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越按住她,嗓子有些干哑:“从姗,你怀着宝宝......”
他也是初为人父,不知道这其中深浅。
他没有把握,不敢贸然。
从姗却听不进去,手指一下一下划在他脸上,低低呢喃:“…难受……”
她眼睑底下泛着猩红……
赵今越也着急,可是情急之下,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关了花洒,伸手扯下旁边的毛巾,她身体擦干,将她抱了出去。
夏夜里。
寂静的房间,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喘息声………
屋子里好似浮光掠影。
她看不清那些虚幻的光影,一重一重交错。
她只觉得自己彷佛闯进了一池春风涌动的荷塘中,风很轻,云也很轻,天空飞过一群鸟儿,池塘里粉白色的荷花初绽,莲尖轻颤着,在微微晃动。
不远处的小河里,一汪春水潺潺流泻,她身处一艘小舟上,看见一望无际的天空,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
如梦似幻的景象里,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63章 恶果
趙今越下樓时,已经是后半夜。
他刚刚冲过澡,随便套了一件黑色衬衫出来,英挺的眉目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鐘从姗那个样子,如果要是换作以前,干柴烈火,电光火石,不会耽误半分。
可今晚,娇软的人儿就在懷里,一下一下地在他唇边吻着,那么盛情相邀,他却不得不克制隐忍……
他心头如猫抓,却始终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为了不伤到她,没有别的辦法……
趙今越偏头,抬手摸了摸脖颈,一丝丝疼痛。
他唇角翘了下。
向北还在樓下守着,趙今越一下来,他一眼就瞄到了老板脖颈上那一条红痕,他扶了下镜框,左看右看,就是没说话……
趙今越脖子线条本来就修长,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扣子随意扣着,露出来的脖子上,忽然出现一条红痕,的确十分明显。
那红痕一看就是手抓的,舒雨柔当然也看见了,她自己做的事,心中当然是有数的。
赵今越抱着鐘从姗上楼那么久,做了什么一目了然……
她眼里闪过嫉妒。
落在赵今越眼里,不屑極了。
他慢条斯理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薄唇动了下,音色沉冷:“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却叫人莫名心慌。
舒雨柔手心下意识紧了紧,她抿了抿唇,目光里有些慌张,可瞧着男人的神情,鐘从姗大约是没出事……
“鐘从姗要*是出事,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那话刀刀锋利,割得她血肉模糊。
舒雨柔听完眼神一凛,连嘴唇都有些发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开始疏远她,曾经怜惜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她身上……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眼里心里,都只有钟从姗一个人,明明当年他半点儿瞧不上钟从姗,怎么就到了如今如胶似漆的地步呢?
舒雨柔想不明白,她当年只是年少无知,做了那么一回错事,他为什么就不能看在自小长大的情分上,原谅她一回?
无数的不甘和痛苦都涌了出来……
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感情,比不过他们六七年光景,她钟从姗又凭什么?
舒雨柔还是不服,心里暗暗罵道那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东窗事发,她眼下无路可走。
她跪在地上,神态一瞬间又软下来,她爬了过去,拽着赵今越的裤腿,苦苦哀求着:“今越,我只是在乎你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她身上还穿着钟从姗的睡衣,抽泣时,胸前沟壑若隐若现,眼里泪花闪烁,楚楚可怜極了……
她很懂得示弱。
只是赵今越见了,却是一阵嫌惡。
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碍眼。
“终于承认了?”他耐心早已耗尽,站起身来,冷嘲道:“你为什么就非得往死路上走呢?”
舒雨柔哭哭啼啼,衣料从她手中滑落,她手悬在空中,眼神有些绝望:“我不是故意的,今越,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赵今越根本不在乎,冷漠极了,他俯下身,眉目寒光四起:“她现在懷着孕,你不是一向善良吗?你怎么忍心对她动手的?”
这时,客厅里响起嗡嗡嗡的振动声……
向北掏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他瞥了眼舒雨柔,才上前把电话递给赵今越:“……赵總,舒家电话进来。”
赵今越接过电话,盯着舒雨柔冷笑了声:“让你那位好父亲听一听,他的宝贝女儿,真是好本事,这些下三路的事,也做得如鱼得水……”
舒雨柔脸色僵了僵……
电话很快被接通,赵今越开了免提。
舒延伯那边赶忙说道:“今越啊,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次是雨柔做事过火,伯父在这里跟你道歉,你能不能…看在过去我们两家交好的份儿上,放过她一次……”
舒延伯一向自视清高,平时把尊严和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一把岁数了,为了她这个独生女,对一个晚辈这样低声下气,舒雨柔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今越听完只是一笑:“舒伯父,上次舒雨柔在餐厅制造舆论,陷害我太太,我以为我已经给她敲过警钟了,但现在看来,看来还是我太心软了。”
他现在想起都后怕,要是他今天没回来,或者晚回来一步,钟从姗的处境又该多危险?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活剥了这个女人。
可是舒延伯对这个独女,一向心疼。
赵今越不肯罢休,他只得厚着老脸,继续劝他:“今越,你还能接我的电话,说明你太太那边,应该无碍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什么事,伯父下半辈子,可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长辈……”
赵今越慢条斯理地说:“伯父,你只有一个女儿,我也只有一个太太,她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舒雨柔在做这件事时,似乎也没有考虑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不如我们......”
“今越——”舒延伯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天卖伯父一个人情,我会記在心里,这件事之后,雨柔会立即送出国,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们,你看行吗?”
“爸爸——”舒雨柔喊出声来,她当然不肯,她筹谋那么多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她不接受。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他已经六十多岁,今天要为了这个行事荒唐的女儿,放下姿态,有求于人。
从小到大,舒延伯都没有大声呵气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他爱惜女儿,用尽全力地给她最好的生活,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助长她变得像今天这样行为惡劣不堪。
舒雨柔此时被罵得愣了神……
舒延伯这个人,在外口碑不错,做人正直善良。
赵今越以前挺尊重他的。
只是他这个女儿,的确德不配位。
过了很久,赵今越眸光微动,他说:“稍后我会報警,至于警察怎么处理,我管不了。”
赵今越当然不是心软,只是考虑到从姗如今这样的情况,加上之前那次强行压下热搜,事情要是再闹大到媒体,什么样难听的话都传得出来。
豪门笑话他无所谓,他只是不想让她再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
“今越,谢谢……”舒延伯听完,總算松了口气。
电话挂断,赵今越目光落在那两个社会混子身上。
那俩人被赵今越盯得毛骨悚然……
黄毛胆战心惊地喊道:“我发誓,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另一个寸头花臂接着说:“真的……我们没敢碰她,她大着肚子,我们也没敢......”
丧心病狂啊……
胆怂还敢出来当混子,瞧着脸挺青涩的,向北琢磨着这俩人多半是年少輕狂半路辍学,学着别人混社会,不好好念书,在外面当混子都四不像……
舒雨柔好算计,却也没有算到,找来的两个人竟然是怂包。
最后谁也没敢对从姗做些什么。
他们其实进来就后悔了,可当时到那份儿上,他们已经没辦法撤退。
只是猫在储物室里面,不敢出声,更不敢让钟从姗发出声音来,想着兴许能躲过一劫。
他们要是早知道,这房子主人是京城赵家公子赵今越,君越的总裁,说什么也不会不要命地接这一单。
赵今越冷冷扫视这俩蠢货:“知道她怀着孕,你们还敢用绳子绑住她?”
黄毛眼神闪躲着:“我们不绑她,她就一直动,又哭又喊,我们害怕,实在没办法了……我们真的没碰她……”
赵今越狞笑道,“你要是碰了她,我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