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这辈子也回不去家乡了。
——“恭喜宿主,您刷出了3点万人迷值,来自众人。”
谢玉书喝了半杯酒,胸腔热起来,你瞧,这是个大家都满意的赐婚,不止女人可以赐给番邦用来□□,男人也可以。
她才刚刚放下酒杯,就对上了郡国公主的目光。
那双亮晶晶的眼望着她,试探性的问:“皇后也给裴将军赐婚了吗?他的未婚妻是哪一位呀?”
谢玉书被问得愣了愣,看向裴衡,只见裴衡的一张脸烧红了起来。
-----------------------
作者有话说:快结局了,明天不更,我攒一攒争取把结局写出来一块更啦![比心]
第94章
裴衡未过门的妻子?
谢玉书看了裴衡一眼,他坐在席位上一张脸涨红,假装很忙的开始低头饮酒、吃菜、整理衣袖。
她大概就猜到裴衡对郡国公主撒了谎,撒谎他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
至于为什么撒谎,她将目光看回郡国公主,公主正在看着裴衡,似乎很想看看裴衡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她也大概猜出了些缘由。
她没揭穿裴衡,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说:“公主看起来和今越差不多一样大,我听你阿兄说你十分善骑射,有机会可以和我们的禁军头领今越比试一下。”
孟今越就在她的手边不远,一身红色朝服,黑发高束,很是英姿勃发,笑着起身朝公主拱了拱手。
郡国公主瞧过去,惊讶的眨了眨眼:“原来大巽女子真的可以做官,还可以做武官,我还以为我阿兄哄我呢。”又忍不住赞叹:“做武官是不是都得像她这样高挑英气?”
谢玉书接着这个话茬,笑了对郡国公主道:“公主若是想做武官,明年就来大巽参加武试。”
郡国公主在看向谢玉书,心中很是向往艳羡,可心里又很清楚身为郡国公主是要为子民奉献、做好和亲的准备,这是她父亲从她十二岁就开始就对她说的话,所以她看上了裴衡,因为裴衡是她能选择的和亲对象里最看得过去的。
可惜裴衡说他已经有未过门的妻子了,虽然不知真假。
宴席后半场,郡国公主落座在孟今越旁边,一直好奇的在同她说话,问这问那,也就忘了此次来是想看看裴衡是不是真有未过门的妻子。
散了庆功宴后,郡国公主提出让孟今越护送她与兄长。
谢玉书自然准了,她与小刀一起回寝宫,没想到遇到了在大庆殿外等着的裴衡。
“裴将军怎么还不出宫,回家见陪家人。”小刀诧异的问。
裴衡苦笑了一下,他如今还有什么家人?
谢玉书瞧他苦笑,打趣的挖苦他:“裴将军莫不是在等着我,让我落实给你赐婚一事吧?”
裴衡尴尬的耳朵发红,行礼苦笑道:“皇后就不要再挖苦臣了,臣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此事告罪。”
小刀没懂,谢玉书却是清楚他的意思,点明说:“裴将军若是看不上人家郡国公主就直接拒绝,何苦骗人家?”
被揭穿谎言裴衡窘迫的不敢看谢玉书,只是说:“皇后是不了解郡国公主,直接拒绝没什么用,所以臣才撒了谎。还请皇后替臣隐瞒这个谎言,在郡国公主离开之前不要拆穿臣。”
小刀这才听明白缘由,与裴衡说:“裴将军既不喜欢郡国公主,那你可有喜欢的人?不如干脆把谎言变成真的,让皇后再做一次媒人,替你牵条线,指个婚。”
裴衡下意识看了一眼谢玉书,很快又垂下眼说:“臣没有喜欢的人,臣一个人独惯了,不想成家。”
小刀还要再说什么,被谢玉书轻轻拉住了手。
“我既在庆功宴上替你遮掩过去了,就不会揭穿你。”谢玉书对他道:“放心吧。”
裴衡这才谢过之后告辞离宫。
小刀与谢玉书并排站在回廊下,望着裴衡离去的背影小刀竟替他觉得孤寂,“裴将军是个好人,他此次受了一身的伤,回到府中,连个替他上药的人都没有。”
“你从前不也是这样?”谢玉书看他。
他笑着转过头来,亲了一下谢玉书的手背:“所以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想我早就死了。”
谢玉书想让他别说这些丧气话,他最近身体状态恢复的很好,说不准能活三十年、四十年。
但许多话来不及说出口,小刀就捧住她的脸亲了下去,吻了一下之后意犹未尽的将她抱起,笑着低低说:“我今日没喝酒。”
自从玉书想要孩子开始,他偷偷停了一阵药,平时饮食上也注意了许多,怕他吃的那些药对孩子不好。
他希望快些和玉书拥有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因为玉书喜欢女孩。
至于繁衍皇嗣,将来继承皇位这些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谢玉书抱住了小刀的脖子,摸到他热起来的皮肤,便由着他把自己抱进去。
刚跨进寝殿里,金叶就迎出来想说什么,但瞧见小刀抱着皇后进来便没有立刻说,只等到她服侍皇后洗漱时才悄悄说:“苍术送了口信来,说宋相国又发病了,今夜想请皇后娘娘去见见他,他就在皇宫外的马车上等您。”
“那就让他等着吧。”谢玉书冷笑一声,她自然知道初春和盛夏这个阶段是宋玠毒发期的阶段,但她不会去见的。
“您还在生宋相国的气吗?”金叶小声问。
谢玉书看她一眼说:“我不是在生他的气,我是在让他明白,我是君上,他是臣子。”
金叶便不敢再说话,低着头退下了。
前阵子宋相国进宫来见皇后,命她和银芽退出寝殿,皇后当下就冷下来脸对宋相国说:“你在做我的主吗?我想单独见你,你才能单独见我。”
其实从前宋相国来寝宫中见皇后也会这样让她和银芽出去,那时皇后并没有生气,所以当下皇后因为此事生气,宋相国还玩笑着说了一句:“从前皇后娘娘不在意的事情,如今怎么如此在意?难道是皇后当久了,越来越不需要臣了?”
这句话却真正的惹恼了皇后,皇后命他跪在寝殿外,跪了将近半个时辰。
宋相国那样的身体跪上半个时辰,自然受不了,当下就病倒了,好些日子都没上朝,今晚的庆功宴他也没参加。
那次皇后发怒,银芽也私底下和金叶说过,觉得小姐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气。
但金叶却已经渐渐意识到小姐她变了,变得不可冒犯、不容置疑,因为她是皇后,是大巽朝真正的掌权者,她怎么可能再像从前一样随和?
朝堂上那么多不服她的人、天底下又那么多盯着她的百姓,若是人人都可以冒犯她的威严,那她的话将毫无分量。
宋相国错就错在,总以为他是陪小姐走到万人之巅的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可他越是如此,小姐就越要重责他,要他明白任何人都不能冒犯皇后的威严。
所以金叶也明白,她和银芽要比宋相国更谨慎些。
#
已是入夏的季节,夜晚变得闷热,但马车里的人一直在发寒症。
苍术挑开车帘又看一眼,相爷已脸色发青快要昏过去了,他不能再等下去。
当下他就持相爷的令牌进了宫,想将马车驾入宫中见皇后娘娘。
相爷在宫中一向是随意同行,从未有过阻拦,可谁知他就算拿出通行令牌,禁军还是将他拦下。
哪怕他对禁军说,马车里是相爷,相爷急症突发,有要事进宫向皇后禀报。
禁军也依旧不放行,和他说:“皇后娘娘下令,相爷有疾在身不得入宫,免得过了病气给圣上。”
这一句话像把刀子似的扎进苍术的胸口里,他不相信这是玉书小姐说出来的话,相爷和玉书小姐一路风风雨雨走到现在,她就算与相爷有分歧,也从未对相爷说出过这种话。
他还要再与禁军说什么,就听马车里传出相爷沙哑的声音:“苍术,回府。”
苍术立刻转身,探头进了马车里,低低对相爷说:“相爷别着急,这话一定是圣上借着玉书小姐的名号说的,属下先进去见玉书小姐,她一定会……”
“回府。”宋玠像是发火一样,用尽力气说:“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说完就剧烈咳嗽,又呕出了一口血。
苍术心急如焚,不得不咬牙驾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摇晃起来,宋玠人在车内咳得撕心裂肺,他整个人现在厚重的被褥里已经瘦的不成样了,可他今日仍然换了新的衣服,沐浴熏香才来,因为他以为会见到谢玉书……
可他等啊等,却等来那样一句话。
禁止他入宫的命令,或许是小刀下的,但也绝对是谢玉书默许的,因为若是谢玉书不允许,小刀怎么敢违抗谢玉书的命令?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明明是被她罚跪才引发寒症提前,却还要死皮赖脸想见见她。
明明知道谢玉书如今已经越来越不需要他了,她已经掌握实权,前朝大半全是她的人,而手握重兵的裴衡也对她忠心耿耿,她如今已经不需要他这把刀了,她只需要怀上皇子就谁也不需要了,所以她对他越来越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