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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_蒸包上笼【完结】(77)

  “将军确定不是栽赃?”裴筝忽然将铃铛按在他伤口上,“毕竟上月查抄的刺客窝点里...”她自袖中抖出串铜钥匙,“挂着将军府的朱雀纹锁。”

  暴雨如瀑,女帝望着纠缠的两人,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夺嫡时的场景。那时裴筝还是东宫洗马,程豫瑾只是羽林卫小卒,三人也如今日这般在暴雨中谋划。

  “都给孤住手!”女帝突然将九旒冕砸向《钱法疏议》,垂旒缠住裴筝的银铃铛,“裴相即刻启程去云中郡,给孤带句话——”

  裴筝抬起的脸上闪过异色:“陛下要问什么?”

  “问她记不记得承平三年除夕...\”女帝扯断缠在铃铛上的玉藻,“孤喂她吃的那盏羊乳羹里...其实下了鸩毒。”

  满殿死寂中,程豫瑾的佩剑当啷落地。裴筝腕间的银铃碎了两枚,残片深深扎进掌心:“原来陛下早就...”

  \“孤舍不得。\”女帝忽然将碎玉藻抛进冰鉴,“就像她舍不得让孤喝下那盏掺了砒霜的参汤。\”她望着水面上浮起的金箔碎屑,“那孩子八岁就识得七百种毒药了。”

  裴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残破的《钱法疏议》上:“所以这些年...你们...”

  “就像这新币。”女帝拾起母钱弹向殿柱,飞鸾纹在青铜表面撞出火花,“一面刻着忠孝,一面烙着反骨。”

  程豫瑾突然跪地重重叩首:“臣请护送裴相赴云中郡!”

  “将军是想去送虎符?”裴筝抹去唇边血迹,“您腰间玉带里嵌着的半枚虎符,与翁主手中的正好能合成完整朱雀纹——当真以为陛下不知?”

  女帝忽然轻笑。她将剩下的朝珠一颗颗扯落:“十年前孤将虎符一分为二,就知道会有今日。”珠子滚过血迹斑斑的青玉砖,“但孤没算到的是...”她突然将最后一颗东珠塞进程豫瑾伤口,“你们俩都选了那孩子。”

  暴雨渐歇时,裴筝的银铃铛突然齐齐炸裂。她望着满地残片轻笑:“臣出发前,陛下可要带什么给翁主?”

  女帝自鬓间取下支金累丝凤簪:“把这个给她。”簪尾的东珠突然脱落,“告诉她...姑姑老了,戴不稳凤冠了。”

  当夜子时,程豫瑾站在潼关城头望着裴筝车驾消失在官道尽头。他摩挲着腰间玉带,内侧的朱雀纹正与怀中密信的火漆印严丝合缝——那上面印着的,是白莹星十三岁时独创的双鸾缠枝纹。

  而在千里之外的云中郡,白莹星正对着铜镜将凤簪插入发髻。镜中映出身后的金丝楠木棺,里面躺着个与女帝容貌九分相似的老妪,胸前放着本泛黄的《九章算术》,书页间露出半截铃铛残片。

  鎏金鹤嘴炉腾起的青烟里,十二垂珠冕旒后传来玉石相击般的嗓音。当值宫女踩过地衣上织金的朱雀纹,捧着玄狐大氅的指尖发颤——陛下已有五年不曾夤夜召见重臣。

  裴筝踏着子时梆子声迈进殿门时,正见白傲月用护甲挑开熏笼银罩。迸溅的火星落在她逶迤的绛纱袍摆,灼出细小孔洞里露出内衬的冰蚕丝,隐约透出锁骨处蜿蜒的旧疤。

  “平阳郡主的丧报,裴相看过了?”

  女帝突然将密匣掷在蟠龙柱础,铜锁撞击声惊得梁间宿鸦振翅。裴筝俯身拾起飘落的素帛,瞳孔骤然收缩:帛角暗绣的孔雀翎纹,分明是南诏死士传递密信的标志。

  “西境军说郡主难产血崩...”裴筝官袍上的

  獬豸暗纹在烛火下泛青,“但产婆剖出的铜符,倒让臣想起永庆四十七年掖庭局失踪的彤史。”

  白傲月颈间血玉璎珞突然发出蜂鸣。她反手将案头红梅连瓶扫落,瓷片迸裂间露出花枝底部缠绕的银丝——正是三日前白莹星捧着梅瓶时,腕间跌落的那缕。

  白莹星对着菱花镜抿开唇上胭脂时,铜镜边缘突然凝结冰霜。她将染着靛蓝汁液的指尖按在镜面,血迹般的蓝顺着纹路渗入镜背阴刻的凤凰目。

  “姐姐终究疑我了。”

  妆奁底层暗格滑出半枚铜符,与丧报中提及的残片严丝合缝。鎏金点翠步摇被她插入发髻时,尾端珍珠突然炸裂,滚出颗米粒大小的虫卵——这是今晨裴筝借着整理卷宗,在她袖口留下的苗疆噬心蛊。

  阁外传来细碎脚步声,白莹星迅速将染蓝的帕子丢进炭盆。靛青烟雾腾起时,她瞥见窗外值夜太监的灯笼突然熄灭,梅枝在雪地上投出鬼爪似的影。

  “翁主万安。”掌事嬷嬷捧着鎏金缠枝手炉跪在帘外,“陛下传您去暖香坞...说是要赏新开的蓝雪草。”

  白莹星抚过腰间饕餮纹玉佩,玄铁戒面在她掌心烙出红痕。三日前裴筝在太液池畔“不慎”跌落的密信,此刻正在玉佩夹层嘶嘶燃烧——信上南诏文字写的分明是“子蛊已成”。

  地龙烘得满室馥郁中,白傲月正用金错刀修剪蓝雪草枯叶。听到珠帘响动,她腕间翡翠镯突然炸开裂纹,碎玉飞溅处露出内层玄铁,刻着的生辰八字赫然是白莹星的。

  “姐姐这株蓝雪草,比太医院养的更艳三分。”白莹星俯身轻嗅,裙摆扫过青玉花盆上阴刻的蟒纹——那本该是亲王才能用的规制。

  女帝突然掐住她后颈,沾着花汁的护甲刺入血管:“永庆四十七年腊月廿三,你在哪?”

  白莹星恍若未觉地抚上姐姐腕间铁环,指尖蓝痕渗入篆刻的“永庆”二字:“那夜掖庭局走水,妹妹正在冷宫给平阳姑姑送金创药啊。”

  琉璃灯爆出灯花,映亮白傲月骤然苍白的脸。她终于看清妹妹耳后朱砂痣——与当年烧死在冷宫的那具女婴尸首,位置分毫不差。

  裴筝摩挲着密匣边缘的孔雀翎暗纹,将沾了蓝雪草汁的银针浸入药汤。针尖浮现的南诏咒文,竟与女帝指环内侧的铭文互为倒影。

  “大人!”暗卫突然撞开密室石门,“翁主的轿辇往太庙去了,跟着的宫女袖中藏着苗疆银铃!”

  案头烛火轰然窜起三尺青焰,照亮墙上悬挂的《北疆山河图》。裴筝用匕首挑开裱糊层,露出夹带的血书——正是平阳郡主笔迹。

  窗外传来破晓钟声,她将血书凑近烛火,却发现“蛊”字下半截被靛蓝染痕覆盖。这颜色与白莹星今日衣袂上的污渍,恰如御花园那丛异变的蓝雪草。

  白莹星跪在列祖牌位前,将半枚铜符按进供桌凹槽。青铜兽首口中缓缓吐出玉匣,内里帛书上的“白傲月”三字正被蛊虫啃噬。

  “你以为换了命格就能当女帝?”白傲月的声音自蟠龙柱后传来,她手中握着另半枚铜符,“当年母后用你的心头血养蛊时,早算到今日。”

  白莹星突然轻笑,腕间银铃震落窗棂积雪。供桌上蓝雪草汁写的咒文开始蠕动,竟与太庙地砖下的南诏祭坛产生共鸣。

  “姐姐不妨看看铜符内侧。”她染蓝的指尖划过玉玺拓印,“当年被蛊虫噬咬而死的,真的是先帝吗?”

  惊雷炸响在太庙金顶,暴雨裹着冰雹砸碎琉璃瓦。两人同时望向轰然洞开的地宫入口,里面传来的婴儿啼哭,与永庆四十七年雪夜的声音重叠。

  裴筝举着火折子跌进地宫时,正见双生青铜树上挂满写满生辰八字的符纸。白家姐妹隔着血池对视,池中倒影却是彼此的面容。

  白莹星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疤痕绽开血花:“姐姐的噬心蛊该发作了吧?毕竟你戴着我骨灰炼的指环...”她染蓝的指尖插入伤口,扯出半截刻着“永庆”的铜符。

  血池突然沸腾,池底浮出金丝楠木棺。裴筝用官刀劈开棺盖,惊见两具相拥的婴孩骸骨——腕间银铃与玄铁指环,分明与此刻殿中二人所戴一模一样。

  白傲月手中长剑哐当落地,檐角铁马在狂风中奏出安魂曲。暴雨冲刷着太庙阶前红梅,将血色染透裴筝官袍上的獬豸纹,那神兽的眼睛竟慢慢变成蛊虫的复眼。

  铜晷针影将龟甲割成阴阳两半时,裴筝用鹤嘴钳夹起地宫取出的青铜残片。暗绿色铜锈在琉璃罩下泛出妖异紫斑,与她官袍内衬的南诏经文产生共鸣。

  裴筝碾碎手中占星用的紫晶,粉末洒在血水表面竟凝成婴孩形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司天监大火前夜,老监正嘶吼的那句谶言:“双凰饮雪日,青铜照影时!”

  密阁深处传来机括转动声,裴筝反手甩出袖箭。暗格里滚落的鎏金盒子豁口处,半片带血的指甲正与白莹星今晨折断的蔻丹严丝合合。

  白莹星将染血的襦裙浸入寒潭时,水面突然浮现西域商队的面孔。她腕间银铃轻响,涟漪中的碧眼胡商竟与地宫棺椁上的异族图腾重合。

  “翁主仔细着凉。”掌事嬷嬷递来熏炉,火星溅在她裙摆蓝雪草绣纹上。白莹星瞳孔骤缩——那簇火苗跃动的频率,竟与三日前裴筝在枢密院焚烧密函时一模一样。

  青石板下传来细微震动,她假装失手打翻玉盆。水流渗入地砖缝隙的刹那,地下传出铁链拖曳声——正是永庆年间冷宫特有的禁龙锁响动。

  “听说这口井...”白莹星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划过井沿,“吊死过给先帝侍药的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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