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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_蒸包上笼【完结】(51)

  “劳烦太医再开几个坐胎的方子。”

  听此一言,院判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药箱里的银针簌簌作响,起身时,哗啦一声,药箱翻倒在地。

  白傲月远观着,心里叹气,要是让这院判当个细作,可太不合格了。多大点事儿,就吓成这样。

  程豫瑾果然问道:“是不是我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宋太医跪伏在地的瞬间,程豫瑾看见他后颈渗出的冷汗。

  “依脉象来看,大将军并无……并无……”

  他几乎要趴到地砖里面。可程豫瑾还是捕捉到他的余光往女帝那边扫。

  “你是想说,我并无昨夜侍寝的痕迹?”

  院判不敢出声,带笑的女声自帘内传来。白傲月披着倚在门边,怀中抱着暖手炉。

  “凤君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朕?”

  程豫瑾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她的声音充满傲气:“朕听闻,平州有种药蛊,服之令人不孕。”

  院判的老家就在平州附近,古书上也有记载,只是很少有人敢用。此时,医家本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身体贵重,岂能用这等阴毒之物。”

  程豫瑾站起身,白傲月就不得不从俯视变为仰视,脸上依旧是挑衅般的笑意。

  “你这么伤害自己的身子,就只是为了不让我怀上孩子?”

  “你怕我生下长子,又军权在握,将来逼宫?”

  “你宁愿要一个戏子的,也不肯要我的孩子?”

  眼瞧着凤君黯然神伤,光屏适时跳了出来:

  【我说,别让他太伤心了吧,将来,他还是得怀的啊。】

  白傲月却道:“我昨天氪了一百金,我还不能先不让他怀了?”

  那一百金可是她从凤君俸禄里克扣下的私房钱,光屏又弹出来一行字:

  【我怎么觉得这本该都是我的钱?】

  “哎呀,你就不要纠结了。这个功能本来不也是为了防止男主以外的人怀孕的吗?不然,就以这100%孕率,天下还不都姓‘白’了?”

  【似乎有点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说了不说了,我、朕,朕要先去上朝了。”

  院判还趴在地上,所以只有程豫瑾和小路子看见,他们的女帝冲着半空中眉来眼去。

  白傲月咳了一声:“你们都退下吧。豫瑾,你也回府去吧。请你好好地想一想,你的‘月儿’是谁,想通了,朕自会让你如愿。”

  上朝是正事,他这个‘合格的’凤君,自然不该再拦着她。

  **

  夜戏散场后的戏园子像具被抽了魂的躯壳,随云乐踩着满地瓜子壳往后台走。青石砖上黏着褪色的戏单,《白蛇传》三个字被雪水泡得发胀。

  “第九次了!水漫金山这段走位还是错的!”班主把紫砂壶掼在八仙桌上,碧螺春溅湿了白蛇的妆面。下午场的戏是几个小徒弟上的,被骂得不轻。

  随云乐望着镜子里蜿蜒而下的茶渍,恍惚看见年幼时的自己,也是这么被骂过来的。

  小花雀抱着戏服进来时,正撞见他解开腰上缠的三层白绫。妆镜前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金丝绣的鳞甲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倒真像条褪皮的蛇。

  “法海袈裟要改镶孔雀羽。”他把新制的行头放在衣架上,“江南运来的琉璃纱,透光时能泛虹彩。”

  随云乐没回头,玉簪子挑着胭脂膏在掌心化开:“金山寺的和尚该穿朱砂红,雷峰塔的砖要掺金粉。白娘娘盗仙草那场,给我备真灵芝。”

  铜镜突然被扳过去,小花雀眼底跳着两簇烛火:“五日后就要跟德昭翁主见面,她指明了要你穿如今这套行头去。“她声音低下去,指腹擦过他锁骨处的金箔贴花,”金轮车的顶篷...我已经托人做好了。”

  随云乐望着镜中重叠的身影,忽然想起《双蛇斗》里青白二蛇缠柱的戏码。他反手扣住小花雀的手腕,假甲划过她袖口的云纹:“翁主这慈悲,是给白素贞,还是给随云乐?”

  夜风卷着雨雪扑进窗棂,打湿了妆台上那本《雷峰塔传奇》。泛黄的戏折子哗啦啦翻到“盗仙草”那页,鹤童鹿童的朱砂批注已经晕开,像两滩陈年的血。

  次日排演到“端午惊变”时,随云乐突然扶着戏台的蟠龙柱干呕。雄黄酒泼在青砖上腾起白烟,演许仙的小生吓得摔了油纸伞。班主掀帘子进来时,正撞见他用银刀假戏真做地抵着喉咙。

  “要见红容易。”随云乐刀尖往锁骨滑了半寸,血珠子顺着刀镡上的红宝石往下淌,“白娘娘现原形总得见点真章。”

  小花雀冲进来夺刀时被他反手划破掌心。血滴在青白二蛇的绣鞋上,倒比戏班新买的胭脂更艳三分。满屋子人噤若寒蝉,只听见老琴师断了弦的胡琴还在幽幽地响。

  那夜后台的灯亮到子时。小花雀攥着止血散进来时,随云乐正在改白蛇的唱词。狼毫笔尖悬在“拼将千年道行换麟儿一声啼”上方,墨汁在宣纸上聚成小小的凝珠。

  “陛下送来的安神丸,太医院配的。”小花雀夺了他手里的笔,把青瓷药瓶放在《白蛇传》戏本上,不许他再伤身。

  自那日大将军来过,陛下就算是和他撕破脸了。陛下亲兵和程家军在小筑外把守着。戏迷们看戏倒是不受影响,只是,白傲月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其实,谁人拦得住他呢,他化作真身,从窗口飞出去便是。莫说一间小筑,就是女帝寝宫他都去得。

  他倒着实羡慕小花雀,身形娇小,来去自如。日日往返皇宫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谁叫他的真身是翎羽那么丰茂的一只大孔雀,若是在这儿现了形,天庭那帮老家伙们一定会知道的。

  民间有异象,对女帝的执政也不利。

  他倒是难得地,有一瞬厌恶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梳理保养的一身孔雀翎。

  肚子越发大了,白傲月日日延医送药。

  随云乐来不及怪她,他另有烦心事。

  小花雀汇报今日的情况:“城南观音庙的签文说...”

  “你何时改信神佛了?”随云乐突然轻笑,笔尖重重戳在“麟儿”二字上。

  乌云压着戏楼飞翘的檐角,随云乐终于丢了笔:“说吧,今日茶馆又有些什么闲话出来?”

  小花雀劝道:“您不用听这些,都是些终日无事的人嚼舌根罢了。”

  “玉镜拿来我看。”他一手绕着肚子,顺时针打转。

  小花雀从不敢违拗他,只好把玉镜交上。随云乐一幕一幕仔细地看着录下的茶馆影像。作为名人,他得时时刻刻关注自己的风评。

  而茶馆,是知晓这些的好去处。

  一人单脚踩在凳子上绘声绘色:“你们是没瞧见,上次后台准备的时候,随云乐整个人懒洋洋的,对戏根本不上心,念白都记不住几句,还一直嚷嚷着不舒服要休息。”

  另有一人附和:“那场戏啊,他一上台就忘词,动作也软绵绵的,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就像是换了个人在演,台下的观众都看傻眼了,纷纷喝倒彩。”

  随云乐过目不忘,不管是任何场合,只要看过他的戏的,他都能记得样貌。而方才叽叽喳喳的几人,他却没印象。

  “前几日我瞧见他,差点没认出来,脸色蜡黄,满脸憔悴,眼睛也没了以前的神韵,整个人浮肿得厉害,那模样,简直没法看了,还怎么上台唱戏啊。”

  说话这人,随云乐认得,是他的一位老戏迷了。十日前还来看过他的,许多其他戏迷想知道随云乐的消息,还得从这位仁兄口中知道。

  故而,他的一句话,更胜旁人十句。

  就连说书的也添了些支离破碎的新内容:“白娘子饮雄黄现原形,随老板吞丹药变魍魉。”说书人得了两吊钱,在茶馆把“名角失格”说得活灵活现:“那日我在周府后墙听得真切,云老板的嗓子像被猫抓似的,还说什么‘戏比天大’...”

  小花雀想博他一个笑脸,便现了真身,跳到玉镜上用短小的翅膀遮住,不叫他瞧。

  “吱吱,公子别看这些了,女帝向着您,也知道爷受了委屈,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随云乐抬了抬眼皮:“她知道?”

  “是,今日进宫,陛下正在议事,我就没进去。只站在窗棂上等着。有一位叫林昭的,似乎是大将军府里来的,和小路子闲聊说起您,叫陛下听见了。陛下叫进去问了好一会儿。”

  “都说什么了?”

  “陛下不叫我跟您说,只说她会处理的。”

  随云乐默然,等腹中滚过这一阵密痛,才有些气力不足地说道:“说吧,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小花雀斟酌了下:“林昭说,上月唱《长生殿》时,随老板在”婉转蛾眉马前死“那句突然哑了嗓子;前日在周府唱《玉簪记》,竟把‘琴挑’唱成了‘琴摔’;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随云乐冷淡道。

  “随老板今日在城隍庙晕台了,白娘子变作灰娘子。”小花雀加快语速,“不过,咱们有陛下亲提的匾额,这城中谁不知咱们是陛下的人。看哪个妖精能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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