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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误我_桃花应我【完结】(41)

  卫琢扶稳卫怜,冷眼看过去,两人皆是微微一怔。

  “……陛……公子!”女子瞪圆了眼,显然认得卫琢,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行礼。

  见是御史大夫家的女儿,卫琢淡声道:“不必多礼。”

  卫怜扶了扶脑袋上的发簪,与这女子对视片刻,双方都觉得有些眼熟。倒是女子先想了起来,更不好意思了:“小女韦婉,给七小姐赔不是了。”

  卫怜从未见过这样明艳的女子,一时看得有些出神。韦婉高出她半个头,倒衬得自己像棵豆芽菜似的。

  “是我脸上……沾了东西吗?”韦婉不由摸了摸脸颊。

  卫怜脸微红,收回目光:“不是,是我方才走神了。”

  卫琢在旁听着,眉头几不可查一皱,瞥了一眼卫怜。

  韦婉是个直率活泼的性子,见了细声细气的公主,心里喜欢,忍不住又解释道:“小女本带着鸡来此上香,谁知婢女一不留神,那鸡半路竟跑丢了……”

  两个姑娘年纪相仿,卫怜一直没什么朋友,最后便想跟着韦婉去玩,有点心虚地转向卫琢:“……可以吗?”

  卫琢眼睛微弯,轻抿着唇,卫怜还算理直气壮,韦婉被他扫了一眼,却莫名感觉心里发虚。

  她以为堂堂九五之尊,岂会陪着她们胡闹,不料卫琢话虽不多,竟真的不紧不慢一路跟在后面。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冰灯渐次亮起,透出冰面仿若星火,映得满街流光溢彩。

  “咦,怎么全是兔子灯?”韦婉疑惑说了句,随后又朝河边走了几步,想去看对面的灯。

  卫怜也发觉到异常了,既有兔子,总该配齐十二生肖才是。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目光无意撞上了卫琢的眼睛。

  他眸底映着星火,本该光华流转,却教她看出了几缕幽怨。见卫怜也想去河边细看,他才微微启唇,嗓音低柔:“只有兔子。”

  卫怜眨了眨眼,这才明白过来这冰灯是他安排的。兔子是她的生肖,可今日……不是他的生辰吗?

  她闷了一会儿,慢慢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压得低低的:“生辰快乐,顺颂时宜。”

  说这话的时候,她终于抬起眼看他,一直以来的那份别扭,仿佛短暂地消失无踪。

  卫琢低笑一声,薄唇微微上挑,凤目在流转的灯影下浮着柔和的波光。

  “小妹,我……”他还想说什么,却见卫怜面色骤然一变,身子也跟着一颤,脸颊迅速涨红起来。

  “怎么了?”卫琢一怔,扶着她的手臂。

  卫怜下意识捂住小腹,慌忙看了他一眼,却根本说不出口:“我们回去吧……”

  她的月信不大准时,这个月迟了好些天,怎的偏偏就是这时候。

  然而满城冰灯吸引了无数游人,街道上熙攘拥挤,马车又停得甚远,卫怜浑身不自在,韦婉一看便了然于心。

  “韦府离此不远,不如请七小姐和小女同回府中更衣?”韦婉问卫琢。

  “……很痛吗?”卫琢扶着卫怜,见她脸色愈发白了几分,声音沉了沉,抬眼对韦婉道:“有劳韦小姐。”

  ——

  暮色四合,随着贵客临门,整个韦府都忙碌了起来。

  卫琢与韦敬略作寒暄,便起身去探望卫怜。韦敬和韦夫人都觉得此事十分突然,待天子走开,便唤来一道回府的韦婉细问。

  得知韦婉竟与天子游逛了整整半日,此刻还有要留宿府中之意,韦敬夫妇面面相觑。即使只是私下出游,天子莅临朝臣府邸也非同寻常。韦婉走后,两人闭门低谈,心中皆是揣测不已。

  “陛下……莫不是对阿婉……”韦夫人迟疑道。

  韦敬也拿不准这位新帝的脾性,只是连夜里做梦,他都忘不掉卫琢一身白袍染血,提着剑步入庙门的景象。

  皱眉沉思半晌,他才同夫人道:“既如此,稍晚你让婉儿送些香茗去客苑,既合礼数,也能稍探陛下心意。”

  韦夫人应下,之后又去探望了卫怜一回,见公主疼得脸色煞白,显见得是难以回宫了,便差人去将韦敬方才的意思告诉韦婉。

  韦婉并非韦夫人所出,她原本都回了住处,正与生母细说今日之事,听闻此话,立即明白了父亲用意。姨娘喜形于色,忙不迭催她亲自去备茶点。

  韦婉离去后,姨娘想了想,唤来心腹婢女:“去把我房中的缠枝香取来,悄悄在客院的炭火里添上半勺。”

  婢女闻言吃了一惊。

  “不妨事。”她微微一笑:“此香无色无味,难以察觉,若真能有用,便是一场泼天富贵。”

  毕竟新帝初登大宝,后宫空悬,人尽皆知。

  第31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5

  入夜的韦府万籁俱寂,檐下灯笼随着凉风轻轻摇曳。

  韦

  婉端着香茗茶点,穿过回廊,心中是说不出的尴尬。

  平心而论,年轻的帝王仪容俊秀,言行温和,若他真有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他心神分明系在妹妹身上,韦婉也当真没往这方面想,奈何父母一片苦心。

  季匀守在屋外,见韦婉走来,连忙迎上前:“陛下正要歇息,这些交由卑职即可。”

  韦婉看了眼窗后昏黄的烛光,如释重负:“有劳了。”

  屋内,卫琢听得分明,未置一词,和衣躺下。

  博山炉中轻烟袅袅,融融暖意醉人。

  他着实倦了。从宫变那日起,政务繁冗,无一日懈怠。又屡次往返于琼州,便是铁打的身躯也吃不消。

  合眼不久,眉头却微微蹙起。

  周身似乎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松软……然而后脊又泛着难耐的酥麻。困意如潮水,神魂却飘飘然坠入一处不可言说的幻境。

  宽大的书案……缠绕的手臂……泼墨般散落的青丝。

  还有……猫叫?是猫么?

  卫琢眼皮一跳,猛地坐起身。

  他一把扯开锦被,幽暗的光线下,仍能看见一道紧绷的轮廓。

  剑拔弩张。

  屋门陡然被推开,季匀吓了一跳。

  回头正见卫琢披衣立着,额角满是细汗,面色却铁青又阴冷。

  “屋子有问题。”他哑声道。

  季匀闻言又惊又怒。

  “让人即刻查验茶水,”卫琢抬手揉着眉心:“还有炉中的炭火。”

  他抬眼扫过客院另一侧,见卫怜房中还亮着灯,目光微凝,顿了顿才道:“再……打桶凉水送来。”

  ——

  卫怜倚坐在床榻上,手捧杯盏,小口啜饮着牛乳。

  脚步声渐近,见到卫琢去而复返,她下意识觉得皇兄放心不下。然而看清他面色不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见到卫怜,卫琢竭力缓下神情,安抚她两句,便去了屏风之后。

  季匀习过医术,半跪着诊脉,皱眉道:“陛下脉象浮乱,跳得太急,倒像是被某种药物引着,这才……引动情志……”

  “何解?”

  季匀面露难色。

  卫琢冷笑了一声,嗓音愈发沙哑:“你莫非要告诉我……非得与女子行云.雨之事,方能疏解?”

  “属下并无此意!”季匀忍不住腹诽,民间话本以讹传讹,着实误人不浅。

  屏风另一边,卫怜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心中惊愕不已。然而担忧之外,她想起那个“佩玉”,身子僵了僵,忍不住又恼起他,为何非在这种时刻还来自己这儿。

  以至于当季匀退下,卫琢再走出来时,见他面容浮着一层桃花似的粉,额角覆着薄汗,卫怜心中紧张不已。

  她面色算不上好,卫琢下意识走到榻前,探手想去摸摸她的额头,不料卫怜竟向后一缩,眼神中带着警惕。

  卫琢手臂一僵,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脸色愈发难看,起身就走。

  季匀听命去取药了。

  他本该让人将韦府中人押来,然而身体难以自控,那股异样之感搅得他烦躁至极,胃里也翻腾着犯恶心。

  迎着冷风急行数步,卫琢又折回去净手,随即手指伸入喉间,用力抠挖喉咙,直将晚膳与茶水呕尽了才罢休,一双眼睛也憋得通红。

  简直荒谬可笑……凭这种龌龊手段,也敢痴心妄想操纵他!

  媚药误人更是无稽之谈,难不成身边没有女人,便要就此筋脉尽断而亡?再者,行.房可解,自.渎又为何不可解?两者本质有何区别?

  卫琢吐完,仍觉得燥.热,提起水桶朝外走。一出屏风,便见卫怜双眼圆睁,满面惊愕地望着他。他索性一把掐灭烛火,哑声道:“小妹安歇吧。”

  卫琢墨发披散而下,一身白袍被夜风吹得飘飘忽忽,影子拖在地上,随着他反手关上门,才扭曲着消失不见。

  卫怜被方才剧烈的催吐声惊住了。是她下意识往后缩的动作……刺痛了他?

  想起那桶凉水,卫怜脸色愈发苍白。犹豫片刻,仍是忍痛下床,想去找他。

  四周乌漆嘛黑的,她才走了两步,脑袋就不知嗑到了什么,撞得一声闷响,手捂着额头又去摸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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