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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误我_桃花应我【完结】(52)

  卫怜耳尖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卫琢稍稍退开些,喘.息声在这片月华下显得有几分勾人。他眸底沾着湿漉漉的水,眼尾还晕着一抹红,抬着眼无声地求她。

  结发为夫妻,此事本也……本也天经地义。何况……只不过是……

  卫怜眼睫颤了颤,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似乎与先前不大一样了。

  他深夜悄然而至,用这张清隽俊逸的面孔带着媚.意瞧她,倒像是志怪话本子里,春.心大动的狐媚,专为引.诱她这般懵懂的妇人而来。

  继而敲骨吸髓,将她一层一层地剥干净。

  发觉卫怜这种时候还在出神,微睁的杏眸里一片迷蒙,唇瓣被吻得犹如揉碎的花蕊,卫琢不再多言,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向自己。

  卫怜脑袋软软地伏在他肩上,柔荑似的手指紧张又笨拙地蜷缩,仿佛单凭她的手根本无法握住。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鬓边,卫琢忍不住低头轻轻舔尝,犹如品鉴着什么珍馐,极致的愉悦让他眼角都跟着渗出泪水。

  “动一动……”他哑声教她。

  话音未落,方才跑开的衔雪,又一次跳上了竹榻。

  卫怜心里一慌,仿佛正在做亏心事被抓住的孩子,手下意识地一攥。

  只听见一声难.耐的低口今,他身子骤然僵住,紧接着,炽热的火焰跳动几下,似乎降下一阵微凉的雨。随之而来的,像是隐隐约约的……草木腥气。

  她还在思考着自己应当如何,手便被一次被他握住。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之为是懊恼。

  卫怜的指缝被他用帕子一点一点擦干净,她在羞赧之余,一丝笑意差

  点没忍住,迟疑了会儿,才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别想那么多。”

  然而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他的额头便沉沉抵在她肩上,头也不肯抬了。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闷声道:“……我下去洗洗,你先歇着吧。”

  第40章 一枝红艳露凝香2

  次日醒来,枕畔早就没了人影,连竹席都摸不出半分温热,好似昨夜不过是一场痴.缠的梦。

  直到用早膳时,卫怜心里还止不住犯嘀咕:这人更像是昼伏夜出的精怪了……

  冯子珩人在书房,遣了侍女来请她过去,瞧着倒像没事人似的。卫怜刚进门,就被他牵着手往怀里带,轻声问:“昨夜你还没说,想不想我呢?”

  青天白日的,卫怜不习惯这般亲昵,被他一碰,指缝间仿佛又黏腻腻地发起热来。她挣出来坐好,却拗不过他软磨硬泡,还是小声回了句:“想”。

  冯子珩便事无巨细问起她这段时日都做了什么,又让人端来切好的鲜果,问她可有想去玩的地方。

  卫怜为难道:“我和王姐姐早约好了,等会儿要去拜财神呢。”

  他一愣,显然是不大乐意。卫怜又补了句:“晚膳前准回来的。”这才见他勉强点了头。

  “要不要也替你拜拜?”临走前,卫怜眨了眨眼:“据说那道观拜求什么都灵……”

  “下回吧。”冯子珩望着她,眼眸含着笑意:“现在这样正好。”

  她被盯得脸都发红,连忙推门出去。

  回屋换过衣裳,等候多时的医师正要给卫怜诊平安脉。见时辰还早,她忽然想起一事,让犹春取出王素容所赠的补药,请医师过目。

  果然如王素容所言,这些补药性温,最能滋补男子元气。

  想到昨夜种种……又念着他总在奔波辛劳,连睡眠时间也少,卫怜到底放心不下,当下按着医师嘱咐,吩咐侍女晚些时候煮成茶送过去,还特意交代她莫要声张。

  毕竟算不上好事,也免得他觉着丢人。

  如此安排妥当,卫怜这才放心去找王素容。

  ——

  妙真观伫立在闹市之中,卫怜扒着车窗往外瞧,观外人潮涌动,升腾的烟气宛如几条淡青色的长龙,香火鼎盛得惊人。

  王素容坐在她身侧,妆容素净,发上的珠钗也卸去了大半,足见心意虔诚。

  “当真这般灵验吗?”卫怜不觉得王素容像是笃信神佛之人,跳下车后,忍不住凑过去问她。

  “但求心安罢了。”王素容仿佛看出她心思,掩唇轻笑:“做营生一分算计,三分本钱,剩下的,全看财神爷肯不肯赏脸。能成事,本就少不得些玄妙的气运。”

  二人言语间,并肩朝观内走去。不多时,便路过了灵官殿前架设的法坛。道士的诵经声混着高烛燃烧的噼啪声响,四下里竟是异样的肃静。

  供桌一侧摆着大簇大簇的幽兰,花瓣偶尔被穿堂风卷得轻颤,还沾了些许香灰。

  “这法事好生奇怪,”待走得离灵官殿远了,卫怜才疑惑道:“怎的贡了这么多花?”

  见她仍在回望,王素容轻笑道:“方才那法坛,供的并非常人,而是先帝的七公主。”

  卫怜一愣,愈发不解:“公主的法坛,怎会设在此处?”

  “怜娘有所不知。”王素容素手轻拢鬓边散落的一缕发丝:“你初来菱州,兴许还未听过沈氏的名头。沈家那位小郎君——”

  她娥眉微扬,如实相告:“也不知怎的,竟痴恋上了这位公主。公主年纪轻轻……偏又是个命薄的,不久后便故去了。”说到此处,她语带感慨:“眼瞧着快到中元,沈小郎君才特意请人设下法坛,好些天了。”

  卫怜默默听着,心中也泛起一丝不忍:“好在还有人记着那位公主,且这般用心地供花来祭奠她。”

  “何止呀,”王素容挽着她的胳膊:“听闻这公主生前连个封号都没有,也不得圣宠。可如今这位陛下,最偏疼这个妹妹。那时公主薨逝,陛下悲恸得下不了榻……”

  卫怜性子极软,虽然素不相识,听见这般骨肉间的生离死别,心头也不免难受起来。

  “娘子……财神殿到了。”跟在后面的犹春忽然低声提醒。

  在道观里这般讨论闲话,到底不甚妥当,二人都收了声,没再说下去。

  财神殿前人满为患,反是月老阁那儿冷冷清清的。总归来也来了,卫怜请了枚祈福牌,托着腮想了好一会儿,才就着天光写下祈愿,交给观内的道人,请他们挂到树上。

  殿外那株老榕树影影绰绰,枝繁叶茂。微风过处,悬挂着的木牌也跟着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其实细想起来……她约莫缺的太多,反倒不知从何处求起。

  毕竟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总会让人觉得恍惚,好似自己与这人间缘分极浅,脚尖也踩不着地,整个人犹如飘在云雾中。连带着眼下的日子,也像偷来的一般不真实。

  偶尔也会做梦,梦里尽是些支离破碎的残影,醒来无处追寻,越是使劲儿回想,额头上就针扎似的疼。

  想到此处,卫怜心头还是蒙上了一层烦闷与不安。她仰起头,眯着眼,出神地望了好一会儿那枚木牌。

  昨日之日不可留……冯子珩说得没错。她此刻确是真真切切地站在这片土地上。往后的路,她也只想就这么,无忧无惧地走下去。

  一阵微风拂过,木牌又响了。

  卫怜忽然有些想要回家。

  ——

  卫怜回府的时候,天边已染上暮色,好在总算没有食言,赶上了晚膳。

  这一趟出去,她心里其实更惦记着另一件事:冯子珩会不会又要出远门了?她很想问一问他,为什么总是在外面?难道她不能跟着一起去吗?

  可转念一想又犹豫了,如此一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在意他?她一个姑娘家,倒比男子还急切似的……

  光是这么一想,卫怜就仿佛瞧到他那双狐狸似的眼睛弯起来,笑得分外勾人。

  饭桌上,冯子珩问她,今日去道观,可许了什么心愿?

  卫怜只是眨眨眼,没应声。这种事,自然不能告诉他。

  用了晚膳,她本想回卧房去看看衔雪,却被他拉着手,在院子里绕着那棵夜合欢慢悠悠地散步,美其名曰消食养生。

  卫怜身子的确弱些,既然被拉出来了,便也认真起来,直走得额头覆了层薄汗,才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休息。

  冯子珩便取出帕子,蹲下身,抬着手为她拭汗。

  竹影随风轻摇,映着他一身苍青长袍,墨发随意地用一支竹簪束着,姿态清雅高洁,如玉的面孔,实在很难与卫怜昨夜记忆里的样子相连。

  她垂下眼睫,目光忽然落在他腰间那块佩玉上。

  玉是暖白色的羊脂玉,系玉的络子却格外引人注目。是好些种颜色细细编成,手法精妙,垂落的流苏还透出几分娇憨的温柔。

  “这是谁编的?”卫怜忍不住问道。

  冯子珩微微一笑:“自然是阿怜。”

  卫怜没立刻吭声,盯着那络子又多看了几眼,才闷闷地道:“这穗子看着挺新……若真是我编的,怎么不是同心结?”

  若是妻子给丈夫做的,便不会用这个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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