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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渡_槐故【完结】(33)

  电视开着,放着他们之前看过的动画片。

  欢快的背景音乐响动。

  他垂着眼,头靠在沙发,却没有在看。

  “没让你过来杵着做木头人。”

  时岁只能慢吞吞迈步过去。

  晏听礼岔开腿,薄薄的眼皮垂着。

  “坐上来,亲我。”

  从来都是他亲她,撬开嘴巴,舔,吸,深入到喉咙。

  时岁亲他时,却几乎不得章法。只能贴在他唇瓣,轻轻摩挲。

  羞涩于更深层的动作。

  晏听礼命令:“伸舌头,舔我。”

  时岁一顿,害怕不履行,他会发难做的更过分,还是照做。

  他的嘴唇很软,也是有温度的暖。

  用舌头舔,过于情。色。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颤抖。

  未注意晏听礼冷沉的眼,手掌在她发梢往下一拽

  冷笑道:“真想让方淮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时岁听得不适:“是你让我这样做的。”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晏听礼将她的头往下按,轻轻问,“那你帮我舔这儿,你舔吗。”

  时岁怒视:“你敢让我就敢咬。”

  晏听礼不怒反笑,手指插进她嘴唇,指腹在牙齿上抚过,啧声:“好厉害啊。”

  刚皮笑肉不笑地夸赞过,手指便又退出陡然卡紧她的下巴:“是嫌我脏?”

  时岁别开眼,不语。

  她对这种事的尺度,从来没有他接受得那么宽泛。

  “在外觉得难堪,在床上嫌我脏。”晏听礼彻底没了表情,用着沉冷的语调骂她,“骗子。”

  时岁不能容忍不明不白扣下的黑锅:“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会更爱我。”晏听礼盯着她说。

  时岁心一跳。

  抿紧唇道:“你说的爱,就是给你做这种事吗?”

  “可我喜欢给你做这种事。”他学着她的腔调。

  时岁:“……”

  那是你变态。

  她便只能别过头:“我没有不爱你。”

  这话她说得艰涩。

  视线也回避。

  太生硬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

  “那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想走?”晏听礼侧头,轻轻在她耳边问。

  时岁悚然,又被他轻易弄得紧张起来:“…没有,我只是想我爸爸妈妈。”

  “那就是毕业后想回去?”

  “那我呢。”他好奇地问,“我怎么办。”

  时岁自己都不知道在回答些什么:“…那你想去哪发展。”

  似乎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

  晏听礼把玩她手指,看起来颇有耐心地答:“当然是你在哪,我在哪里。”

  时岁忍不住说:“我要是想回农村呢。”

  “不错,”晏听礼竟然还往下说,“我可以买个别墅,自己种菜做饭。”

  “不行吧。”时岁觉得有些太荒谬,“你不管公司和你家了吗…”

  “我可以和你私奔啊。”他散漫说。

  这是晏听礼第三次说私奔这两个字。

  时岁却听得浑身僵硬,心中发毛——

  他是不是。

  有些过于投入和认真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还在问,“你是想甩了我吗?”

  气息清浅,扫过她脖颈。

  时岁选择性回答:“…我不想私奔。”

  “为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时岁机械地回答。

  晏听礼又想了下:“那我们结婚?”

  时岁睁大眼,一口气卡在喉间,半晌没能出声。

  整个话题的发展实在太危险。

  而她如此拙劣生硬的表现,晏听礼竟也像毫无所觉。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挖什么坑。

  那种不安感将她席卷。

  “我问你话。”晏听礼又问,“听不见吗?”

  时岁:“…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

  “你下半年就二十岁了。”

  时岁立刻道:“但你没满年龄,也结不了啊。”

  晏听礼眯了下眼,竟还真的思考起来。

  “那就去美国结婚,那边十八岁就能结。”

  时岁一惊,简直快要吓死了。

  “结婚的事不是我们两个人能确定的——”

  她的下巴被抬起来。

  晏听礼眼中的笑意褪得干净,深不见底的黑:“时岁,我现在不高兴。”

  “你要哄我高兴。”

  “我要你说。”

  “你想和我结婚。”

  “就现在。”

  第20章 chapter20折断翅膀也不会让……

  滴答滴答。

  厅内安静得只剩下钟表的声音。

  时岁看着他。

  全身上下,从大脑到足底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两个字——

  恐惧。

  就在这样高度紧张的时刻。

  她却透过晏听礼的眼睛,记忆回到很久之前的那个暑假,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

  虽然觉得他在床上出奇的凶,让她有些害怕,但时岁把这归之为生理本能,可能是她太胆小了。

  其余时候,晏听礼会带她填志愿,教她弹钢琴。

  甚至连周栩妍送的指甲油,他也饶有兴致,伏在靠椅下,给她涂脚指甲。

  那天晏家三楼,她小卧室的绿植开得正好。

  夏日清晨,阳光撒进窗台,映衬着晏听礼低垂的眉眼,如梦似幻。

  他好像离她既远又近。

  虽然知道他们肯定没有结果,但抵不过少女心动。

  那刻的时岁,心底像结了颗青涩的果子。

  又甜又酸。

  将志愿重新改为A大后,时岁在心底给了他们四年时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能在一起四年。

  但现在,在晏听礼逼她说结婚的时候。

  她却再感受不到半分类似那刻的少女心动。

  反倒是无边的惆怅将她笼罩,这种情绪,使得时岁莫名泪水盈睫,无声地掉眼泪。

  他们到底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呢。

  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眼眶,晏听礼垂眸看着指尖晶莹。

  他像是困惑:“为什么要哭。”

  眼睫抬起,视线轻落在她脸颊。

  唇角很缓地扯动一下:“连说这句话,都这么让你难受吗?”

  时岁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这万千情绪。

  “…不是。”

  她抬头。

  厅内没开灯,只留电视画面的昏暗光影,晏听礼唇线抿紧,脸色显得苍白。

  时岁还在斟酌,晏听礼却突然动作。

  掐着她的脸,恶狠狠地亲吻上来,与一贯的游刃有余相反,像是困兽,显得毫无章法。

  “那是什么?”

  他气息重,逼她说,“嗯?你说话啊。”

  时岁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脑中的弦也即将崩断,在崩溃的前一秒,她克制不住,哭着抱住他,恳求:“听礼哥哥,我们谈恋爱,先谈恋爱好不好。”

  时岁实在无计可施。

  将头埋在他胸膛,死死抱住,哽咽道:“刚刚我很害怕,我不想你这样。”

  这个人的怀抱,总是让她害怕,却又安心。

  至少他再生气。

  不会真的伤害她。

  晏听礼没说是或不是。

  只将手掌从她细瘦的肩膀,上移到后脖颈,指腹绕到前,缓缓收紧。

  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沉哑清晰的嗓音,一字一字说的很用力。

  “有时候我会想。”

  “要把你做成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就好了。只会说出让我高兴的话。”

  时岁背后窜起一股凉意,她闭上眼。

  “…你别说这种话。”

  “我害怕。”

  他顿了良久,还是放下了手。刚刚汹涌的骇浪褪去,他似乎也突然显

  得疲惫。

  好一会,他说:“那你多哄我几句试试。”

  时岁沉默。

  她天生说不来甜言蜜语,更没法承诺做不到的事。

  晏听礼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从所有情绪间抽离。说话时,语气无波无澜:“你平时不是很会撒谎吗。”

  时岁不敢说话。

  明明她撒谎,他一眼就看得出。

  “我不高兴,你爱我,不应该哄我吗。”他继续道。

  时岁发现。

  晏听礼基本会用这样直接的词汇,形容他的情绪。

  例如。

  高兴,不高兴。

  时岁甚至感觉。

  他似乎只能区分这两个词,没法再感觉更多情绪。

  不舒服的时候。

  就是不高兴。

  那——

  时岁试探着说:“…我愿意和你结婚。”

  “真够假的。”

  “……”

  晏听礼手从她发梢穿过:“但没关系,我很高兴。”

  这样一句…他就高兴了?

  时岁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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