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掐的。”谢玉书心里更恨裴衡了,他手重的要命。
宋玠忽然不说话了,只是轻轻理好她所有的黑发轻声说:“去泡一泡吧。”
谢玉书听见系统汇报:“宿主您涨了1点万人迷值,来自宋玠。”
为什么?
她没搞懂,宋玠已经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她还以为,宋玠会黏黏糊糊好一会儿才走,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干脆。
等她脱光衣服,泡进浴桶里好一会儿,才听见开房门的声音。
“宋玠?”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只见屏风后走来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她朝谢玉书行礼说:“小姐,奴婢是相国府上的厨娘姜花,相爷让奴婢来侍候您。”
她手里还拎着一桶热水,走过来慢慢替谢玉书又加了一些热水,擦了擦手,又从她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枚鸡蛋,用帕子裹起来对谢玉书笑笑说:“相爷说您脖子上有瘀血,让奴婢煮了个鸡蛋来替您揉一揉。”
谢玉书没想到宋玠会这么细心。
姜花已轻轻托着她的脸,将热热的鸡蛋温柔的滚在她的脖子上。
有些疼,但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抬眼看姜花问道:“你们相爷呢?”
姜花老老实实答她:“相爷在吩咐人去调查掳走小姐的刺客。”
宋玠的那点万人迷值是因为心疼她了?
谢玉书想趁热打铁,便问姜花:“他有换身衣服吗?他也淋湿了,穿着湿衣服一定会旧病复发。”
她拿走了姜花手里的鸡蛋,“你去和他说,让他也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自己揉就可以。”
姜花愣了愣,又像是开心一般应了一声,向她行礼退下了。
大暴雨还在下*个没完。
姜花走到书房前,听见相爷在里面闷咳着吩咐暗卫:“找到他,斩断他的手带回来见我。”
姜花在外行礼叫了一声:“相爷。”
宋玠才命人开了门。
她低头走进去,听见相爷咳了两声问她:“你怎么出来了?她换好衣服了?”
“小姐还在沐浴。”姜花低头说:“小姐担心相爷还穿着湿衣,所以吩咐奴婢来和相爷说,您也得换身衣服、热一下身子,小心旧病复发。”
宋玠坐在太师椅中没有说话,她担心他吗?
是担心没了他这个出手阔绰的冤大头,还是真的担心宋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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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张给大家发小红包,感谢大家批假~
第41章
“宿主,您又涨了1点万人迷值,来自宋玠。”系统响起来。
谢玉书没听清,她趴在浴桶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这一晚上折腾她困得要命,脑袋一点一点的想往水里栽。
系统怕她给自己呛死了,叫了好几声才把她叫醒。
谢玉书眼皮千斤重,摸着姜花放在浴桶边的衣服穿上,没想到正好合身。
居然不是宋玠拿他的衣服给她凑合穿吗?
她仔细看了看那套里衣,发现针脚细密,布料柔软崭新,像是新做的。
宋玠特意给她新做的?可他哪里来的尺寸?
房门外传来“咚咚”声。
谢玉书披上外袍,转出屏风走过去拉开门,夜雨里盘盘蹲在门口朝她摇着尾巴,大尾巴“咚咚”的撞在门板上。
“居然是盘盘敲门啊。”谢玉书忍不住笑了,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盘盘的大脑袋,发现它毛发重新蓬松起来一点也不湿了,闻起来还有一股皂角香:“你也洗过澡吹过毛了呀?”
盘盘被她摸的咧开嘴巴呼哧呼哧喘气,尾巴甩的虎虎生风,像是努力在对她展示友好,让她别害怕。
可爱的要死。
谢玉书忍不住蹲下身双手揉它的两只大耳朵,盘盘被揉的开心歪着身体重重倒在她脚边,把她挤得跌坐在地上,盘盘像条大鲶鱼似得在她脚边打滚。
幕天席地的大雨里,宋玠从走廊里转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四脚朝天打滚的盘盘,和它身边坐在地上笑着揉它肚子的谢玉书。
她刚沐浴头发还是湿的,宽大的袍子垂在地上,两只手忙忙碌碌的揉遍盘盘全身,嘴里发出故意装稚气的声音:“肥盘盘,好肥美的盘盘呀……”
像在逗小孩子玩。
他停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很奇妙,他觉得这个场景中的谢玉书才是真实的、完全放松的谢玉书,她会发出怪笑声,会用可爱的语气说怪话,这些全然不是演出来的。
“连盘盘都这么喜欢小姐。”跟在他身后的姜花轻声道。
是啊,连盘盘都能这么轻易喜欢谢玉书,对她露出肚皮,就算是嘉宁当初也不太敢接近盘盘,盘盘也总是对嘉宁有戒备。
谢玉书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
宋玠在心里一遍一遍想,慢慢的朝她走过去。
他停在她几步外时,盘盘才翻身坐起来咧着嘴巴开心的朝他晃尾巴。
她依旧蹲在地上抬起脸朝他看过来,笑容还在脸上,眼睛弯得像两个月牙:“你府上除了姜花还有一个女的。”
“谁?”宋玠没反应过来。
她笑着摸了一把盘盘的背脊:“盘盘啊。”
宋玠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说盘盘是母狗。
好幼稚的玩笑话,但宋玠不知道为什么被逗笑了,心和身体因为她的幼稚变得轻盈,朝她伸出手说:“先起来,地上不冷吗?”
她竟没有拒绝他,很自然的拉住他的手站起来,很自然的说:“你的手好凉啊,泡过澡了吗?”
宋玠望着她,心跳漏跳了几下,她的手真热,永远像个小暖炉似得,让他舍不得松开。
“宿主,您又涨了1点万人迷值。”系统的声音出现,毫不意外依旧来自宋玠。
他就吃这套。
谢玉书装在无事发生一般抽回手,朝他身后的姜花走过去,问道:“好香啊,是吃的吗?”
姜花手里拎着食笼,朝她行礼笑道:“相爷怕您伤风,吩咐奴婢煮了姜汤和一些吃食。”
“是什么吃的?”她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
宋玠收回手,被风吹的闷咳几声,带着盘盘进了屋子。
盘盘闻着地面一路朝屏风后,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
宋玠跟着它过去,看见屏风后的浴桶旁搭着她的湿衣服,湿衣服旁边的椅子上放着鸡蛋壳,她把给她滚伤口的鸡蛋吃了?
宋玠忍不住想笑,再转回正屋时,谢玉书已坐在桌边吃上了。
其实不是多好的饭菜,宋玠吩咐的突然,姜花只好用厨房里现有的食材做了些蒸饺,又热了一碟子糯米莲藕,连同姜汤一起送了过来。
但谢玉书吃得很香,毫不吝啬地夸姜花的手艺好。
宋玠坐到她身边,看她一会儿工夫吃了四个拳头大的蒸饺,不由问:“玉素女冠和萧祯没让你吃饱饭吗?”
谢玉书坦诚说:“玉素女冠吃素,太素了不顶饿。”
宋玠又笑了,没想到她这样瘦却这么能吃爱吃。
他托腮看她三两口吃掉一个蒸饺,竟也觉得有些饿了,跟着她慢慢吃下两个蒸饺。
姜花在一旁伺候着,见宋玠吃了三个蒸饺和两片糯米藕,那满满一碟子的蒸饺被吃的一个不剩,她禁不住开心,她来相国府做厨娘也快十年了,每次精心准备的饭菜都会剩下很多,有时候一道菜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她经常怀疑自己的厨艺是不是不合相爷的口味。
如今看来,相爷是太孤单了,她们老家有句俗话是:饭要抢着吃才香。
她看着相爷和玉书小姐一起喝姜汤,打心底里为相爷开心。
大雨夜里,屋内两盏灯烛,两人一狗坐在桌边,就算不生暖炉也不觉得冷了。
苍术带着陆康太医匆忙回来时,看见相爷正坐在椅子上替玉书小姐擦头发,玉书小姐就坐在他双膝前的凳子上逗盘盘玩。
他在门口愣了一下,相爷却很自然的请陆太医进去。
陆太医拎着药箱进去看见谢玉书也有些懵,上次替这位玉书小姐的母亲看病他就猜测她与相爷关系匪浅,但后来他听说这位玉书小姐是探花郎裴士林的夫人……
有夫之妇深夜出现在相爷的房中,还是这样亲密的姿态,实在是令人多想。
更令陆太医吃惊的是相爷的态度,从他踏进门相爷擦头发的手就没有停下过,若是“偷情”,相爷未免也太不避人了吧,坦然得就仿佛这位玉书小姐是他的夫人。
玉书小姐就更坦然了,和他打招呼说:“好久不见,陆太医。”
陆太医反而成了最尴尬的那个人,他笑着过去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只专心替玉书小姐号了脉,答复相爷说她没什么事。
可相爷还是让他开了一服防伤风的药。
陆康被送出相国府时仍是懵的,若非苍术付给他一千两银票低声嘱咐他,“今夜看到玉书小姐在相府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玉书小姐嫁给的人不是裴探花,是宋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