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我亲哥！！
事情都没弄清楚呢，就试图让谢妄真当狗了！
“谢妄，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想把你当、当狗……”
姜柠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但看到谢妄现在那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场，又往后缩了缩：“那什么，你应该也知道我哥对我有多重视，他有时候就是会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千万不要当真啊！”
“……不能当真吗？”谢妄突然说。
姜柠：“肯定不能当真啊！你要是当真了，我就成变态了！”
要命了，她哥这是想干啥，之前那问题还没解决呢，这会儿又送上来一个让人误会的点！
“这不是之前有点误会，我、我就说了些话，导致我哥脑子出问题了，一门心思觉得我有变态爱好。”
姜柠还在解释。
谢妄抬眸，看着她。
她头发微卷，应该刚洗过，有些毛毛躁躁的，甚至闻得到一股香波的味道。
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缎面睡衣，里面应当是一条吊带裙，外袍被一根细长的衣带松松系着，勾勒出一截细腰。
脚下倒是换了双拖鞋，不像在安全屋里穿着的那双。
视线最后停留在她颈项。
一条白色丝巾松松的系在她的脖子上，在这个天气，这个夜晚，显得有些突兀，但谢妄知道为什么。
“我答应他了。”
谢妄突然的开口，打断了姜柠的解释。
什么？
谢妄刚刚说什么了？她幻听了？！
姜柠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呆呆的说：“你答应我哥什么了？”
“我确实没想到姜小姐竟然喜欢这种……调调。”说到“调调”两个字，他面上的表情带着些小小的嘲弄。
“不过若是姜小姐真的喜欢……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又说。
姜柠都惊呆了！
反派脑子坏掉了？！竟然开口说这些话？！
阴谋！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在原书里宁愿割掉腺体也不愿意标记任何人的Alpha，会愿意给人当一条狗？
她要是信了，她明天就是秦始皇！
姜柠当即疯狂摇头：“没有！不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谢妄，你别这样！”
谢妄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原来姜小姐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啊对对对！”姜柠这会儿又开始疯狂点头：“咱们什么关系啊，咱们不就是合作的关系吗？你帮我应付我家里人，我保证你得到姜家的庇佑后升职加薪，事业有成，咱们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
确实是这样。
但听见她拒绝得那样彻底，谢妄心中却有些烦躁。
而他，立马便把这烦躁归结于姜柠看到了他无意识下的脆弱。
姜柠见谢妄情绪挺平静的，马上又说：“那、那刚刚还说，你答应我哥了是怎么回事？”
她好奇，而且哥哥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不问清楚她可能今晚都睡不着觉了，而且她总觉得事情肯定和自己的想象差距很大。
谢妄抬脚，缓缓走到她跟前。
他垂下头，视线落在她眼睛里，手指却点了点她脖子上的丝巾，让姜柠一颗心脏顿时跳得七上八下的。
“你真想知道？”
谢妄看着她，似乎在观察着她的反应。
第49章 你厌恶我的信息素吗
这不是她想不想知道的问题，是必须要知道！
姜柠忍着因谢妄突然逼近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点了点头。
谢妄维持着离她很近的距离，说：“既然姜小姐已经说了那么多次想要训狗的话，姜总更是深信不疑，这时候反驳，显然更令人怀疑。”
“所以，在姜总提出用金钱让我当姜小姐的狗时，我拒绝了。”
姜柠顿时一愣：拒绝了？
单纯的拒绝的话，哥哥会做出那副好像欠了谢妄很多钱的亏心表情吗？
“然后呢？”
忽略掉谢妄逼近带来的不适感，姜柠继续问。
“我拒绝了姜总的条件，”谢妄说得缓慢，他离她这么近，就是想要从很近的距离下观察她听到接下来话时的反应：“但我说……”
“你说什么了？”
谢妄：“我说，是我自愿想要当姜小姐的狗，让姜总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听姜小姐的话，只要她喜欢，我什么都依她。”
姜柠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肯定是刚刚起床起猛了，她脑子还不太清醒！
“你、你真的这么说了？”姜柠一张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谢妄直起身子，看着她：“姜小姐不是说要我配合你演戏吗？既然姜总误会了，这件事情也确实没办法解释，我这样回答，难道不对吗？”
对倒是挺对的，毕竟她哥脑子已经没救了。
但这种、这种事情，谢妄怎么说得跟没事人一样？他难道不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然后马上原地黑化吗？
“你……你难道不觉得……这样说的话，你在他眼里就真的是、是……”
后面的词儿，姜柠实在没脸说。
“是你的狗？”
谢妄却接得毫无负担。
她甚至有些感叹了，谢妄这是气急眼了，已经违背本性了。
“我没有那么说，我也没有那么认为，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姜柠立马解释。
“当然是我自己说的，毕竟姜小姐从来都没有这个打算不是吗？”
谢妄的话不知怎么的，让姜柠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她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但谢妄却突然来劲了。
他垂眸看着她，语气里有些自嘲，甚至带着些奇怪的针对性：“我只是姜小姐应付姜总的工具，就连在安全室的时候，姜小姐也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清醒，没有受到一点信息素的影响。”
“而我，却在姜小姐的信息素之下摇尾乞怜，当真像一条狗。”
“你毫不动摇，甚至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给我扎下一支抑制剂。”
“所以……”
“姜小姐……你厌恶我的信息素吗？”
姜柠原本以为，下午在安全屋的事情会成为两人之间的禁忌，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想过要不要就这个事情跟谢妄好好聊一聊，毕竟她真的不想谢妄讨厌她，甚至恨她。
但她纠结了很久，却又觉得……如果谢妄不想提，她是不是不要主动提起来。
失去理智的谢妄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会用浑身的尖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
那她为什么又要把这痛苦再一次翻出来，让他难堪呢？
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谢妄竟会主动提出来。
还是用这样直白的方式。
姜柠知道，谢妄现在情绪还有些不太稳定，应当是易感期之后的影响。
没有得到安抚的Alpha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Omega，但落在谢妄身上，却让她有那么些不敢置信。
他明明问着“你厌恶我的信息素吗？”，却好像在说“你厌恶我吗？”。
让姜柠的心一瞬间平稳下来。
她叹口气，抬眸看着谢妄，说：“我没有厌恶你的信息素。”
“那你是厌恶我？”谢妄看着她的神情，像是时时刻刻都在观察她有没有说谎：“因为我……伤了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被丝巾缠绕的脖颈上。
Omega纤细又柔软的脖子仿佛还被控制在他的掌心。
脉搏的跳动、她惊恐的眼神、还有呼唤的声音，像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若不是姜柠自己，他当时可能真的会失手杀了她。
谢妄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上辈子死在他手里的人也有不少，但在意识到自己差点杀了她时，他竟感到了恐惧。
掌心微微发抖，心脏彷佛挛缩一般疼痛，就连呼吸都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在一瞬间便意识到，姜柠应当远比他想象的重要。
即便，即便他还是会在清醒的时候厌恶被Omega信息素诱惑得跟狗一样毫无尊严的自己，但她不一样。
她不一样。
她其实并没有把他当作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宠物，她在安全屋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正常人在意识到危险后的本能反应。
她甚至做得很好。
但也正因为她做得很好，也变相述说了她对他毫无感觉的事实。
他大脑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我没有讨厌你。”
谢妄说那些话的时候像是陷入了只有自己的世界。
她甚至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掌。
姜柠咬咬唇，突然意识到，其实谢妄本人也并不想做出那些事，更不想伤害她。
而她受伤又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甚至排在了他的自尊心之上。
其实谢妄……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