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看着司空情,暗示地点了点唇,眼睛亮晶晶地笑了笑,顿时两个男人心领神会。
司空情解读为叶晓曼让他少说两句别生气了,有空她就亲亲他。
萧楚竞则想起了他不久前和叶晓曼的一吻,柔软的触感记忆犹新,那一瞬浑身过电般的感觉是世间所有的止痛丹药都好用,让他忘记了一切的伤痛,真真蚀骨美妙,撩得他心猿意马。
恨不得再跟叶晓曼尝试一回。
两个男人顿时就被叶晓曼驯服了,连司空情都不再说风凉话,三人之间有片刻的暧昧,只剩下夜风流淌而已。
叶晓曼满意地收网,她的眸光深情款款地一扫,萧楚竞和司空情都觉得她在看自己,“那,晚安了。”
司空情被叶晓曼可怜兮兮的落魄模样打动了,虽然她跟人相处没有分寸感,总是带给别的男人幻想,每次都让他很生气,但只要她对他示示好,他就无法生她的气。
司空情姿态傲娇,语气早就软化了:“先猫着,等我接你。”
萧楚竞用叶晓曼的同款动作,动作轻微,指尖点了点他的唇,在司空情的眼皮底下隐晦地与她调晴,“回见。”
两个男人挂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叶晓曼挂线。
通讯法宝那头,叶晓曼的身影消失之后,司空情和萧楚竞的笑容立刻消失。
叶晓曼报了平安,两人没有后顾之忧,终于可以秋后算账了。
司空情的魔鞭一下下地甩着地面,“萧狗,你之前说你快死在求不得地了,嗯?”
萧楚竞轻弹他的剑尖,剑鸣悠扬:“你的演技也不错。”
鞭影如蛇,剑光照月,两人打成一团。
叶晓曼最后联络嘉应。
嘉应被筑吹灯送到了离叶晓曼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正在风雨兼程赶回来的途中。
叶晓曼在嘉应驾驶的金色云朵上面没看到月慕山,“阿慕呢?”
她以为嘉应会和月慕山在一起,她看得清楚,两人离得近,筑吹灯是把他们一块送走的。
“不知道。”嘉应淡淡地回答,眼神有一点回避。
他完全不想谈月慕山的事,跟前面几个男人一样,确定了叶晓曼没有受伤,心头巨石落地,“无事便好,你回家等我。”
嘉应觉得筑吹灯在蓄意针对他,他不介意在香案上多摆放一个筑吹灯的诅咒人偶,“我被鬼主送到了不欲临地,以我的脚程,回你身边至少要三天时间。”
叶晓曼没有多想,“没事,你注意安全。”
她不等嘉应问,主动跟他交代了今天的遭遇,来自她新编的版本,“我今天去了郊外的避暑山庄……”
嘉应问:“为何突然去避暑山庄?”
叶晓曼说:“那里有一处极好的温泉,我记得你喜欢泡澡,专程去看的,有空了我们搬进去住。”
嘉应喜欢她给他准备小惊喜的用心,眼下泪痣动人,微微的笑意漾开,地抚了抚脑后的银簪,轻轻地:“嗯。”
叶晓曼不动声色地先哄好嘉应,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在山庄浅浅体验了一下,各处都很好,正高兴,没想到听到有人在外头打架,把外头的小山掀翻了好几处,我跑出去阻止。”
嘉应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萧楚竞和鬼主他们在恶战,叶晓曼出去看了热闹,不小心被波及了进去。
叶晓曼说:“可把我气坏了,多好的地,被他们糟蹋了。”
嘉应温声安慰:“无妨,再寻一处便是。”
他想起这段日子,鬼界接二连三派人来暗杀叶晓曼,想法冥冥之中和其他男人达成了一致,“我会想办法,让鬼族不再寻你的麻烦。”
叶晓曼没有特别的期待,她顺口应和:“是吗太好了,谢谢你。”
嘉应结跏趺坐在蒲团上,云朵前方有一盏小小的照明莲灯,发丝在风中轻轻拂动,清姿风雅。
叶晓曼隔着屏幕指指他脸上的小块脏黑,估计是被筑吹灯扔到哪个深坑里弄脏的,他养尊处优的,身旁没有带仆从的时候就不懂得打理仪容。
她勾勾手指,“嘉应,脸过来,我给你擦擦。”
嘉应知道她在开玩笑,还是配合地把脸凑到法宝前。
叶晓曼隔着屏幕亲了他嘴角一下,在嘉应露出不符合形象的呆笑的时候,她趁他不注意挂断视频,接起了月慕山的通话要求。
“姐姐。”
月慕山撑着一片大荷叶挡雨,在荒山野岭走着,身后尾随着一串想要侵扰他的厉鬼鬼火。
他的袖子和裤脚被碎石撕得破烂,背后的衣服被瓢泼大雨淋湿了大半,猫尾上的毛发可怜兮兮地黏在一起,少年漂亮的脸蛋沾染了好多泥点,声音哽咽。
叶晓曼吃惊:“你怎么弄成这样?”
问的时候,她的心里带着疑惑。这里是修仙界,月慕山是大妖,修士会使避雨诀,高级法衣能够自动修复跟清洁污秽,月慕山为何要没苦硬吃。
月慕山的身躯柔弱地晃了晃,荷叶被大风刮走了,他倒在路边的岩石上,浑身被雨淋湿,他扑在石面啜泣了起来。
“姐姐,嘉应他容不下我,他容不下我啊姐姐!”
第629章 开罐
月慕山肝肠寸断地控诉。
“我们本来是要一起走,他直接把我从云朵上踢了下来。”
“那么高的云,离地十万八千里,我若没有一点修为早就见不到姐姐了。”
“毒夫!嘉应他就是个毒夫啊!”
叶晓曼:“……”
叶晓曼不得不花费半宿安抚月慕山的情绪,让他先找个山洞避雨。
叶晓曼承诺说:“我回去以后,让嘉应给你道歉。”
月慕山甩了甩头,像小猫小狗那样子很可爱地将皮毛上的水珠甩掉,他表情闪了闪,很贴心地说:
“不用了姐姐,我不想让姐姐难做,若是嘉应哥哥对姐姐发脾气怎么办,我没事情的,只要嘉应哥哥打了我之后能消气就好。”
好浓的绿茶味,叶晓曼喜欢。
终于挂断通讯后,叶晓曼觉得有点累。
现在嘉应和月慕山才对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你推我一把我抹黑你一下的,月慕山与嘉应的脾气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日后再加上旁人,例如司空情这种不好对付的,司空情每天喊打喊杀,萧楚竞和姬文逸一天八百条诡计搅得天翻地覆,不敢想每天的日子有多精彩。
叶晓曼光是想想就打了冷颤,连忙停止晦气的想法。
她才不会翻车!
今天不就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吗。
她立刻又得意了起来,在桌子前坐下,拿出筑吹灯的骨灰罐。
如果她预估的没错,筑吹灯很快就要找她索回骨灰了。
她想了想,召来驿站的驿丞。
“您问拿到鬼的骨灰后,怎么才能把骨灰占为己有?”
驿丞跪在房间门口,头也不敢抬。
樱桃酱的名号已在鬼界恶名远播,据说她当上鬼将之后,手段暴虐,一个不高兴就屠杀手下的鬼使作乐,城门上挂满了鬼使的头颅,没几天就换一个新的。
这么凶残的做法,引起了同僚其他鬼将的不安,鬼帅身为顶头上司,好言好语地劝说樱桃酱收手,没想到她恼羞成怒,又一连残害了三位鬼帅上级。
她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神秘,谣言越传越凶,现在都传出樱桃酱准备杀光求不得地的九个鬼帅当鬼王了,底层鬼族提到她就满脸恐惧。
驿丞光是独自面对传说中的大恶人,就差点吓破胆。
它嚅嗫地问:“您是想对方永久成为您的仆人吧?”
啊,多么恶毒的做法,不愧是樱桃酱。
叶晓曼奇怪地看了驿丞一眼,她就问句话而已,它怎么一副立刻要吓死过去的样子,她有那么面目可憎吗。
“有什么说法吗?”
驿丞不敢有任何隐瞒。
“您只要使用您的鲜血,画一张主仆契约鬼符,烧成灰后拌进骨灰,如此,就等于跟那只鬼结下了终生契约,那只鬼再也无法摆脱您的控制了,就算日后拿回骨灰也无济于事。”
驿丞教叶晓曼学会了画契约鬼符。
叶晓曼赏赐了点纸钱,把驿丞打发走了。
她紧闭门窗,端详着桌上筑吹灯的骨灰罐。
把鬼主变成她的奴仆?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曼姐没有道德,从不放过任何荣华富贵的机会。
叶晓曼兴致勃勃地研究怎么打开骨灰罐。
罐子严丝合缝的,她过去的日子使用了各种方法,也无法打开它。
今天的尝试依旧是失败了。
她估计骨灰罐是用什么厉害的法阵锁住了。
可是古怪得很,陶罐表面是平滑的,根本没有刻录符阵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晓曼还是没有找到骨灰罐的窍门,她的心情非常紧张,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老觉得下一秒筑吹灯就会从身边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