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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_云上浅酌【完结+番外】(121)

  那问题来了,殷霄竹是怎么知道原装大师姐长什么样子的?

  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殷霄竹在被文殊公主囚禁前,就已经见过原装大师姐,他专门照着对方的脸来变的。要么就是,他们二者有着兄妹、姐弟之类的亲缘关系。

  蜀山宗主、宗主夫人都是人类,按理说,不可能生出一个怪物。但陆鸢鸢记得书里说过,蜀山宗主夫人怀孕时,曾被妖怪掳走,并死在了妖界。蜀山宗主只找回了一个女婴,就是后来的原装大师姐。

  怪物,真假大师姐,一模一样的长相……秘密,很可能就藏在宗主夫人当年在妖界的经历里。

  它或许永远都会是一个谜了。

  但是,这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殷霄竹是男人,这一点绝对经不起推敲和验证。

  她或许没有力量杀死他,但想报复他,让他身败名裂,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只要将他的秘密曝光,所有人就会知道他是顶替了大师姐的妖人。

  但是,她暂时不会曝光殷霄竹这个秘密。

  因为在段阑生飞升前,她很可能随便哪天就会死在殷霄竹手里了。

  所以,在毁掉殷霄竹之前,她要先将他物尽其用。

  她要利用殷霄竹对她这个工具人的在意,让不受限制的他成为她这个受系统限制的穿书者的一把刀,成为她的嘴,她的手,她的足,去斩断段阑生飞升的青云路,让段阑生提前出局。

  先解决一个,再解决下一个。

  她不要再傻愣愣地对照前世,一报还一报了。

  再卑鄙无耻、再不择手段的方法,她都愿意去试试。

  只要快,抢在殷霄竹杀她之前,越快越好。

  第88章

  蜀山弟子离开雍国当天,皇帝以宫宴款待了众人。在那之前,陆鸢鸢私下找到三娘道了别。

  小姑娘收到越鸿的死讯后,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知她要走,依依不舍。陆鸢鸢温言细语安抚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傀儡术的事儿。

  傀儡术和人偶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稳妥。连越鸿的母亲谢贵妃,她也没透露一点风声。

  挥别三娘,也到入宴时间了。

  这场宫宴在花园举办。蜀山的修士来雍国后,就一直低调地假扮成侍卫或宫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以座上宾身份公开赴宴。

  雍国特意为众人准备了入宴的服饰。宫廷着装跟蜀山宗袍完全是相反的风格,繁复讲究,里外足足有五六层。云锦裁衣,绫罗为裳,男子白玉带钩,女子环佩叮当。那精湛的缝绣工艺,拿到修仙界也属上上乘。

  如今已贵为皇后的谢贵妃出席了这次宫宴,宴上皇帝一直拉着她的手。看起来,她已经稍微从丧子的打击中收拾好了悲痛。丈夫和腹中的胎儿应该给予了她很多力量。

  宴上,宫人端来宫廷的莲花酒,把莲子泡入清酒里,闻着很香,陆鸢鸢也喝了两三杯。到宴席落下帷幕时,众人各自去换回来时的宗服。毕竟赴宴的衣裳虽好看,可拖着这一身行头上路并不方便。

  幽静的宫苑一角,树荫在石地上拢合又散开。段阑生听见一阵敲门声时,刚解下外袍。

  他回头:“谁?”

  “我。”

  段阑生一怔,疾步走去开门。门扉一敞开,一个人就突然头重脚轻似的,往前一栽,额头顶住了他的胸口。同时扑入他鼻腔的,还有一阵暖暖的酒香。

  段阑生喉结一动,抓住了她的肩,稳住她的身体:“你……鸢鸢?你喝醉了?”

  陆鸢鸢的身体被他微微推开,头却还黏在他怀里,说话声也带了鼻音,闷闷的:“没有

  ,我有事问你,我们进去说。”

  后方是静悄悄的无人花园,一个陪她来的人也没有。段阑生一手揽住她,一手掩上门,带到窗下的美人椅上。

  陆鸢鸢的步子有点不稳,迈过门槛,她主动伸臂抱住他的腰。

  即便已经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她也很少这样对他。那只手环在他腰上,像一只轻软的蝴蝶落在他衣衫上。

  他不想惊跑这只蝴蝶。

  段阑生抱紧了她一些,扶着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怀里的少女大概醉了,反应有点迟缓,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没有丝毫抗拒——不像前天一样,醒来一看见他,就惊惧地伸手将他推开。

  这么想着,段阑生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这么轻的力气,她就醒了,缓慢地眨了眨眼,和他对视。

  段阑生如梦初醒,坐直身,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说:“你先待在这里,我去找人给你拿杯醒酒茶来。”

  他正要起来,袖子就被紧紧抓住了:“等等,你坐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她没使什么劲儿,不,确切来说是她都还没开始发力去拽他,段阑生就重新坐了回来:“什么事?”

  陆鸢鸢撑着椅子,坐起来,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歉意:“前天醒来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有点没分清现实和做梦,我是不是推了你一下?好像还踢了你几下。”

  她抬起眼,手也攀上他的手臂,有点惴惴不安的模样:“你有没有生气?”

  段阑生缓缓眨了一下眼。

  原来,她醒来时那么惊惧排斥的眼神,并非因他而起,只是噩梦的延续。而且,她还特意来找他解释。

  一刹那,在胸中酝酿了两日的阴郁、嗔怒、自我怀疑与惶然,皆一扫而空,欢喜在心底翻涌起浪潮。他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和,认真地说:“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听见怀中少女的喉咙咕哝了一声:“那、那就好,我怕你生气不理我。”

  段阑生没答,给她捋了捋右脸的头发,注视着她:“那个噩梦,你现在还害怕吗?”

  出乎意料,他突然有此一问。

  陆鸢鸢的表情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滞。

  这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不能让话题被岔开。

  “噩梦是假的,我已经不记得了。”陆鸢鸢支起身体来,没有看他的眼睛,视线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上逡巡,手也跟着动了起来,担忧地问:“对了,我那天醒来,有没有打到你什么地方?你这些地方有没有疼?”

  彼此一拉近,空气里的酒香也变得有些微不同,那是混合了体息的气味。段阑生的呼吸频率微微一变,身子动了动,似乎想握住她的手,谁知道陆鸢鸢因为身体前探太过,膝盖突然压空了,整个人往前一倒。好在,段阑生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一咕噜爬起来,缩到了椅子最里面,结巴着道:“你、你先出去等我,我那个松了。”

  “什么?”

  “就是那个……小衣带子。”

  两两对视,段阑生终于明白过来,面容染上不易察觉的薄红,指节蜷缩,短促地“嗯”了一声,声音好像比平时要低哑一点:“那我先去外面守着,你有事就叫我。”

  “你顺便让人把我的宗服送来,我一并换了吧。”

  段阑生应了一声,才出了门。他走得极快,姿态也不像平时那么从容。

  房门关上,陆鸢鸢别开头,有些厌烦地用力搓了几下右脸。环顾四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椅子上放了一件云锦外袍,还有一些刚解下来的配饰。

  干净的宗服则搭在屏风上。

  陆鸢鸢盯了那些衣裳一会儿,才低头,拉开自己的袖子。她的小臂是湿的,一股浓郁的酒味涌了出来,

  为了让自己身上有明显的酒气,她往袖里倒了三杯酒,多亏了这层层叠叠的宫装,即便中衣湿了,也没有洇湿外衣,让人发现。

  她反思过,自己前天推开段阑生的反应太生硬,兴许会让他心有芥蒂。

  今天这一趟,除了消除芥蒂,也是为了在他换衣途中进来,做一些事。

  上辈子,段阑生和殷霄竹的关系是相当不错的。

  他们既是互相信赖的“师姐弟”,也是投契的伙伴。她和段阑生结为道侣之后,这两人也还是会时不时一起出任务。段阑生在修炼上遇到难题,从不向她倾诉,而会与殷霄竹讨论,就像学霸遇到麻烦不会找学渣探讨一样。他们有一个她进入不了的世界。

  到了这辈子,或许是因为她横插一脚,这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上辈子那般亲近。但她永远不会忘记,在浮屠谷底,危险来临的那一秒,段阑生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保护殷霄竹。而磨得两脚血泡的她,在那晚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差点淹死。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也是淡淡的。

  但这个结局证明,有些事情,不能光从表面看。

  如今过了三四年,在段阑生的天平上,不知道她和殷霄竹的分量有没有变化。她也不在乎了。

  如果这两个人是坚不可摧的联盟,她要离间他们。如果他们只是泛泛之交,她更要制造矛盾。最最重要的一步棋,就是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不满。

  在明面上,她和殷霄竹就只有师姐与师妹、亲传弟子与仆役的联系,连劳动合同都没有签订过。比道侣、亲人这一类坚不可摧的关系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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