夫人可知,您这位亲生女儿,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对妹妹随意打压?”
他说着,甚至刻意咬重了女儿二字。
何意浓连忙拉着温芩跪下:“王爷,是臣妇教女无方,我替温芩道歉。”
温芩皱眉,“娘,我真的……”
没做什么还没说出口,温婉便退出了简清悠的怀抱,俯身将两人扶了起来,“母亲,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温婉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她泪眼婆娑转身看向简清悠:“清哥哥,我姐姐只是无心之举,她不是故意的,我原谅她了。”
简清悠无奈摸了摸温婉的头:“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随后,简清悠又看向何意浓:“虽说这是温家家事,本王实在是不适合插手,但我还是希望温夫人能给本王一个保证。”
何意浓连忙应下:“王爷您说。”
“本王希望婉婉日后再府中不要受任何委屈,从前如何,现在亦要如何。”
何意浓抓着袖口的手一紧,她听出了简清悠的言外之意,但她仍旧抱着侥幸心理,故作不懂:“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两个女儿都是我的心头肉,一个是我养了二十余年的,一个是我生出来的,我们自然会公平对待。”
“温夫人貌似没有听懂我的话。”简清悠直接戳破了自己的意思,“的意思是,希望温家依旧只有一个女儿,至于另一个………你们就随便看着办吧。”
这就相当于对外不承认温芩这个亲生女儿。
何意浓面色煞白,这个人换做其他人她都可以答应,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是在外吃苦吃了十余年的女儿啊………
见何意浓久久不应声,简清悠开口道:“温夫人可是对本王的决定有什么异议?”
何意浓颤抖的太过于明显,温芩伸手扶住自己的母亲,抬眼望向简清悠,恍若在望一个陌生人。
“大皇子,当真就要这样对臣女赶尽杀绝吗?”
“呵,这就是赶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