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什么？”
在她开门上车前，程聿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来。
他凑到她耳边，呼吸温热：“lick your lips。”
周舟：“……”
他没有用更直接的话，她却知道他说的并不是字面表达的意思，而是更深层的含义。
车边总有人经过，他的声音很轻，气息贴着她耳朵蹭过，却让她一阵耳鸣。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耳语，他的唇甚至都没碰到她的耳垂，后背却猛地窜起一阵酥麻，上延到她的耳朵和脸，一阵发热。
“变态。”周舟愣了半晌，才憋出这两个字。
她骂他，他似乎很受用，脸上的笑容更深。
“自己拿出来当赌约，我说就是变态？”他笑问她，头抵过来，轻轻的嗯了声，尾音上扬。
周舟没说话，转身想开车门。
再一次被拽住。
“说真的，周舟，我们别这样每次都像仇人见面。”
程聿手臂撑着车门，垂着眸看她，“父母都有这个想法，联姻又不是坏事。现在不稍微培养点感情，以后貌合神离都做不到，是不是？”
“你就确定我会和你联姻？”
“说不定呢，预备着又不是坏事。”程聿说。
周舟绽开一抹冷笑：“半个多月前你亲口说的，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程聿，我以为纠缠不休不是你的性子。”
“确实不是我会做的事，那又怎样。”
程聿抚摸着她的脸，粗粝的手指带起战栗，“周舟，我本来放过你了，可你又回来了。”
第62章 突然想亲了
周舟一把拨开：“我知道是你，今天就不会来。”
“世上哪有这么多早知道？”程聿说，“周舟，你为什么要这么敏感，我们原本可以很合拍。”
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很小的事。
赌约就是一时兴起，和床上的浑话一样简单，想当真就当真，不想当真就当是信口拈来的情话，敷衍就过去了。
怀中女人静默不响的时候，程聿说，“周舟，你和那么多人玩过，该知道有些话没必要太较真。我们就是玩玩而已，床上的契合最重要。”
周舟反问他：“别的女人想和你停止的时候，没有你的允许都没办法停止吗？”
程聿没想过这个问题。
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是他先抽身。
当然可以停止，这件事讲究你情我愿，一方的不情愿也会让这点事情失了最好的兴致。
程聿说：“可以停止。”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很想睡我吗？”周舟再次抛出问题，有些咄咄逼人。
程聿嗯了声。
没有避讳，也没有犹豫。
他想。
周舟愣了下，没想到程聿坦然承认对她的身体上瘾。
很快，那点愣神变成讥讽的要笑不笑：“我问你是不是在纠缠我的时候，你让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提醒他。
那些说过话的话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程聿并没有否认，而是说：“周舟，我觉得我们结束太快了。”
他从她手中拿过车钥匙，拉着她往副驾驶上去。
周舟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下意识想下车，却被不容置喙的按住。
程聿关上车门，人已经从另一边上车。
他调整座椅和后视镜的时候，周舟不确定的看着他：“结束太快，什么意思。”
“我们在床上的契合，这是你无法否认的，所以才有郊区别墅后的再来一次，半夜兴致上来的赌约，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程聿说，“周舟，我们几次中断都源于你的敏感，戛然而止让我体验感很不好，我的兴致并没到位。”
周舟的敏感是她的绝情，但也潜在的吊起他的情绪。
不是他多渴望她，对她欲罢不能，而是这种硬生生被掐断的关系很容易让人念念不忘。
周舟笑了：“怎么，我还得为你的情绪买单？”
“别拿我说过的话搪塞我。”程聿也跟着笑，指节在方向盘上敲着，“你难道不是在生气我毁了我们的关系，所以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心情都无法平静？”
他一语道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也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他们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
正是因为看得透彻，他才会出击，尽管双方都把话说到不留情面的地步。
心思被戳破，周舟平白生出烦躁：“那也说明我们不适合当Sexual Partner，我们总有矛盾。”
手机铃声响起。
周舟低头看了眼，是严以祁的电话。
程聿的余光瞥过，顿时冷冽了几分，声音透着幽幽的凉：“不接么？他亲了你，怕他知道和我搞在一起？”
毫不留情的话，周舟的指尖蜷缩。
是了，她才答应严以祁少和程聿接触，才过了半个多月，两人又坐在一个车厢里，讨论这样的话题。
“不就是想提醒我，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么？”周舟脸上露出刺眼的讥诮。
程聿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蹙眉：“我没这个意思。”
他余光看她，她已经不耐烦的闭上了眼。
手机还在响，她没接。
程聿听着铃声，想到她和严以祁的关系，隐约猜到他的话让她产生了多余的联想，周舟以为他在暗示她曾经的事。
再看屏幕上严以祁三个字时，莫名有些烦躁。
到现在还喜欢他吗？
那现在呢，和他待在一个车里，在她眼里就是她的背叛吗？
程聿心情瞬间落入低谷，很是沉闷。
汽车停下时，周舟才睁开眼。
以为车子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没想到是停在酒店楼下。
“程聿，我不会和你睡。”周舟说。
程聿沉着气：“周舟，我们谈谈。”
“那就在车上说。”
程聿目光沉沉的看了她许久，才拧着眉开口：“我没有说你水性杨花。”
周舟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是吗？那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这么看我？”
她还是竖起浑身的刺。
他的话她听见了，但没听进去几分。
“他让你这么敏感？”程聿愈发烦躁。
他解了安全带，倾身凑到她面前，掰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周舟，你说你喜欢他，你做不到忠诚，你有多喜欢他？他说他喜欢你，为你来了京城，却又拒绝你的示好，他又有多喜欢你？
你们两个不适合，走不到一起，别低估自己的理智。既然说了做朋友，就安心做朋友，又何必拖拖拉拉的做这种无用功？”
“那你呢？”周舟强硬的望回去。
她眼神很淡，却很坚决，似乎想要将他看穿。
“程聿，那你呢？”她问他，“既然说了到此为止，你和我在这拖拖拉拉的又是什么行为？我和严以祁的事，你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话？
我和你的关系充其量就是Sexual Partner，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和你睡了是等于我和你有什么羁绊，还是等于成为你的所有物？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情？”
一大通话说完，她清晰看到他眼底涌起来的熊熊怒火。
他在生气。
周舟扯出一个笑容，没到眼底，很瘆人。
为什么？
程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周舟确实说的没错，他没必要和她说这些话。
所以为什么？
程聿回望着她，掰着她脸的手突然往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突然想亲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吻的意义在于什么，或许是他自己也没有答案，也或许是觉得她这张喋喋不休的嘴让他很是恼火，所以就亲了。
另一只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人更往她那边压了些。
中控的阻碍让他束手束脚，亲吻的滋味并不算舒适，但他不想放手，顺从自己想要亲吻的心意，更加深入的和她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周舟推拒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程聿毫无章法的，狠狠地亲吻她，一寸寸的夺走她的呼吸，似乎想让她彻底在这个吻里失控。
这个吻太炙热，但很糟糕，两个人都没有从中感受到多少快感，呼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粗鲁的吻突然变得柔和而又绵长。
扣着她手腕的手松开，去托住她的后背，从上至下一点点顺着她的气。
突然的温柔，周舟下意识睁开眼睛，却对上他幽深潮湿的视线，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看着她。
“看什么？”他轻笑，啄着她的唇。
唇往后退了些，目光却紧紧锁定着她，乌黑的眼睛能看见她的倒影。
她没做声的一瞬间，程聿目光又深邃几分，亮得像水洗过的黑曜石，他再次凑过去吻她。
比他更快的是，周舟凑上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