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已经報了警,只是在警察来之前。
赵今越吩咐向北做了两件事。
第一,舒雨柔身上那件衣服,让人扒下来处理了。
他越看越不顺眼。
第二,钟从姗受到的伤害,他要她也体会一遍。
他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报警只是不想脏了他的手,只是,舒雨柔害钟从姗受苦,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过她?
赵今越瞧着眼前女人眉眼里的媚意,想着她身上的药性,想必也没有完全散去。
他勾了下唇,眼神漠然,既然舒雨柔以身设局,那自食恶果,也是她该得的报应。
舒雨柔当晚被警察带走。
只是被带走的途中,大约是有路人拍到,她身着白色吊带睡裙,颊面绯红,眼神迷离……
姿态不雅。
于是次日新闻头版头条,在京城炸了——
舒家大小姐的不雅照片,公之于众。
整个京城吃到这惊天大瓜,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以前舒家大小姐,对外的形象,一直走的是清纯路线。
如今被爆出不雅照。
令人唏嘘。
她自己下的套,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赵今越知道,舒家有的是法子将这个独生女捞出去。
他只是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她而已……
他要让她記住教训,钟从姗,是她动不得的人。
第64章 痕迹
第二天清晨,从姍在次卧醒来,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然后起床洗漱,可刚洗漱完,就忽然听到楼下花园里,有人在说话,她走到那边,推开露台门,看见楼下林姨已经回来,门口还多了好几个黑衣保镖。
她摸摸肚子,好像又大了些呢……
从姍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心安。
再回到房间内时,从姍心情大好。
可是刚才起床时没注意到,这会儿她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被子底下,有一滩暗沉的痕跡……
她皱眉,脸上飞快地染上一层红晕,延展至耳根后。
下一秒腦海中就闪现昨晚他埋头在她......
她的反应那么大,最后连手指都在颤抖。
想到这里,从姍脸颊发熱得紧,她使劲儿晃了晃头,让自己不要想不要想……
她和趙今越在一起后,床事上,他一直是强势那一方,有时候折腾得从姗直骂他王八蛋,但后来从姗也都习惯了,也没覺得有什么问题,即使平时貌合神离,但两人在这件事上一直也挺和谐,昨晚忽然那么温柔,那么克制,临门一脚,却硬生生地没进去……
从姗对他忽然有些刮目相看。
忍者神龟啊……
到底女孩子脸皮薄一些,从姗快速把被套扯下来,抱着往外走,准备拿到洗衣房里去……
可刚一出去,就碰到从楼下上来的林姨。
“太太,您起来了?”林姨知道从姗怀孕,真心替她高兴,看见她手上抱着床單被罩,忙上前去,笑盈盈的,“喔唷,这些我来做就好了,先生在楼下等你用早餐,快去吧……”
从姗想到上面的痕跡,紧了紧手:“……林姨,没事,我顺便带下去,放洗衣机里,我也不自己洗。”
说完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从姗就抱着床單一股烟儿往楼下去了。
林姨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笑了。
等她从洗衣房里出来,走到餐厅那边,看见趙今越正在餐桌上看财经杂志。
那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散去,趙今越一眼就看见了。
他朝她招手,“过来吃飯。”
从姗过去时,餐桌上早已摆好丰盛的早餐,他餐具摆放整齐,没有动过的痕迹,似乎在等她。
“昨晚睡得好吗?”趙今越见她坐下来,放下手里的财经杂志,伸手将她爱吃的那几道菜,端起来重新放到距离她更近的地方,方便她吃。
“……额,挺好的。”从姗埋着头,喝了一口汤。
“脸红什么?”赵今越眯了眯眼。
他一猜就猜到了,明知故问,他就是想逗她。
从姗摸了摸脸,又用一只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解释道:“没什么,有点儿熱哈……”
“噢?热啊......”赵今越笑咪咪瞧着她:“比昨晚更热吗?”
从姗手僵了僵,她反应过来,咬了一口勺子,气急败坏瞪着他:“赵今越!”
两只水汪汪的圆眼瞪着他,他心情大好,低低笑出声来。
吃到中场,从姗想起一件事来,侧头问他:“舒雨柔昨天怎么会进到我们家里来?”
从姗不信她的话,赵今越腦子又没毛病,好端端允许她来家里做什么?
但这个问题,她也确实匪夷所思……
可是这件事,说起来,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我妈和舒家一直交好,十几岁时,有一次我暑假要去参加夏令营,舒雨柔帮我送过东西到这里,后来我把这里密码改过,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将备用钥匙带了一把走,这么多年,我以为是丢了……我们结婚之前,我很少住在这里,当时丢了一把备用钥匙也没放心上……”
赵今越没想到那么小一件事,给多年后的钟从姗,埋了一颗雷在这儿。
从姗听完,酸溜溜说:“看来你以前,和她还是很要好的嘛。”
“怎么?”赵今越凑近她,眉眼带笑:“吃醋了?”
从姗咧嘴:“吃醋怎么地?”
“不怎么地……”赵今越唇角上扬着,心情舒畅:“我很喜欢。”
美死你了。
过了会儿,赵今越问她:“她是不是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她进不来?”
“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看着从姗:“那你当时信了吗?”
从姗塞了一口灌汤包到嘴里,脸颊鼓鼓的,可可爱爱的,她口齿不清说道:“我看上去像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挑拨我都看不出来?”
“嗯,钟从姗你最聪明了。”他不吝夸赞,说完,又想起一桩事,继续问她:“对了,你昨天忽然回来,是有什么事?”
从姗差点儿忘了,拍了拍脑袋,她站起身来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噔噔噔跑跑上楼……
赵今越见她挺着肚子跑得那么急,一颗心悬在半空“你慢点儿跑……”
从姗却不以为意,她很快从卧室房间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出来。
下楼递到赵今越面前时,男人眼神微楞,“什么意思?”
是之前那份股份转让文件,已经具有法律效益。
从姗想了下,才开口说道:“赵今越,有件事,我可能得麻烦你。”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把这份股份转让文件拿出来?
赵今越心里已经有數,他那位岳父,在京城里做的那些事,早就传得纷纷扬扬……
早前几个飯局上,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项目亏了两億,白纸黑字的借贷合同。
是他抵不掉的债务。
“你想做什么?”赵今越问她。
从姗垂了垂眸:“我爸爸的事,估计你也已经听说过了,他这个人,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偏偏总覺得自己只是时运不济,这次赔了这么多钱,钟家已经债台高筑……我并不想掺合,可是…奶奶去世时,嘱咐过我,有一天他遇到难处,尽可能地帮他一把……”
奶奶当年在世时,大抵是预料到,她这个一生碌碌无为的儿子,在她走后,会闯下大祸……将钟家赔进去,临了还在为他擔心,只是他自己不争气罢了……
从姗把文件放在桌上,伸手推到赵今越面前:“这是你之前给我君越的股份,今天我都还给你,就当帮他偿还了,你看可以吗?”
赵今越唇角勾起笑,“刚刚还夸你聪明,怎么这会儿连账都不会算了?”
他从桌上拿起那份合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市值多少个两億?”
从姗心里有數,但也没有具体去估算过。
她只是覺得,有求于人,总要拿出有诚意的筹码。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普通人一生中,两亿并不是小数目,赵今越没有义务,费时费力替她处理这些破事。
而这些股份,原本其实也不属于她。
赵今越见她呆呆的,将那份合同塞进她手里,“钟从姗,我在你心里,小气到两亿都舍不得给你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从姗解释着,“是钟家本来就......”
她咬了咬唇,继续说着:“赵今越,你这些年明里暗里帮钟家的,我都清楚,你,会不会觉得......”
赵今越瞧着眼前的女人,垂着眸子,跟泄了气皮球一样。
“娶都娶了,能怎么办呢?”半晌,他叹了口气,可眉间都是宠溺的笑:“只好照单全收了……”
“谢谢。”从姗眼眶有些湿润,她说:“这次的事情,我没办法坐视不理,但是赵今越,我跟你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以后的事,看他自己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