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一言不发带着黎清欢出了礼亲王府,影子叠着影子,黎清欢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只敢重重踩上两脚。
一上车,萧沅阴沉着脸坐在主座上,而她刚收的男人蜷在角落里,小心偷看她脸色。
黎清欢深呼吸,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打算破罐子破摔先缠上再说,就算萧沅生气也拿他没办法。
萧沅应该也舍不得打他骂他。
如此想着,身子一软,男人的腰肢直接扑进了萧沅怀里,接着小声抱怨道:“你怎么不理我,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话刚说完,身子倒转,黎清欢根本来不及呼救,一只手强硬按住他的后背,反压在腿上,不许他翻过来,衣袍尽数被掀起,只余绸裤。
掌风迅疾,带起周遭空气波动震颤,黎清欢紧张得手心发汗紧闭上眼,臀肉隔着层布料想接——“啪”的声脆响。
痛与痒之间的麻,像羽毛拂过尾椎,电流窜进脊背,狠狠一抖,长出了摇晃的尾巴。
“嗯~哼~”
黎清欢低哼出声,发出的调子转了几转,上身向前猛地一耸差点跌冲出去,脚趾尖都透着发软的红晕。
破风声又起,黎清欢微睁开涣散的眼,眼尾轻抖,俯身在萧沅膝上屁股不自觉上翘,调整着最适合的姿势,状如山丘,准备迎接下一次击打。
见萧沅久未动作,他不满咕哝了几声,忍不住就推了推她绷紧的大腿暗示。
手掌再次落下。
牙齿颤得差点咬伤了舌,终于得偿所愿。
甜蜜的惩罚,于他更像是奖励,余味无穷。
砧板上撅动的鱼成了块没骨头的软肉,全瘫了下去,哭抽了两声,眼角还残着泪。
黎清欢缓了一会儿,萧沅还是不跟他说话,他才转过头,抽着鼻子道:“我就是不想你领别人回家。”
柳沧澜跟他说,就算没有他,也会是别人,或者不止一个,总能达成目的。
如今机会先给了他,让他做选择,说否要走这条路。
他四肢并用攀坐上来,讨好亲吻着不为所动的女人,蛮横道:“我不想别人像我这般亲你。”
萧沅终于开口:“别的女人三夫四侍,我凭什么就只能有你一个?”
黎清欢哑口无言,哼哼两声,抱着她瓮声道:“反正就你不行…”
四目相对,黎清欢发现了萧沅蓝眸深处藏起的笑意,才知她根本就是在逗他。
羞恼之下气得要走人,又被萧沅捞回来,倒也没哄,训道:“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起来。”
黎清欢心里头甜不滋儿,嘴角翘得老高,听见萧沅咳嗽才又丧了脸,担心道:“你没事吧。”
“无碍,”萧沅扯扯他的脸皮,“怎么,怕我死?”
黎清欢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凶意。
萧沅妥协,吻住他的额头无奈道:“要留下来,那就别再背叛我罢。”
“我何时背叛过你,也就第一次,我跟你还不熟,”黎清欢心虚应着,半路又不放心问道,“若我不小心又背叛了你,你待如何?”
萧沅淡淡瞥了眼黎清欢,这样的眼线若换了别人,拉出去剁了喂狼狗都是轻的。
一切尽在掌握,她早和罗珩有所计划。
只是没想到柳沧澜会让黎清欢来担这个转手的角色,想利用她的男人推她上绝路,自己置身事外。
她可以选择交出有利于罗珩的信息,但绝不容许身边人的背叛。
柳沧澜这个男人确实聪明,却爱自作主张。
用她却不信她,长在富贵里的人总有这种通病,罗郁想用毒拴住她,柳沧澜想用男人捆住她的手脚。
可她偏偏两条路都不想选,她的命从来由己不由人。
她耸肩轻松道:“那就惩罚你好了。”
黎清欢乐观一想,若是今天这样的惩罚,他也甘愿受得。
其实他答应柳沧澜,也是觉得萧沅跟着罗郁讨不得好,又没前途,白费劲。
连他都明白的道理,萧沅怎么会不懂呢。
萧沅做得那些事,他多少有些耳闻,若罗郁输了,萧沅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想为萧沅留条后路,柳沧澜说只要他应了,就会放过萧沅,放他们走。
萧沅吮住他的嘴巴,扰乱了他还没来得及冒出来的伤感,气息紊乱。
“安心跟着我便好。”
黎清欢用力点头,承受着愈发激烈的吻,他的萧沅总是无所不能。
而他只知道一门心思喜欢萧沅。
第65章 纷扰你记得回来就行了
大皇女府,自罗珩出了京城,幽都里的事儿全权交在了柳沧澜手里,包括调遣她私兵暗卫的权力。
柳沧澜是她的后背,也替她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这日还算清闲,柳沧澜窝在大皇女府,主卧的榻上晒太阳安神,桑宁亲手做了碗甜羹来找他。
柳沧澜是罗珩定好的主君,一损俱损,而桑宁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却也算是面上大皇女第一个收进府里的男人,两人的关系微妙却算不上差。
“你倒是好手艺。”柳沧澜依旧身着绯色女装,飒爽干练,不算友善地看着站在他对面,温和不露锋芒的姝丽男子。
“奴没本事为她分忧,便只好在府里做做这些,柳公子辛苦。”
这话体贴,根本挑不出错来。
当初罗珩带他回来,虽说是个幌子,柳沧澜看得出她心里肯定欢喜。
进退得体,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不过分妄想,也不会给他招来麻烦。
柳沧澜看了眼他平坦的小腹,平静道:“待她回来,叫她正式入了你的籍。你跟了她这么久,还担个奴籍像什么样子。”
桑宁惊讶抬头看他,头回在他面前出现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忙跪下拜谢道:“多谢柳公子。”
“起来吧,”柳沧澜抬抬手,哼笑,“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我不允,难不成她能一辈子不给你脱籍?就我们两个勿需多礼。”
桑宁失笑,又坐了回来。
其实柳沧澜看着不近人情,其实心地最软,跟罗珩走时说得一样。
若不是因为同一个女人,他们身份地位悬殊,也不会有机会坐在一处。
桑宁主动开口道:“柳公子是聪明人,奴也不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假的真不了,奴这身子年少时就毁了,生不得孩子,奴这辈子怎么也越不过您去。”
在柳沧澜眼中,罗珩宠幸个男人其实算不得大事,只要她有分寸,别让那男人,或者将来那些人的孩子来碍着他的眼就行。
不然他自会亲手收拾处理。
他非良善之辈,好在目前这几个还算安分。
“既她对外说你有了便有了,也算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用跟黎二公子一样被送回去,”柳沧澜安慰,“等安稳下来,我请太医来给你诊诊,总归能留下些骨血也是好的。”
桑宁动容。
天渐凉了,柳沧澜还是持着折扇,上头悬着块白玉,与罗珩身上带着的是一对儿龙凤。
他略顿了顿,对桑宁道:“乌柳巷也去一碗吧。”
说来,黎清欢被送给萧沅,起先并也未真的起什么作用,偶尔小打小闹,偷偷写纸条告知柳沧澜萧沅晚上又要去哪儿宴客了,宴了谁,哪些人作陪。
有用的消息极少,反正也没人管他。
黎清欢觉得这些根本算不得背叛,把萧沅的话记得很牢,他了解萧沅的性子,并不想坏了她的规矩。
每天在萧府他就是找闻辞说说话,再和住在后院的许卿争点没必要的风头,醋意满满。
闻辞揶揄:“还没嫁进来,便长了主君的威风。要是等以后,整个萧府的男人不都得被你全部赶出去。”
“我又没主动找他的茬,”黎清欢不忿,“是他,非要叫那个小仆天天在外窥着我,烦死了。”
萧沅并不会去许卿那儿,但也是好生养着,也不至于短缺什么,由此助长了些不该生的心思,但也只限于内宅之斗,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上回我在花园里找若梅姐姐问铺子采购的事儿,他也要旁边听上几耳朵。”黎清欢抱怨,府里还是就他一个好,他可没本事像柳沧澜一样。
直到那日许卿娇媚柔弱跪在刚回家的萧沅腿前指责他的恶行,他才生出那么点后悔。
萧沅为给许卿做主,当中全府人的面严词教训了他一顿,说他蛇蝎毒夫、心胸狭窄,把有的没的罪责都怪罪到了他身上。
大门敞着,连门外的路人都听到了动静,向里头张望。
黎清欢涨红了脸不敢反驳,含着泪挨骂。
可晚上抱着他在腿上哄的也是萧沅。
黎清欢泣声诉苦:“我哪里克扣他了?就是李管家请了裁缝送来做冬衣,我先选了料子没跟他说,他那么有能耐,怎么连这都不知晓。我看他分明故意陷害我,你怎么还送他回房。”
萧沅瞧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差点笑岔了气,接连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