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王婶还没说话呢,罗良俊顶着张泥巴脸先蹦了起来,“江小姐,这三四十亩地呢,这么多桃子你拿来做什么啊?”
他随手拿起个砸烂的桃子给她看,“这些都没法卖了,也放不了几天,很快就会坏的。”
江拾月点点头:“我知道,我有用。”
她一手拢住被风吹乱的头发,对王婶笑了笑,“我没开玩笑,你这桃子我都要了,原价,一分不少。”
话音刚落,从不远处的沟渠里忽然传出一声狗叫,江拾月一惊,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好一会儿都没再有动静。
罗良俊还想说话:“江小姐,这桃子的事……”
江拾月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转身朝那边走了过去,这时候沟渠上面被挂落的树枝动了动,紧接着是一声比刚才更嘹亮的狗叫。
“大黄!”
江拾月由走切换成了跑,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堆树枝边,她高声呼唤,“大黄,是你吗大黄?”
树枝扑簌簌地一阵抖动,狗叫声也一声高过一声,江拾月看看这沟渠,如今都被树枝覆盖住了,也不见有水,应该能踩实。
她俯身准备从侧面滑下去,鞋还没沾上泥呢,就被罗良俊大声喊住了。
“诶诶诶,江小姐,你别动,我来我来,你千万别动啊!”
他从对面快速跑了过来,长腿一迈跨在沟渠的两边,俯身下去撩开了那堆树枝。
嗬。
可不是嘛。
大黄躺在沟底,栓它的那根铁棒牢牢地插进了淤泥里,身上又被这树枝给压住了,要不是江拾月出来找它,它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大黄,大黄!太好了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江拾月捂着嘴简直想哭了,它可真是命大啊,眼见着它被狂风刮上了天,最后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落在了这里。
罗良俊拔出了那根铁栓,又把项圈从大黄脖子上解了下来,它得了自由,一个鲤鱼打挺便跳出了泥坑,几下就爬上了沟渠,围着江拾月的脚边不停转圈,一边转还一边汪汪大叫。
转了几圈之后,它忽然停住了脚,罗良俊一声大喊:“快让开。”
说时迟那时快,江拾月的脚刚抬起来,大黄已经开始抖毛了,江拾月连蹦带跳地躲出几米远,可身上还是沾了不少黄泥水。
罗良俊更是被抖了个满头满脸,他放下护住脸的手臂,颇有几分无语:“大黄!亏我还把你救出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大黄哪里听得懂这些,只以为罗良俊在跟它逗乐,尾巴摇得快要原地起飞了。
一人怒目而视,一狗含情脉脉,江拾月在旁边正想笑呢,王婶也过来了。
她还是一脸愁容,但又带着些希望,她微微仰头:“拾月,你刚才说的,我这桃子你都要了,是真的吗?你也收桃子?”
第125章 第一次看你长了脑子
“喂,嘿嘿。”
“嘿嘿你个头!”
江拾月明智地点了免提,往后仰了半米远,听辛晚晴吼完才又回了过来。
“晚晴姐,画廊最近怎么样,卖出多少画啦?”
电话那头的辛晚晴显然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她没接这话,只继续问:“你要死啊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啊?我给你打了多少个你看见了吗?”
江拾月哎呀了声:“我看见啦,我不是回你了吗?”
“回我?你管那叫回我?”辛晚晴的嗓门越来越高,“谁家好人回复以后再说这四个字啊?啊?我问你!”
江拾月一直还没跟辛晚晴说孩子的事,一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二是也不确定辛晚晴知道了这事之后会怎么样。
她暂时都还没从失去孩子的痛苦情绪中脱身,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收拾什么烂摊子。
但这电话既然打了,那事情就不得不交代清楚了。
江拾月咬了咬唇,仰头倒在了床上,心里虽还有些犹豫,但想起一脸泥巴和眼泪的王婶,又觉得事不宜迟,一秒钟都不能做再耽误了。
她一咬牙,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晚晴姐,我跟你说件事,半个月以前,常其真和宋霖被我在床上抓到了,他们当时衣服差点都脱光了,我一气之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孩子掉了。”
这话说完,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江拾月也不敢说话,好几分钟之后,辛晚晴冷笑了声:“江拾月,我看你真是有能耐,谁能跟你比。”
“我……”
江拾月还没来得及狡辩,电话就猛地地被挂断了,她看着手机屏幕撇撇嘴,十几秒后,辛晚晴果然打回了电话。
她立刻点了接通,劈头就是辛晚晴一声冷哼,接着她问:“是不是那什么常其真推你下楼的?”
江拾月说不是:“我那天就是气得头发懵了,跑太快,楼梯又滑,我没踩稳就摔下去了。”
“不过……”
她忽然一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天的楼梯好像确实比平常要滑一些……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晚晴姐。”
辛晚晴那头也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常其真是不是跟宋霖住一个小区?”
江拾月立马挺直了背脊:“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要干什么也等我回来再说,不然出了事都没人捞你。”
辛晚晴不爱听了:“什么捞不捞我的,你别老把我说的跟个法外狂徒一样行不行,我好歹也是个艺术世家出来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