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王再怎么得宠也比不得本公主和太子!”
“不就是区区一座城池吗?本公主和皇兄肯定能做锦阳城的主。”
苏语嫣故作怀疑。
“哦(二声),是吗?本王妃不信,除非我们双方签协议。”
看着她那讥诮的眼神,上官娆不假思索。
“看不起谁呢!签协议就签协议,本公主不仅可以签字画押,还能让太子皇兄也签字画押!”
语毕,上官娆回头看向上官玦。
“是吧皇兄。”
玉衡国皇室只有上官娆一个公主,且这人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所以上官玦从小到大对上官娆极其疼爱,说他是宠妹狂魔一点不为过。
况且苏语嫣作为妹妹的情敌,上官玦特意对苏语嫣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这苏语嫣自出生就被掉了包,从小养在乡下,琴棋书画样样都没接触过的她怎么可能赢得了妹妹?
自己这妹妹虽然性子嚣张跋扈,但自幼便跟着玉衡国最优秀的夫子们样样都学,苏语嫣这种在乡野田间长大的草包根本不可能赢得了多才多艺的妹妹。
思及此,上官玦微微颔首。
“孤和皇妹能做的了锦阳城的主。”
听见哥哥这般说,上官娆一脸的傲娇。
“我玉衡国出锦阳城做赌注,你们大丰出哪座城池做赌注?”
苏语嫣弯唇一笑。
“本王妃只是大丰皇室的儿媳妇,哪能做的了城池的主?”
“不过呢,虽然本王妃做不了城池的主,但是本王妃有钱,所以本王妃的赌注是两万两黄金。”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上官娆怒火中烧。
“你自己做不了城池的主,但你一上来就让本公主拿城池做赌注?!”
苏语嫣瞥她一眼。
“是你们一开口就提一些不平等条约在先的,本王妃现在这般只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
“反正城池没有,你爱比不比,正好本王妃也没有多想和你比。”
此言一出,一直观察着她的皇帝一捂脸,差点笑出声。
你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我国在座的文武百官:“......!”
还能这样子?!你真是将现学现卖发挥到了极致!
上官娆歇斯底里。
“你只出两万两黄金,却让我拿城池做赌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既不讲武德也十分过分!”
苏语嫣气定神闲。
“我不知道啊,因为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至于你口中的过分,我也并不觉得啊!因为我完完全全是跟你们学的呀。”
“你们能提如此不对等的条件凭什么我不能提?我不过是穿你们的鞋,走你们的路,让你们既找不到鞋又走不了路罢了,你怎么就气成这样呢?”
上官娆瞬间破了防。
“你、你、你!”
“你什么你,到底比不比?不比就退下。”
上官娆抚了抚被气疼的胸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长在乡下的草包到底哪来的自信!
“你拿两万两黄金做赌注也行,不过你要与本公主比三场,三局两胜!”
“而且比试的项目由本公主来定!”
苏语嫣丝毫不慌。
“放马过来。”
上官娆凝思一会儿,随即开口。
“那我们就比赛马、作画、制香。”
苏语嫣成竹在胸。
“小小赛马、作画、制香,拿捏。”
“既然谈好了赌注,那我们就签了协议,然后先比制香。”
见她胸有成竹,上官娆心中冷笑:我父皇可是马上皇帝,我们玉衡国都很注重骑射。土包子,等下比赛马的时候你就准备转着圈丢人吧!
签完协议,双方签字画押好之后,就进入了比试环节。
苏语嫣看向上官娆。
“你先。”
上官娆问宫人要了十七种香料,又吩咐心腹婢女将她最喜欢的三种香料拿了出来。
香料齐全后,上官娆开始调配香料。
她先取来色泽金黄的藏红花在指尖轻捻,而后放入精巧的香炉之中。
接着,她又倒入几滴龙涎香,龙涎香那神秘而诱人的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继而,她继续加入肉桂、丁香、麝鹿腺囊等香料......
上官娆手法娴熟,穿梭于香料之间,每一种香料的用量,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随着香料的不断混合,她的神情愈发专注。
她深知,这场比试不容有失。
终于,在一番精心调配后,她将二十种香料完美融合,制成了她喜爱的‘天国香’。
当上官娆将制好的香点燃时,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那香气持久不散,果香的甜腻、花香的冶艳、动物香的野性,像一场奢华的香料盛宴。
上官娆得意地仰起头看向苏语嫣,眼中满是挑衅。
“该你了。”
苏语嫣吩咐宫人去准备材料。
两刻钟后,上官娆挑眉看着桌上寥寥几样材料:
一块沉水香木静静卧在冰纹瓷盘里、白瓷瓶中插着宫人刚从室外折回来的红梅蕊、一碟泥土和青玉盏里盛着的泉水。
“就这些?”她言语里满是讥诮,“怕是连最基本的定香都做不到。”
第98章 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苏语嫣反唇相讥。
“井底之蛙。”
言落,她拿起桌案上的银刀从沉香木上削下薄片,刀刃过处,淡香已悄然漫出。
然后,她用石臼将梅蕊碾成细粉。
泉水滴入的瞬间,殿外忽然掠过一阵穿堂风,将几片早凋的梅瓣吹到案上。
“风送梅魂,倒是应景。”
苏语嫣顺势将意外来客揉入香泥。
当香篆压入云母片时,上官娆忽然抽动鼻翼。
“你掺了泥土?”
“对啊,是梅树下的陈土。”
语毕,苏语嫣点燃香篆。
只见,青烟竟如活物般先聚成梅枝形状,继而散作流云。
“梅树下的陈土,最懂梅香风骨。”
初时烟气清冷,香气仿佛雪中初绽的梅苞;待得香灰渐白,香气竟透出沉香木被阳光烘烤后的暖意;最后余韵里,竟然浮现出春雨润土的湿润气息。
虽然那缕烟始终不浓,但它在与天国香的浓郁交织时,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像清泉涤荡繁花,让满室香气都变得清透起来。
上官娆目瞪口呆。
她看着自家香炉中渐渐萎靡的烟团,又看了看苏语嫣炉中那缕始终柔韧的清烟,默默的将天国香的炉盖合上。
炉盖合上后,天国香那馥郁的香气顿时被锁在铜炉里,而苏语嫣那无名香的气息却愈发清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闻着空气中这有着不同层次的香气,上官娆道。
“这不可能!没有定香剂,制出来的香层次怎会如此分明?!”
苏语嫣勾唇。
“沉香为骨,梅蕊为魂,泥土串联四季,泉水滋润大地。大自然的层次肯定比人为的堆叠的强的多。”
上官娆忽然解下腰间鎏金香囊。
“我用了三十种香料才仿出初春气息,你只用了几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材料却让四季在方寸间流转?!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语嫣直勾勾的望着上官娆,然后一字一句。
“这、不、是、有、手、就、会?”
上官娆气急。
“你!”
与此同时,宫廷香坊的三名掌事道。
“瑞王妃仅取几种常见香料,遵循“君臣佐使”之法,让每种香材各展其长又互不冲突,最后竟在香中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回甘”,如品茶般有余韵。”
“和而不同,才是真功夫。所以瑞王妃胜。”
其实不用裁判亲口下结论,单凭大殿内人们对香气的自然反应就能知道谁会赢:
闻了好大一会儿馥郁浓香的人群中有人轻咳、有人以手作扇在鼻尖扇起了风。而众人在后来闻到前调、中调、后调三种层次的清香时,皆心旷神怡。
加上上官娆的那几句毫不掩饰的震惊和反问,让在场的所有人对最后的裁判结果没有异议。
从层次分明的清香中回过神后,上官娆再度开口。
“我是一个玩得起的人,这制香的比试我认输。”
“我们接下来就比赛马。”
苏语嫣伸了个懒腰。
“后面的两项比试以后再说吧。”
上官娆一脸的懵逼。
“为什么啊!”
“因为本王妃累了。”
上官娆当即红温了。
“自古以来,但凡涉及比试都应该尽快比完好分出胜负!哪有你这般说不比就不比的,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
苏语嫣抬了抬下巴。
“噢,那今天你就见到啦。”
“还有,你那么着急一下子比完干嘛呀?是活不到明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