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可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转头对上叶知蕴无辜的眼神,邓昱柯失笑,伸手勾住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一下。
然后迅速放手,进杂物间拯救衣服去了。
放在外面那些肯定没办法穿了,他好不容易在行李箱里找到一条干净的休闲裤暂时充当睡裤,其余统统送进洗衣机。
叶知蕴整个白天都在睡觉,此刻还不觉得困,于是窝在被子里玩手机。
邓昱柯掀开被子躺到另一侧,听见耳边传来笑声。
他半倚着床头,倾身凑近,问:“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小区业主群。”叶知蕴翻了个身,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眼熟吗?”
邓昱柯本来以为她在看什么热闹,却没想到这个热闹就是他自己。
他皱起眉,用食指按住屏幕上下滑动,嘟囔道:“谁拍的啊?”
叶知蕴收回手,又打量几眼,再次笑出声:“你别说,捂成这样看着还真不像个好人。”
邓昱柯手伸到被子里,虚拢在上方,装模做样地威胁:“说谁不像好人。”
叶知蕴才不怕他,牙尖嘴利地反驳:“谁耍流氓就说谁。”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锅扣在头上,他当然要坐实,于是真捏了捏。
邓昱柯知道她的边界在哪儿,捏完立刻收手。
叶知蕴抬头瞪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回手机屏幕。
那几条消息来自六小时前,群里的话题早已不知道换过多少轮,她还是随手点进去,偶然看见的。
想到他的身份,叶知蕴忍不住问:“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邓昱柯摇头:“应该不会。”
他有考虑过这点,所以才全副武装,口罩帽子齐上场,而且照片上只有一个背影,说是谁都行。
“你下次还是小心点。”
当公众人物真累,还得随时提防保持形象。
叶知蕴撇了撇嘴,退出微信,切到小说软件。
卧室里安静下来,邓昱柯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她的头发玩,目光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饰看,实则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
“我们公开吧。”
话来得突兀,叶知蕴快睡着了,贸然听见被吓了一跳,掌心一送,手机掉下来差点砸到。
她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悦:“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就是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也挺久了,时机到了。”
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邓昱柯没提——
如果说上次想公开是因为他觉得该给她个名分,那么这回则是想让她给他个名分。
这样就可以将那些比蚊子都多且烦人的前任们挡在外面,同时也能趁早劝退后来者。
他不敢直说,怕她知道生气,毕竟才刚承诺完以后不会再拈酸吃醋。
叶知蕴的态度和上次一样:“算了吧,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伸手保住他的腰,脸贴在腹肌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打了个哈欠。
想起她上次拒绝的理由,邓昱柯赶紧强调:“你不用顾虑我。”
他退而求其次,继续劝说:“或者我们先不在网上公开,就发个朋友圈,告诉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怎么样?”
叶知蕴现在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只想快点睡觉,于是含糊搪塞道:“我考虑一下吧。”
第39章 三十九条鱼
从小到大,身边的亲戚朋友经常夸邓昱柯性格沉稳,事实也确实如此,哪怕在面对高考这种被国人称为“决定一生”的大事时,也能准时上床睡觉,并且安然入眠。
可是这天晚上,他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梦里全是关于公开恋情的事情,而且连官宣文案都构思好了。
等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对上满室漆黑,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
邓昱柯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下神,偏头看向背对他躺着的身影。
单薄的被子勾勒出她高低起伏的身体曲线。
明明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他莫名感觉距离很远。
虽然临睡前叶知蕴答应说要考虑一下,可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像那么回事,甚至透着股敷衍了事的态度。
邓昱柯觉得自己大概梦里梦外的对比影响了情绪。
他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差几分钟六点。
一时间没有了睡意,邓昱柯干脆直接起来了。
怕吵醒叶知蕴,他拿上洗漱用品去了客卫。
洗漱完后,又将猫碗里的
粮和水加满,连带把猫砂铲了。
奇怪的是,今天全程没看见Banger的影子,如果按照平时,它听到倒粮的声音就该跑过来了。
邓昱柯没想太多,猜它可能是跑到主卧那边蹭床去了,提着装猫砂的垃圾袋往门口走,打算下楼晨跑。
他弯腰将垃圾袋立在旁边,拿过运动鞋,霎时摸到一手潮乎乎的触感。
?
湿的?
邓昱柯不太确定地碾了两下指腹,终于肯定,鞋确实是湿的。
昨晚从杂物间里拿出来时还好好的。
这是闹鬼了吗?
他皱着眉,狐疑地转头扫向室内,突然看见一道橘色残影一闪而过。
“Banger!”邓昱柯压低声音怒吼道。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绝对是这家伙干得好事!
叶知蕴昨晚说的话犹在耳边:“小心它报复你。”
他当时单纯以为就是句玩笑话,压根没往心里去,谁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邓昱柯又摸了摸其他几双鞋,发现都好好的。
所以它只袭击了他准备穿的这双?
“呵!”
邓昱柯直接被气笑了。
计划泡汤,但他还是下楼了,连垃圾带鞋一起送进垃圾桶,然后直奔早餐店。
路上的时候给母亲赵雨珍打了个电话。
自从她生病后,邓昱柯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无论工作再忙,每周都要打个电话回去询问一下。
“喂,儿子。”
听着母亲中气十足的声音,邓昱柯的心放进肚子里,但还是坚持问上一句:“妈,您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
“好,好着呢。”
“是不是快该复查了?”
父亲邓学军的声音横插进来:“是,我准备下周带你妈去呢。”
“行。”邓昱柯叮嘱道:“结果出来拍给我看。”
“哎哟,你就不用操心我了。”赵雨珍状似抱怨,但话音里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接着又问:“你呢?最近不忙呀。”
路对面就是早餐店,邓昱柯在人行道前止步,等红灯变绿:“我都挺好的,昨天刚拍了个杂志封面,等印出来给你们寄一本。”
自打进圈,父母乐于收集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要不是家里面积有限,恨不得单独辟出一个房间做展览。
邓昱柯从一开始的尴尬、无奈,发展到现在主动提。
“行嘞。”
赵雨珍继续说起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你表哥这不快结婚了嘛,你要是有空记得回来一趟。”
“嗯,我到时候看看。”
“哎,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赵雨珍感叹道:“等你表哥结了婚,可就剩下你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找个对象。”
邓学军打断她:“你跟孩子说这个干嘛。”
邓昱柯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有股冲动跟父母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话到嘴边,转念想到叶知蕴还未答应官宣,于是又咽了下去。
倒计时结束,他迈开步子:“妈,我先挂了。”
“行,你快去忙你的吧。”
……
九点多,叶知蕴终于起床,晃悠到猫爬架旁边,拿着逗猫棒逗Banger玩。
彼时邓昱柯正坐在沙发上看经纪人新发来的剧本,看见她后,第一时间控诉猫的恶行:“它早上把我的运动鞋尿了。”
“喵~”
Banger轻轻叫了声,随后又用脑袋去蹭叶知蕴的手心,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甚是无辜。
“都跟你说了,小心它报复。”
叶知蕴摸了摸Banger的头,笑道:“做坏事了是吧?”
一抬眼,注意到邓昱柯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她调转方向,用逗猫棒对着晃了晃,说:“行了,不就是双鞋嘛,回头给你买双新的。”
邓昱柯关了手机,想说他不是因为这个,还想问问她考虑好了吗。
可那样好像显得他在逼她一般。
所以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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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白将艺术馆开业的日期定在周五,说来很巧,那天正好是七夕。
毕竟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个正式节日,邓昱柯从几日前就开始计划如何安排一天的行程。
礼物也已经准备好,打算晚上吃饭时送出去。
当天早上,叶知蕴同样起得很早,在衣帽间翻找许久,最后选定一条香槟色的礼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