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系统终于明确的答复道:“您持有的万人迷值目前是本世界最高,如果您不兑换且无人再超过您,您就是本世界的女主。”
谢玉书慢慢握了握自己兴奋的手指,玉书,怎么叫完成了复仇呢?还有裴家母子,还要一起登上万人之巅。
她再回过头,看的只有裴衡,她对裴衡道:“裴将军,大皇子在我进宫时就带着他的人在宫外求见圣上,此刻知道刺客进宫行刺,一定会冲进宫来,我需要你带领你的将士们以逼宫之名阻止大皇子闯进来。”
裴衡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要杀了大皇子。”
不然她没有必要阻止大皇子进宫,除非她是想借着他的手,他的阻拦,除掉大皇子。
“这件事有人会做,我不会逼你去做。”她这样回答裴衡。
裴衡就已知道,她确实要借机杀了大皇子,或许是宋玠动手,也或许是小刀。
因为谢玉书说过,她要小刀做皇子,做太子,做皇帝。
现在是绝佳的时机。
裴衡心里那些疑问越来越清晰,可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应声转身跨出大殿。
小刀和宋玠紧随其后,带着禁军冲出宫中阻拦要闯宫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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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士林与李慧仙被带进来,护在殿中。
满殿的血和尸体,两人已全然吓傻了一般,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声张、不敢动。
偌大的殿中,谢玉书走到了龙椅前坐下,她摸了摸扶手上栩栩如生的龙头,抬头对苍术说:“这龙椅不过如此。”
苍术望着她,忽然觉得她和第一次见面时长得不一样。
那时她从裴府的后门走出来,穿着和姿态都很像嘉宁小姐,可她抬起眼看他时与嘉宁小姐完全不同,她像一轮淡淡的月,温柔却又清冷。
但如今,她眉眼像是彻底长开了一般,不再像月,而是像猛禽,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劲头,哪怕再笑着也会随时冷下脸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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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日落时分降下来,将宫门外淌满血的地面冲刷出一道道血河。
圣上被萧祯带领前朝余孽刺杀,大皇子趁乱逼宫的消息很快传遍汴京。
在入冬的前一夜,大巽要变天了。
永安侯府禁闭府门,谁也不许出入。
雷声隆隆。
谢嘉宁被母亲抱在怀里,满脸的泪水,“他……他怎么会刺杀圣上?”
孟敏捂着她的耳朵,抚摸着她的背,想尽量缓解她的恐惧和难过:“人各有命,或许他只是不甘心被囚禁一辈子,想赌一把。”
谢嘉宁抬起泪水淋淋的脸看母亲,她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一面她知道没有人会甘心被囚禁一辈子,若是她也会想要逃,想要拼一把,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可一面她又难以置信,萧祯的下场居然会是这般惨烈而荒诞。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道观中见萧祯,他浑身湿淋淋的蜷缩在树边,脸色惨白的她以为他要死了。
可她走近他,他立刻睁开眼睛盯向她,那是像豹子一样的眼睛,凛冽而杀气腾腾。
那些点滴的相处过程当中,她能感知到他温柔之下的野心,他一直不甘心被宋玠欺压,他一直在筹谋、在等待时机……
他本该一步步成为太子,乃至皇帝。
可突然之间,他成了假皇子。
谢嘉宁也在这一刻感觉到,她的人生好像也随着“萧祯不是真皇子”开始,变得不再花团锦簇。
她的眼泪也不只是为萧祯在流,还为自己心里的惶恐。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争来争去,到底在争什么?
人人惧怕的相国宋玠会突然间不再钟情她。
未来的天子萧祯会一夜间成为假皇子……
这些就像镜花水月,从来不是她能真正抓住的。
那她能抓住什么?
母亲抓住了她的手,慢慢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对她说:“不要怕嘉宁,有娘和你姨母在,再变天也不怕,你还年轻,还会遇到更多中意的男人。”
她握着母亲的手,将脸颊贴在母亲掌心里,到头来她能仰仗的只有母亲和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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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变天了,让玉书做皇帝吧。
第84章
入冬后,汴京发生了几件大事。
圣上被刺杀,大皇子逼宫被诛,二皇子一夜之间吓疯了。
在宋相国与勇毅侯裴衡,以及孟、章、郑三大世家的支持下,六皇子萧重继位成为新帝。
街头巷尾都在传,二皇子一夜之间被吓疯是宋相干的。
也有传,萧重只是傀儡皇帝,左有宋相和裴将军,右有康阳郡主与郑老太傅、英国公三大世家联手,一个刚找回来的皇子被拥护上位不过是傀儡罢了。
甚至有传,新帝继位后必定会在康阳郡主和郑老太傅的女儿之间选一位立为皇后。
这些谣传热热闹闹的议论了一冬天。
在正月新帝萧重下旨要立永安侯府的庶女谢玉书为后。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激进的抗议声不断,理由都一样——一国之后怎能是和离的二婚妇人。
关于谢玉书的传闻也在汴京内外沸沸扬扬的发酵起来。
从她的母亲奴籍出身,到她本人大不洁。
有人传她在嫁给探花郎之后,与宋相国不清不楚。
也有人传先帝萧煦早在生前就已看中她,要她入宫为妃。
传来传去也不过是她那些名节上的诟病。
老臣们将她的这些非议一一列举成册。
宋玠就在朝堂之上一一列举谢玉书的功绩,她不但宫中救驾过先帝萧煦,还曾在新帝落难之际收留他,助他重回汴京认祖归宗。
而勇毅侯爵裴衡少见的和他站到了一起。
老臣们的抗议便妥协成,可立谢玉书为妃,不可为后。
新帝没有采纳任何人的意见,在朝堂闹嚷嚷争议四天之后,又下了第二道圣旨——准许康阳郡主孟靖继承父亲平康王的封号。
这简直让朝堂乃至整个汴京炸了锅,古往今来没有女儿继承王爵,封王的。
两道圣旨一道比一道耸人听闻。
守旧的老臣们便又开始激烈的抗议女人袭爵封王,甚至齐跪在大庆殿外,跪到年迈的内阁大臣梁守体力不支昏倒。
新帝将其扶进大庆殿中,亲自动手急救才令梁守转醒过来。
梁守醒过来之后,在大庆殿中见到了谢玉书,那位引起朝堂动荡的二婚妇人,如今居然已经在大庆殿中陪伴新帝萧重。
梁守自知无法回转新帝的心意,便痛哭流涕地拉着新帝的衣袖,退让一步的说:可立谢玉书为后,但万不能违背祖训开了女子袭爵封王的先例。
新帝没有说话,谢玉书和颜悦色的走到他身前,与他说:“我听闻梁大人膝下有两个女儿,她们继承了梁大人的才华,是汴京一等一的才女,若梁大人认为女人万不能踏上仕途又为何要耗费心力的教养两个女儿读书习文?”
梁守才刚刚转醒,头晕眼花,自然言答不上辨不过她。
她也没有想让梁守回答,问完之后就命人送梁大人回去休息。
新帝身边的宦官、内侍竟是皆听她的吩咐。
梁守被送回府上,见到来与他商议的诸位同僚们,便也只是无可奈何的说:“立后的旨意,不过是个公告。”
次日,新帝直接下旨定下了封后大典的日期。
这一次朝堂之上,无一人再反对,老臣们只盼着让女人袭爵封王的旨意新帝能作罢。
因是国丧期间,封后大典没有大办,谢玉书并不在意这些仪式,皇后只是她踏入朝堂的第一步。
但于小刀而言,这是他与谢玉书成亲的日子。
他没有按照正常仪式在大典之上等着谢玉书伴仪仗入宫,他在那日亲自出宫门迎接她,与她一同坐上凤仪车,一同入宫,一同登上大典祭台。
他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一刻也不想跟谢玉书分离。
他也没有按照正常规定,让谢玉书住进皇后的宫殿,而是直接让她一同住在皇帝的寝宫中。
于他而言,整个皇宫,整个天下,包括他都是谢玉书的,她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什么侍寝不侍寝,若谢玉书愿意,他恨不能天天夜夜跟她在一起。
做皇帝也只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所以他没有顾大臣反对,在成亲这晚布置了烟花给她。
他带谢玉书登上观星阁看烟花。
烟花盛放时,他看见谢玉书的脸被照亮,可她并没有太开心的表情,而是有一点点惊讶,然后看向了他。
“你没有和我商量这件事。”谢玉书先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心立刻就沉了,握紧她的手下意识先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从前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惊喜都没给过你,如今我终于和你成亲了想做些事情让你开心……”可她显然不开心,“你生气了吗玉书?我不会再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