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把他的眼眶和鼻头吹得发红,谢玉书的手被他*紧紧包裹着,她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他又说对不起,冷空气下他像个犯错的下属。
谢玉书那些“国丧期间不该这么做,不值当为烟花引来非议”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归根结底,这只是他想给她的一点惊喜。
从前他是乞儿,是他的随从,他什么也不能给谢玉书。
如今做了皇帝,他依旧要事事向她汇报,听她的安排。
他唯一能私自做的也只有安排一场烟花而已。
谢玉书在披风下伸手抱住了他,“我没有生气。”她抬头对他笑了笑:“我很开心,我还没有见过这里的烟花。”
小刀低下头看她,知道她只是在安慰他,或许烟花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没什么好开心的。
他心里多了一些自卑,捧住她凉冰冰的脸,颓丧的说:“你不用勉强自己哄我开心,我知道你不喜欢,下次就不会做了。”
谢玉书仰起头吻了他,在他的唇边对他笑:“喜欢的。”
他心里酸酸楚楚的感动起来,“玉书你这么好……我拥有的太少了,不知道能给你什么。”
谢玉书抽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笑了:“你可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
“不,天下是你的。”他抚摸着她的脸,没出息的说:“我这个皇位本就是你给我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谢玉书心中五味杂陈,因为她心中是认同小刀这个说法的,皇位本就是她替小刀挣来的,日后也会说她的。
所以她很难将安慰的话说出口,只是迎上去又吻了他。
这个吻得绵长而热烈,小刀情难自控的吻到她的脖子时,猛地将她抱起下来观星阁。
一路抱着她去寝殿之中,却在寝殿门口停了下来。
“臣宋玠,恭喜皇后。”宋玠站在殿门口,不知站了多久,此刻正望着小刀怀里的谢玉书。
谢玉书扭头迎上他的目光,他今日穿了相国的正服,一张苍白的脸竖在官帽下更显得两只眼睛幽深冰冷。
他对她笑了一下说:“有些事臣想向皇后禀报。”
不是向皇帝,是向皇后禀报。
谢玉书听见系统的声音——
“宿主您涨了3点绿帽值和2点万人迷值,1点绿帽值和1点万人迷值来自小刀,2点绿帽值和1点万人迷值来自宋玠。”
真让人惊讶,名不正言不顺的宋玠居然绿帽值比小刀还多。
谢玉书拍了拍小刀的手臂,轻声对他说:“你先进去等我,我听听看宋相国有什么要事。”
小刀把她放下来却说:“外面冷,你和宋相国进寝殿里谈吧,我还有两道折子没有看。”
他看了一眼宋玠,转身去了大庆殿。
寝殿门被宫娥推开,在这新婚之夜陪谢玉书走进去的却是宋玠。
她命服侍的宫娥、宦官退下。
“你最好真的有事。”谢玉书心中不免对小刀怜惜,解了披风回头看宋玠,语气和脸色都不太好。
明晃晃的灯烛下,她带着皇后的冠冕,穿着飞凤的朝服,难得化了浓艳的妆,一双眼却把妆压得荡然无存。
她回头眼里的戾气和威严,竟让宋玠看到失神。
真美,是野心勃勃的胜者之美。
“这冠冕不衬你。”宋玠慢慢笑着靠近她,手指抚摸她的凤冠:“天下最华贵的冠冕也很难衬托你的野心。”
他的手指从凤冠抚摸到她的脸。
谢玉书握住了他的手,又问他:“你来就是为了称赞我吗?”
“自然不是。”宋玠在她衣袖间闻到熟悉又让人迷恋的香气,他忍不住低下头贴近她的手指,轻轻的闻了闻,哪怕是再吃醋的情况下,他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觉得谢玉书真美。
“梁守那帮人在商议送世家女入宫,为萧重广纳后宫,分散对你的宠爱。”宋玠轻声对她说:“你是想接纳他们选送入宫的女人,缓和和他们的关系?还是想我帮你除掉梁守?”
他吻了谢玉书的手指。
谢玉书没有抽回手,想了想说:“你什么也别做,别动梁守,我自会解决这件事。”
“你打算怎么解决?”宋玠这样要问,手已经轻轻托起了她的脸,想吻她的脸颊。
她抬手挡住了宋玠的嘴低声说:“别弄花我的妆。”
她不想在新婚之夜被小刀看出来什么,让他不开心。
宋玠停下来看她,心知肚明的问她:“玉书,你不会真想安分的做小刀的皇后吧?我做这么多,不是想让你做皇后,是做皇帝。”
她的掌心一片热气,她也看他,那一脸的醋意和小肚鸡肠倒是把她逗乐了。
她太清楚宋玠挑这个时间来是为了什么。
她伸手拉住宋玠朝服的衣襟,慢慢将他按坐在龙榻上,低头吻上来他紧绷的唇。
宋玠的手立刻缠上她的腰和背,下意识的张开口与她唇舌相交,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吻到两个人呼吸变得急促,舌头发麻,他情不自禁的伸进她的衣袖里去抚摸她的肌肤……
谢玉书才压住他的双肩,停下了这个吻,站在他的双膝前,呼吸不定的看着他,他双目已迷离的快失焦,皮肤也变得滚烫。
她忍不住笑着轻拍了拍他的脸,低下头轻声说:“你来就是为这个吧,甜头已经给你了,乖乖的滚回去吧。”
宋玠浑身又烫又麻,被她暧昧的语气搞得神魂颠倒,又抓住她的手:“我不只要这个,你能给小刀,怎么就不能给我?我做的比他少吗?”
他确实很好用。
谢玉书望着他,更低声的说:“今天不行。”
宋玠愣了愣,今天不行?改天就行吗?
-----------------------
作者有话说:宋玠:明天行不行?明天不行,后天总可以吧?
第85章
宦官来报说宋相走了,小刀才回到寝宫里,他不想撞上宋玠。
殿中没有宫娥伺候,玉书自己坐在妆奁台前卸凤冠。
小刀走过去在她身后伸手替她拆下簪子,将重重的凤冠托了下去,看见她额角压的发红掌心贴上去揉了揉,“这冠太重了,明日我让他们改一改,改的轻便些。”
谢玉书从镜子里看小刀,他弯下腰正侧着替她摘耳坠,小心翼翼的理顺她的头发轻轻在说:“怎么不叫金叶和银芽进来服侍你?”
这次入宫小刀特意给金叶、银芽和喜枝嬷嬷在宫中安排了职务,陪着她一同进宫。
因为知道她用习惯了自己人,宫里的宫娥服侍她不适应。
“这些能自己做的事我还是习惯自己做。”谢玉书如实地说,她其实穿过来之后一直不适应被贴身服侍。
小刀却以为她说因为从小吃苦,没丫鬟服侍才养成了这个习惯,心中有些难过,又去拿了湿帕子替她擦脸上的胭脂水粉说:“我学一学,以后我来做这些,我服侍你。”
“皇帝服侍我。”谢玉书笑着歪头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那我可要好好享受了。”
小刀抿着嘴笑了,一手托着她的脸,一手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胭脂,“我喜欢你享受我照顾你,无论我是乞丐还是皇帝,我都是你的小刀。”
谢玉书仰起头看他,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什么也没说,只是拉他低下头来吻了吻他。
原本只是想轻轻一吻,但只是碰碰嘴唇小刀就已经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脸,更深的吻进去。
吻到情动时,拖着谢玉书脸的手忍不住去抚摸她的脖子,她衣襟下细细的锁骨,却徘徊在锁骨的地方,不敢深入。
谢玉书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伸进去抚摸她衣襟内的项链,用他的手温暖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抖得厉害,呼吸也抖得厉害,整个身体都在发烫,除了抚摸和亲吻竟是不知道干什么好,只在迷乱中感觉谢玉书热热的手指也摸到了他胸口的疤,呼吸就更乱了。
谢玉书抓着他的衣带,侧开头结束这个吻,急促地过着呼吸说:“蹲下去,你蹲下去。”
小刀红着脸双眼已经失焦,无法思考的只听命令蹲下了身。
谢玉书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脸也很红地哑声说:“我教你怎么服侍我……”
小刀被她托着脑袋凑近,大脑一片空白,像烟花烧起来一般……
#
第二天小刀差点睡过了早朝,金叶在外面禀报了好几次小刀才醒过来。
昨夜实在闹到有点晚,他舍不得把怀里的谢玉书叫醒,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胡乱套上衣服,快步出去让金叶小点声。
外面的宫娥和宦官已经端了换洗的东西在外候着了,见小刀散着发,穿好外袍出来都愣了。
小刀手里拿着自己的鞋,对她们挥挥手低声说:“去偏殿洗漱,别把皇后吵醒了。”
饶是知道圣上宠爱皇后,这些宫中的宫娥和宦官也从没见过新帝这样的。
只有金叶和银芽早已习惯,低声吩咐她们去偏殿伺候圣上,自己悄悄地端了热水进寝殿中照顾她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