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进化能追溯到600万年前,欢爱这是从猿类就开始有的事情,比西汉时期才出现的民以食为天还要源远流长。”
周舟:“……”
她都不知道民以食为天是西汉时期的话。
看着挺纨绔一人,怎么说起这些事情信手拈来。
人类进化这样普及知识的内容,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正经。
程聿还在说,甚至饶有兴致的调侃她,“600万年前开始做的事到现在都没腻,你半个月就能腻。要不给你笔,你去书写历史吧。”
周舟:“……”
“以后还叫你小警察做什么,叫你小老师吧。”程聿落下总结。
他喝了口酒,喉咙被浸透,几个字在他的唇齿尖跳跃,“小老师?”
周舟几近说不出话。
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她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直接甩他的脸:“不睡。”
程聿不意外,声音轻飘飘的:“好冷漠。”
第105章 刺眼
时间到凌晨1点,酒已经喝了许多,欢声笑语织成一首夜曲。
有些人喝累了,喝撑了,开始找其他事情做。
有人还在喝,有人兴致未尽喊人打牌,有人到影音房看电影,各自干各自的事。
周舟跟着他们玩了会骰子,有些乏了。
起身去拿烟和火机时,看到客厅一隅正在打牌的程聿。
放松的时候,他是没什么坐相的。
身姿慵懒的陷在懒人沙发里,背后就是全景落地窗,几乎是躺着在捏牌,一张脸干干净净。
一个小时前,他被张凯叫去打牌。
今晚不打钱,就打跑得快贴纸条。
一个小时过去,其他三人脸上贴满了小纸条,一眼看过去眼睛都快找不到,很是滑稽。
周舟去阳台前,还听到有人在哇哇抱怨:“聿哥你是不是出老千啊,怎么回回都是你赢?”
她听到程聿轻嗤了声:“打你用得着出老千。”
不留情面的嘲讽,桌上几个人都不服气。
张凯撸起袖子,气势刚壮大一分,又听到程聿赤裸裸的嫌弃,“充满壮志可以,先把欠我的纸条贴好。”
几人顿时偃旗息鼓。
周舟觉得好笑,程聿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逗他们跟逗小孩似的。
她打开门,去了阳台。
郊区没有市区那么多高楼大厦,昼夜温差很大。
尽管京城气候已经回暖,郊区夜晚的寒风无形,呼啸的声音却穿梭在每一个角落。
单薄的长裙透风,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周舟点烟时,将垂落的头发捋到耳后,触碰到轻薄布料。
一愣,一件衣服披在她肩上。
身后无声无息来了个人,周舟没回头,吸了口烟略带嘲讽:“你还真是无孔不入,我刚出来你就跟过来了。”
“不打牌了?”她又问。
后面的人静了一瞬,没有回答。
这么安静不像是程聿的作风,他在哪里都风风火火,真要懒得搭腔,也是他心情不佳,不会眼巴巴跟过来。
周舟心觉奇怪,身后人开口:“夜里风凉,小心感冒。”
熟悉的温和嗓音,她一惊:“以祁?”烟灰抖落在地上,她忙回头,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
她没说完。
“我知道。”严以祁笑了笑,一脸若无其事。
他没有生气,亦没有不快,认错人还是有些尴尬。
何况还是把他当程聿。
想缓解尴尬,周舟跟着笑了下,复而又吸了口烟。
烟雾缭绕时,严以祁关了门走到她身边,撑着栏杆看天:“明天去工作室看看吗?室内软装差不多了,看看还有没有要添的。”
“好啊,我刚好有这个打算。”周舟应下。
工作室她只出图,之后的装修还有布置都是严以祁去监督和督促的,她没费什么心力。
她远在加州,很多事情只是在电话里和他聊,合同的工厂都是他一人去谈。
两人并肩站在阳台,半根烟下去,周舟问他:“今晚感觉怎么样,大家都还好相处吧?”
“挺好。”严以祁说。
想到什么,他拧着眉略有苦恼,声音也跟着迟顿,“就是那些游戏……”
他欲言又止。
周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宋越那套成人版大富翁,虽然稍微顾及了没有那种真枪实弹的举动,但亲密的互动少不了。
她还看他们玩了几个回合。
严以祁本来不想参加,裴书臣收到程聿的指示后直接化身缠狼,磨得他这个“烈女”根本无从招架。
只能被迫屈服。
好在,没遇到太难的惩罚。
严以祁圈子里很少有这样的人,他自己也从不过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相比起那些公子哥的游刃有余,对他来说确实有点为难。
不过他事少,有游戏精神。
就算心里那道防线没有打开,该有的惩罚都很配合,不会让大家扫兴。
几个回合下来,有人借着酒劲和他称兄道弟。
周舟笑说:“下次不想玩就不玩。他们也不是只有这些游戏,其他活动也挺有趣。”
他们这些人的消遣方式还是很多。
严以祁眉头舒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他们相处也很自在。”
他从不置喙别人的生活,这是他的优点。
“我下次给你介绍个朋友。”周舟想了想说,“他朋友圈子干净,你的性格和他应该比较合得来。”
严以祁说好,有人在敲玻璃门。
两人回头,看到门外的程聿,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隔着一块玻璃都能看到他眼底不爽的戾气。
见他们回眸,他才按下把手进来。
“没打扰吧。”程聿很快收敛眼底的情绪,装模作样的客气。
周舟一眼看穿他那点小九九,故意说:“打扰了,你走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多不好听,我过来也是好心。”程聿自动忽略她的“逐客令”。
周舟要笑不笑:“你那么爱打麻将的人,两男一女说出去也不怎么好听。”
“胡说,我这么正派。”
程聿目不斜视,直接挤进两人之间。
周舟觉得好笑,他就是个小流氓,哪里配得上正派两字。
她就知道程聿是要跟过来的。
不横插一脚不是他的性格,毕竟他都能堂而皇之的使计让严以祁分身乏术。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严以祁也往旁边挪了一步,给他在中间让了位置。
中间一块大地方,程聿擦肩而过时还是一不小心蹭掉周舟身上的衣服。
山里刮起大风。
风吹起长发,每一声都是嘶吼的哀鸣。
风穿过枝叶树影摇曳,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周舟在寒风中一个激灵。
她看了程聿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对此浑然不觉。
面上的笑容微落,半抚着手臂没吭声。
“怎么办,脏了。”程聿瞄着地上的衣服扯了扯唇角,没多少歉意。
“没事。”严以祁淡定捡起。
抖了抖外套,看了周舟一眼,声音在风中没多少情绪,“衣服脏了可以洗,身上沾了醋味可洗不掉。”
一语中的,程聿唇角那点笑容更加散漫:“那怎么了,身上沾醋那也是有醋可吃,总比不能名正言顺的吃醋强吧。”
他的视线落在那件外套上,很刺眼。
第106章 我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和周舟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明知道他和周舟有关系却不保持距离,实在是碍眼。
他容许他们说话,却没容许他做更多的事。
“你的醋有什么可吃。”严以祁并不动怒,温和回击。
外套随手搭在手臂上,他和周舟说,“周舟,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周舟嗯了声。
没打招呼,一声不响越过程聿。
刚要进屋,被程聿攥住手腕。
严以祁瞥见,顿了下,保持开门的动作一时没动。
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敏锐注意到周舟脸上隐隐有不悦,无声叹了口气:“程聿,我和周舟只是朋友。你不要因为那点曾经,迁怒现在的友谊。”
程聿冷嘲热讽:“你有没有想好好当朋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刚一来,就要带人走。
什么心思他不知道?
他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找两人独处的机会?
目光掠过那件外套,又看见他手腕上的那块百达翡丽,冷笑一声,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新加坡首屈一指的家族继承人,区区一块手表值得你日日都戴。”
周舟送的这块表,就是专柜里卖的。
只是定制表带用了心,实际价值在他们拥有的表里算不上名贵。
严以祁看了眼周舟,提醒道:“有时间盯着我,不如多关心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