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有七情六欲。
严以祁和他们不一样,他不喜欢纵情享乐,身边的女人都是正经恋爱。
他对自己的一生是整齐有序的规划,爱情也划分进了他的人生轨迹。
他谈恋爱的对象,相貌相当,家世匹配,最后才是谈真情。
周舟曾经和他讨论过是否介意联姻这件事。
说实话,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不能肆意选择自己的婚姻,周舟知道,就算她不谈感情,但偶尔也会觉得遗憾。
她不谈,是她不想用她的世俗观玷污爱情,但婚姻是爱情自然的结局。
严以祁却不一样。
他很坦然接受联姻,觉得联姻是家族之间利益的长久,这对家族延续很有必要,能世世代代让家族昌盛繁荣。
他理智的可怕。
他不会只专注自己的感情用事,而是有很大的格局观。
周舟不觉得有问题。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严以祁这种通透的人,天生就适合做领导者,做一个家族的继承人。
程聿在旁边说:“哦,那他喜欢打麻将吗。”
正经的娱乐活动从他口中出来,都成了浑话,周舟问程聿:“你以前打过麻将。”
“怎么可能。”
“你挺熟门熟路。”周舟冷笑,“不然这么多公子哥,不找别人打麻将,找你打。”
程聿哼笑:“周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我这人挑剔,不爱打麻将,也不爱吃夹心饼干。”
“夹心饼干?”周舟疑惑。
转念一想,脑子里突然有了画面。
周舟:“……”
她一直认为夹心饼干是两头为难,大约是跟程聿待久了,他说什么浑话她都能迅速反应过来。
总之不正经。
“小流氓。”她不着痕迹的瞪了他眼。
程聿就笑,在闹哄哄的客厅大喇喇的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而后手松开,虚虚搭在她腰侧。
两人挨的更近,有人看过来,他也满不在乎。
程聿就这样凑过来在她耳边呵气,嗓音拖沓带着淡淡的不悦:“当着我的面让他给你点烟?”
“这就是你挖墙脚的理由?”周舟笑,“我们不是还是Sexual Partner么,还管谁给我点烟呢。”
“挖墙脚,他配吗。”
程聿扯了下唇角,不屑的讥讽道,“他得到你才能说我挖墙脚,他没得到占着我的人,叫偷。”
那是物归原主。
周舟捶了他一下。
这点力度不痛不痒,在程聿看来就是调情撒娇。
酒杯放下,大手包住她的拳头,在手中反复摩挲,爱不释手,“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坐着,没去打搅么。要是名正言顺,早就去抓你了。”
话乍一听挺委屈挺卑微,人倒是理直气壮。
毕竟他挺会使坏,除了那几句表白有点伏低做小的样子,其他时候他都挺会给自己找上风。
“没事。”周舟忍住笑,故作大方的安慰他,“试着接受,以后有得你受的。”
程聿鼻子出气,冷不丁哼了声:“你试试看呢。”
第104章 怎么会腻
他哪里那么好糊弄。
他和周舟之间的事,要是掺和了其他不长眼的男人,那些男人肯定首当其冲。
看周舟和严以祁坐一起,吃味是一回事,程聿也不是不能理解周舟。
不是为自己找补,而是严以祁刚来京城,和他们这些人只是点头之交,还不熟。
家族的面子上,以后迟早混入一个圈子。
上流圈层的公子小姐有不同的交际圈,好比他们和沈淙昱那一群人,就不怎么玩在一起。
但他是周舟的朋友,陈奕阳看着周舟的面也会叫他。
周舟是他唯一熟悉的人,她理应多照顾他,带着他和别人拉近点关系理所应当。
就是想到“唯一”两个字,程聿还是忍不住冷哼。
唯一,严以祁还从他这里占走了一个唯一的名额。
周舟一偏头,看到他脸上浮上几分不爽的傲娇,不解问:“你在想什么呢。”
程聿没说,叫了裴书臣。
裴书臣正在和人玩大富翁,衣服都脱了一半,程聿一叫赤着膀子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聿哥,有什么指示?”
程聿还没说话,旁边的周舟开口:“裴书臣,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啊。”
一扭头,周舟的视线在裴书臣身上肆意游荡。
突如其来的夸赞,裴书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打小闹,最近酒喝多了,都有点长肚……”
一个抱枕甩在他脸上,裴书臣抓住:“聿哥你好端端丢我干嘛。”
“衣服穿上。”
“我玩游戏呢穿什么穿,穿了一会回去还得脱。”骂骂咧咧的把抱枕一丢,抬眸触及到程聿冷如冰霜的目光,很不悦。
“……好嘞,这就穿。”裴书臣立刻乖。
心里一整个握草,有朝一日还能看到他聿哥哥吃醋。
真他妈活久见。
赚了。
裴书臣心中窃喜,顿时如花开笑得一脸灿烂,穿衣服都穿出了幸福。
周舟本就是随口一夸,见程聿不爽,悄然有了一些作弄的心思:“裴书臣,你笑起来也好看哎,才发现你还有酒窝。”
果不其然,身边的人脸色又阴沉一寸,周身都弥漫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裴书臣那点乐不思蜀直接消失。
他笑容一僵,小心看了眼程聿的眼色,忙不迭求饶:“周舟姐,你可别埋汰我了,我可不想明天睡醒发现自己毁容啊。”
他叫苦连天。
周舟敢太岁头上动土,他哪敢在程聿头上蹦跶。
多蹦跶两下,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周舟噗嗤一笑,程聿沉着脸不爽问她:“好玩?”
“好玩啊。”她笑容更深。
程聿不屑的啧了声。
再转头时,程聿连一个正眼都不给裴书臣:“严以祁刚来京城,不认识什么人,你以后多带着他出去。”
“为什么?”和裴书臣一起震惊的,还有周舟。
周舟诧异的看了程聿一眼,那边裴书臣一百个不愿意,“这么多妹妹等着我跟她们玩,天天跟男人玩有什么意思。”
“我看你日子确实是过的太舒坦,老爷子那里……”程聿凉凉开口,话没说尽。
裴书臣:“……”
不带这么威胁的。
这个威胁力度确实有点大,裴书臣立刻缴械投降,一咬牙:“行,老子冒着被人说我改变性向的风险,接下这活。”
“可以滚了。”
“我去,聿哥你好狠的心。”
裴书臣装模作样的哭了会,没得到程聿一个眼神,当即和周舟控诉,“周舟姐,我为了你和聿哥哥牺牲这么多,他无情不记得我的好,你可要记着我的好啊。”
周舟点头,有共鸣的擤了擤鼻子:“你哭起来好可怜,我都心疼……”
程聿冷光一闪。
“操,你们蛇鼠一窝。”裴书臣恍然大悟,一脸中计的懊恼。
他聿哥哥还没追到人,就能光明正大吃醋吃成这样,摆明了是周舟姐纵容他的后果。
不仅纵容,还跟他一起兴风作浪。
这会他真想哭了——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裴书臣跑了,程聿捏着她的指骨,低低的笑,有几分阴阳怪气:“这么想我吃醋呢。”
“你不是喜欢吃吗。”周舟说,“大费周章让裴书臣陪人,浪费他钓妹妹的时间。”
她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让裴书臣掺和一脚,就不用周舟事事照顾着严以祁。
周舟纵容他这样做,也是程聿不算太胡闹。
裴书臣交友广泛,而且自来熟,有他带着,严以祁很快能融入京圈。
当然,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程聿。
“醋都喝饱了,该喂点别的了。”
程聿身体下陷,浑身软骨头,脑袋随意搭在她的肩上,开口的声音不疾不徐,“今晚和我睡?”
郊区别墅离市区有点远,大家都喝了酒,和上次一样,大家当晚都会在这里睡下,明天再回去。
一起睡倒没什么。
他们在加州半个月都是一起睡,并没有每天都做。
偶尔在外面玩了一天,回来疲惫的完全不想动。偶尔有早起的行程,晚上也不会太会放肆,只会简单的亲吻彼此,而后心无旁骛的睡觉。
做不做都会睡在一起,有了相拥入眠的习惯,和其他人早已不一样。
“都跟你连着睡半个月了。”周舟想吊吊他,佯装不耐烦,“天天和你睡,真的很快腻,最近保持点距离。”
“怎么会腻。”程聿掐她的腰,“天天吃饭也不见你腻。”
周舟:“民以食为天,那能一样么?”
这两件事是这样比较的么。
完全不是一个赛道。
“怎么不一样。”程聿嘴上的功夫比谁都厉害,眼底噙着笑说得比谁都理所应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