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说岔了。”江拾月立马低头,“总之,跟她的账是一定要算的,但我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身体养好了,再等我半个月的,我肯定跟她理得清清楚楚。”
辛晚晴这才不情不愿地哦了声:“行吧,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来看你。”
江拾月这才把这边的情况简要讲了讲,辛晚晴也觉得果农们确实可怜,但一下买下来这么多桃子,而且七八成还是坏的,那这不就是笔硬亏的买卖吗?
江拾月当然知道,她当时心里也只有模糊的想法,并不确定是否能落地,这样是她找辛晚晴商量的原因。
她想了想才说:“我其实并不是想买这些桃子,我是想用这块地。”
“用这块地?”
“对啊,就是艺术和田野的结合。”
她脑子里灵光一现,想法越来越清晰了,“你想啊,艺术是哲学的具象,那自然、田野和艺术的关系呢?”
辛晚晴没明白:“什么关系?”
江拾月重重一拍手:“自然就是艺术的灵感缪斯啊!”
“什么?”
“我们自古以来就是农耕民族,我们的根是扎在这片土地上的,但现在越来越来的人对土地已经没有了感情,包括你我,如果我们能通过什么形式,重拾大家对田野、村庄、炊烟的兴趣,兴许也是我们非晚找到自己定位的机会。”
江拾月越说越激动,从床上跳了下来,在房间里转起圈来,“国内的画廊其实都大同小异,追求先锋,追求大师,说白了追求普通人看不懂也感受不了的高级。那如果,我们把艺术落到最底下,最实处呢?”
辛晚晴:“最底下,最实处?”
江拾月嗯了声:“真正能让人热泪盈眶的艺术,兴许就来自脚下的这片土地。”
辛晚晴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呵地一声笑了:“江拾月,第一次看你长了脑子,真有些不习惯。”
“辛晚晴!”
“好好好,知道了,你把你那儿的定位先发给我,咱俩这笔账,我先跟你算了。”
江拾月哦了声,挂了电话就把定位发了过去,后退几步砰地躺回了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具象,她越想越激动,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才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院门别人砰砰砰地砸个不停,大黄在院子里前后窜着,狂吠不停。
江拾月昏头昏脑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看手机时间,九点刚过半,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辛晚晴的。
她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要死要死,门口肯定是辛晚晴。
江拾月慌里慌张地爬了起来,踩着拖鞋就往楼下跑,几步跑到院门口,又一只脚挡住大黄,拉开了院门。
辛晚晴一把推开了门:“江拾月!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知道我在这儿站了多久了吗?”
“我……我睡觉,电话就静音了……”
辛晚晴白了她一眼,又低头看向大黄:“你叫什么!你鬼叫什么!你看看你身上,还有个狗样吗?”
大黄此刻乖乖坐着,一声都不哼了,江拾月回头看了眼它:“大黄它昨天被风吹走了,落在了水沟里,昨天太累了,我就没给它洗澡。”
辛晚晴又白了她一眼,抬脚就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呀,这小院不错啊,我就说咱们农民也是很有审美的嘛,你看这……”
她手指着划拉了一圈,显然没找出什么好夸的,最后指回了江拾月:“我今早去找常其真了。”
第126章 做错了事是要被罚的
辛晚晴当天的气必须当天撒完,能第二天去找常其真都已经是对不起乳腺了。
昨天江拾月讲得模糊,但这也大概猜的出来,上次见到常其真就知道这个女人居心不良,谁能知道这么快就出事了,还出这种大事。
虽然江拾月说让她先别冲动行事,但总是要先出口气的,要不然那常其真还还以为江拾月娘家没人呢。
她早上就到了宋霖家小区外边,但又不知道常其真住在哪一栋,只好在门口停了会儿,她看看时间,还要赶去江拾月那边,心里就想着能撞见就撞见,撞不见等江拾月出了小月子,再一起来找她算总账。
她熄了火落下车窗,拉下遮阳板里的镜子刚想看看黑眼圈遮没遮严实,忽然余光一扫,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人从小区大门走了出来。
她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可不就是常其真嘛!
一如既往的紧身T恤和瑜伽裤,她是不是没别的衣服能穿了啊?
辛晚晴啪一下合上遮阳板,推开车门抬脚就下了车,冲常其真吹了记口哨:“喂!”
常其真停了下来,一看是辛晚晴,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辛晚晴快走几步追上了,伸手一拦:“跑什么?心虚啊,怕我打你?”
常其真往侧边让了一步,没说话,想及继续往前走。
辛晚晴哪会让她轻易走脱,一手抓住她T恤后背,将她一把薅了过来。
“我让你走了吗?这着急忙慌的,最起码听我把话说完呢。”
她比常其真矮上半个头,但人这气势,一向不是由身高定的,全是看你能不能稳住心里那根弦。
常其真明显是心有些虚,挣扎了几下没能甩脱,便有些气急败坏地想反手推开她,但反而被辛晚晴顺势扭,那只手也扣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