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会有人经过。
用餐区也分为公共和私密的部分,既可以社交,也可以和伴侣共度。
热闹归热闹,但每一个人都有安身之地。
小珠身为这艘游艇的女主人,在夜幕来临之前尽职尽责地最后检查一遍每一层的布置,极巧合地,与一个身穿制服的人狭路相逢。
小珠先微微低头,优雅地轻轻屈膝:“队长,您辛苦了。”
“噢,我的职责,太太。”安保队长一手背在身后,弯下腰来对小珠行礼,“我正在按照路线巡逻。”
“有您的保卫,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感谢您的信任。太太今天要了一份游轮的地图,是有什么指示吗?”
小珠浅笑:“没有,只是在闲聊中说起,感到好奇罢了……啊,对了,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忙。”
对面的人深深地弯下腰:“请您吩咐。”
“明天晚上,是整场宴会最盛大的时刻,这里有这么多的香槟、玻璃杯……我真怕谁喝醉了,掀翻桌子,打碎一地玻璃。能不能多抽调一些人手过来援助呢?”
“您考虑得非常有道理。只是,我们的人员已经到齐,恐怕来不及叫增援了。”
“不用。”小珠轻轻地说,“当天晚上客人们都在一起狂欢,二层甲板的客舱肯定都空着,还有底层甲板上那些烧锅炉的人,就不用看守着他们了吧,把这两层的人手调过来,就够用了。”
“这样的话,”安保队长稍加沉吟,“好的,我记下了。谢谢您的教诲,太太。”
小珠对他安静地微笑。
“小珠。”低沉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小珠忽然打了个抖。
霍临一身西装,头发全部梳到背后,只羊角处有几缕桀骜不驯的碎发弹出来,些微的凌乱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安保队长正要同他打招呼,小珠已经快步下了旋梯,有意无意地挡在他和霍临之间。
小珠挽上霍临的手臂,反被霍临用手心包住手。
他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怎么泛凉。”
“没有吧。”小珠挽着他往前款款离开,“是你太热了。”
霍临瞥了一眼身后的安保队长,没再说什么。
第49章
霍临觉得小珠今天有点怪,直觉让他有一种危险的预感。
但是危险会出现在哪里?
来宾都已验明正身,安保队长也是信得过的人,霍临倒不担心这里会出什么乱子。
只不过小珠从今天早上开始,行迹就飘忽不定,神情也略显紧张,而且她显然以为他并没有发觉,还在努力隐瞒。
霍临也愿意配合她,只假作不察。
但本能却始终驱使他去猜测小珠的目的。
想来想去,小珠突如其来的异常也只能跟今日上船的那个丹威有关。
但是,底舱和客舱之间有严明的界限,按照规定,底舱的人员除了到上层服务时都不能与客人攀谈,否则予以重罚。
而且霍临又让人在底舱门外加了一道门栏,只有安保队掌控门锁密码,里面的人进去以后根本出不来,连看都看不到上层的情况。
小珠是没有机会和那个丹威见上面的。
因为明知道这些事实,霍临便质疑自己杞人忧天。
毕竟直觉不能算作证据,可能小珠只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而已。
霍临低头看小珠,在她手臂外侧上下摩挲了几回,好像觉得她太凉了,要帮她保温似的。
小珠察觉到了,仰头望着他,朝他抿抿唇一笑,往他怀里钻进来,有点害羞地抱住他的腰。
霍临立即把本来在思考的那几个没价值的问题抛到脑后了。
音乐响了起来,宾客全都上船,游轮离岸,正式变成了一艘热闹的载满快乐的方舟。
从现在开始到后天早上九点,理论上来说这里都将充满不息的欢欣,迷醉的酒香,多情的乐曲。
像一只飘荡在空中的气球,不需要原因作为根基,只需要愉快的空气。
香槟,泳池,彩带,身上涂满异域纹章的舞者,旋转的水晶灯,时时刻刻角角落落都在爆发新的欢呼。
来宾们甚至不需要递交名片,就能彼此认出大部分的脸。
富豪,政客,影后,媒体,国外名人……没有人知道霍氏为什么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一场临时起意的聚会,能让如此多的名流趋之若鹜,但是这并不要紧,很快人们就沉溺于狂欢之中。
媒体们疯了一样地写报道文章,成百上千的稿子、照片不断地发出去,争相报道着这场空前热闹的派对,以及霍氏的豪阔和神秘,在他们下船之前,霍氏就会变成整个缅甸最值得结交和讨论的豪门之一。
而这场派对的主人却只是短暂现身,站在台上同大家敬酒,说了一段简短的开幕词之后,便隐入幕后。
众人的视线如若继续竭力追随这位高大英俊的商界新贵,只能捕捉到他与美丽的妻子执手共舞。
那位传闻中优雅聪慧的霍夫人,真是清幽得像一只上佳的瓷瓶,年轻的瓷瓶,肌肤散发着如珠如玉的光泽,摇曳在霍先生的臂弯之间。
霍临牵着小珠,旋转,倒退,来到宽阔的天台。
天台的位置呈阶梯状分布,再上面一层是直升机的降落区域,头顶只有无垠的星空。
他们在乐曲声中接吻,小珠品尝完他含过酒液的嘴唇,已经面色绯红。
“我们躲在这里真的没关系?”
“消失一会儿,谁会注意到?里面太吵了。”霍临一边啄吻一边说。
“是啊。”小珠抱怨地捂了捂耳朵,“吵得我都掌握不好舞蹈的节奏。”
霍临低低地笑了,声音也像是某种陈年的酒,“你总是踩到我的脚背,应该不是出于这个原因。”
小珠坚称:“不,肯定就是。”
霍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赞同了她的意见。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小珠始终记挂着自己身为女主人的职责,提出几次想回到船舱里去,霍临却始终叫她再等等。
小珠没弄明白他是要等什么,忽然之间天空中响起一声哨声,扶摇直上,小珠回头看,恰巧见到绚烂的光芒像是空中的喷泉一样在黑夜里绽开。
果然不必再进到船舱里去,因为几乎所有人听到声音后都蜂蛹着跑出来。
在泳池里贴身热舞,在甲板上肩并肩地挤在一起,向彼此挥洒钻石一样闪闪发光的装饰品,端着酒杯接受漫天银色的、闪耀的、徐徐向着眉心坠落的祝福。
这里像是一座豪华的宫殿,每个受到邀请的人都被烟花的光芒映得面膛发亮,再忧伤的人也会在这种氛围下躁动起来,他们或多或少地会在这样盛大的时刻,在心里感谢这座宫殿的主人。
小珠被宫殿的主人揽在怀里,和他温柔地接吻。这一刻若能永恒,青春不老,所有人都年轻、幸福,能成为最美好的故事,但现实之中仍有疮瘢,人们总要向前走。
小珠身边也围满了人,她和霍临不断地被热情的人群向彼此挤得更近,小珠忍不住微笑,悄悄地收紧搂在霍临腰后的手臂。
直到烟花结束,人群慢慢退潮,有一位明艳的女郎经过时认出了他们,风情流转的眼眸从小珠身上流淌,落到霍临面上,屈膝行礼:“Bonnesoirée。”
小珠完全听不懂,霍临则朝对方轻微颔首,然后收回了视线。
小珠忽然有点计较,觉得霍临对别的陌生人都比第一次见到她时要客气。
所以在霍临把她带回卧房之后,小珠本来还亲得好好的,突然很不客气地咬了他一口。
霍临莫名其妙,捂住带着牙印的喉结,看小珠迅速地甩开他蹿到了二层去。
这间卧房是整艘游轮上视野最好的,也是格局最好的。两层楼高,二楼只做了一圈走廊,墙壁上镶着衣帽柜,可以放下最豪华的礼服。
小珠闪身钻进衣柜找新睡裙,霍
临三步并两步跨上楼梯追上去,掐着她的腰问她干什么咬他。
小珠不说话,霍临就把她捉住了往铺了柔软华裳的衣柜里摁,单手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只能张着嘴巴,说要检查她是不是长了新牙要磨磨痒。
小珠踢他,也被他迅速地摁住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嗯”声像恐吓,紧接着就用舌.头伸进去检查,把齿列全部扫了个遍,扫得小珠心慌气短,身体也软了。
霍临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又不计较她咬人的事情了,语气慵懒地夸她是好小珠。
小珠没思考太久,有点冲动地开口,像过完今天就去他的世界似的:“你和那个人说什么?”
“哪个人?”霍临完全茫然的。
小珠低头想了想,笨拙地用口舌模仿那句很短又很绕的发音。
霍临听了两遍,居然听懂了,忽然傻笑起来,又用力地亲小珠,把她叼起来啜吸,连每一丝津液都要吃干净似的凶,小珠的舌系带被他吸得发痛。
“她在道别而已。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