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身,指腹抚上她耳垂,惩罚似的用力捏了下,低声道:
“那封情笺还不够吗?”
薛元音被他拂出的热息弄得耳垂滚烫,忍不住稍稍撤身,撇开了眼,佯作淡定道:
“那信如此含蓄,能表明什么?再说了,哪有女子不喜爱听情话的?你文采斐然,满腹诗华,不能说几句动听的情话来取悦我吗?”
章景暄低低地哼笑一声。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无非是那些个直白表达爱意的字眼,想听他直言说喜欢。
但他本身就不是多甚坦诚的人,那封剖明心迹的含蓄信笺会突然给出去,原本也是担心她会多想。
然而眼下情形既非情急,亦不缱绻,她想听他直言求爱,属实是为难他。
空气安静地僵持半晌,章景暄终于撤身,语气比以往更轻,像是在哄她,委婉解释了句:
“俏俏,你应当了解我,我不善于说更加直白肉麻的情话。”
薛元音哼了一声,就知道章景暄不会突然变了个性子,依旧如此不坦诚,她跟他讨价还价:
“想娶薛校尉,你得拿出诚意来。”
章景暄知晓她心里记恨当年总是输他一头的事情,散漫地点了下头:
“行,都听大小姐的,请大小姐吩咐,我该怎么展现诚意?”
薛元音轻咳一声,含含糊糊地说:
“很多方法呀,那些话本子里讲的书生追求高门小姐,不都变着花样使法子……你不是聪慧过人吗?这种问题还来问我?”
章景暄失笑,但议亲的事情她还没松口,他不能叫她这么轻易就满足,遂没应下来,只道:
“你所言那些与我来说太出格,再议吧。”
薛元音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天色已晚,章景暄直起身,拿了巾帕去擦发,他头发未擦干并非假话。
薛元音看着他坐在木榻上,心里又有个念头蠢蠢欲动。
如今不比以往,她终于占了上风,好像可以肆无忌惮一些,遂顺从心意,趁他不备,迅速跨坐在他身上。
章景暄擦发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道:
“你确定要深更半夜来招惹我?”
薛元音吭吭唧唧说“没有”,又露出笑来,低声道: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想问问你。”
这语气,一听就让人直觉不是什么好问题。
章景暄看着她半晌,瞧见她眼底几分闪烁的期待,终于还是搁下巾帕,搂住她的腰身,道:
“问什么?”
薛元音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好奇心胜过了羞耻,她没直接问,而是先打了个铺垫,道:
“听闻不少军营里都有军妓,你在边疆待了两年余,有没有……”
章景暄并未犹豫:“没有。”
话罢,他捏了下她腰间软肉:“你把我当什么人?”
薛元音本也没想问这个,她哦了声,想到自己要问什么,脸颊有点发烫。在他平静的目光中,她俯身凑近他耳畔,启唇道:
“章景暄,那你欲望上来时,总要想法子纾解吧……你有没有想着我的脸自渎啊?”
问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让空气骤然一静。
章景暄眸色缓缓变得幽深,一言未发地看向她,只见她坐在他大腿上,面色微红,却笑得得逞,显然并非是想得到答案,而是想求证自己的猜测罢了。
他伸出手掌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声音沙哑地道:
“明明知道答案还问什么。”
薛元音差点被他这个轻拍屁股的动作搞的惊跳起来,一瞬间面色涨得绯红,蔓延至脖颈都是薄薄粉红,羞恼地道:
“你干嘛打我……那里?!”
怎么跟对待小孩子一样……薛元音羞耻得要死,连说出那个字眼都觉得嘴巴发烫。
章景暄见她羞耻,反而恶趣味似的又轻拍了两下,道:
“罚你明知故问。”
他示意了一下:“下去,我擦头发。”
方才她坐他腿上蹭动,能坐怀不乱乃圣人,可惜他不是。
小公子已经微微抬头了,再这样下去,难捱的是他。
薛元音假装没听见,夺过他手里的巾帕搁在一边,坐他大腿上不肯起来。她微微俯身下去,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
“诶呀,我还没问完呢!既然有过自渎,那有过几回啊?频率如何?怎么自渎的……都是想象我的脸和我的身子吗?”
章景暄掐紧她的腰肢,像是警告。可她完全不惧,甚至勾着几分挑衅的笑,俯看着他。
他眸色微微暗下来,克制着几分欲念,看了她半晌,却拿她无可奈何,道:
“非要这么刨根问底?”
薛元音脸颊发烫,却仍然笑意狡黠地道:
“好不容易逮着你一回,不问清楚怎么行?”
章景暄缓缓吐出口气,小腹涌着一股燥热,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身子的变化。只是她方接纳他,想做亲密的事情怕是要暂缓一缓。
可如此一来,他要难捱许多。
他的掌心欲往上轻抚,最终强行克制住,只攥紧她腰肢,缓慢地揉捏着,嘴唇贴向她耳侧,微微沙哑的嗓音压得有些低:
“战事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想不到这些事,兴许月余也不会有一回。战事暂歇时,军营里很是乏味,比平时更容易想到你,有时亦会控制不住。最频繁时……”
稍顿,他喉结轻滚,嗓音微哑地道:
“连续二十一日,每日一回。”
第90章 调情。
薛元音微微睁圆了眼睛,似乎有些震惊,吐出一个“你”,半晌没说出来下文。
章景暄抬眸看她,眸底的幽色愈发浓重,抬手故意捏了下她的耳垂,道:
“听到答案,满意了?”
薛元音耳垂被他捏得微痛,轻嘶一声,终于回过神来,道:“你……你这么频繁,身子能受得住吗?”
话罢她低头瞄了一眼,意有所指的样子。
章景暄攥紧她的腰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忍无可忍,谁再忍谁是傻子。
他把她放在锦被里,垂眸,身子压覆上去,攥紧她的手压在她耳颊边,曲膝将她分开。
薛元音感觉他的气息倏然变了,有点慌了,连连挣扎起来,努力往旁边躲避,道:
“等等!你、你先起来!我没说要做那件事!”
章景暄动作微顿,攥着她其中一只手往下拉,叫她隔着裤料去感受那处完全苏醒的热源,喉音沉沉地道:
“这回撩尽兴了?”
薛元音急忙缩回手,但还是不小心摸到了,确实已经完全苏醒了……她不敢看他,有点心虚地往旁边瞥去,道:
“那、那你忍一忍呗。”
章景暄嘴唇微抿,眼眸似笑似不笑地看着她:“嗯?”
薛元音本想反赖一口说他定力不行,但大抵因为破处的身子和未经事的少女是不一样的,她被他压在底下,瞧见那性感的薄肌在尚未系紧的外袍里若隐若现,还有隐隐没入裤里的腰胯线条,身体深处竟然也同时升腾起一股隐秘的渴望来,似乎有些期待那翻云覆雨的感觉。
那滋味,只需一次就让人深深记住,并渐渐上瘾。
这个认知让薛元音感到羞耻,拒绝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她脸颊微红地哼唧两声,但他似乎没看懂她是何意,于是她咳了几下,隐晦地暗示道:
“但是……要做那事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伺候好我,让我感到快活,若你同意的话……”
“伺候你?”
章景暄眼眸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低低地道:“用哪里?”
他俯身靠近,用唇齿舔咬了下她的小乔白皙的耳垂,仿照着那次在马车上的动作,含糊地说:“这样?”
“还是……”
他松开她渐渐充血的耳垂,指腹弯曲,缓缓往下摸寻,似乎如同戴着扳指那次的轻慢研磨,低声道,“这样?”
稍顿,他送了手,掐住她的两只手腕,腹胯处挺了一下,微微沙哑地道:
“还是说要这样?”
薛元音脸颊发烫地撇开脸,若是以前他让她挑选,她也是能厚着脸皮挑一挑的……但眼下不是正和他拉锯么?她总不好太主动,好像很轻易就原谅他了似的。
遂轻轻咳了一声,喉音含糊地说:“哪里都行……你觉得我喜欢哪里,你就用哪里呗。”
章景暄低哼一声,当真是个大小姐,这就使唤上了,干脆贴在她耳边,直白地问:
“我哪里给你伺候得最爽?”
热息拂耳,给薛元音弄得有点痒,她分神一瞬想了想,本想说当然还是正事最爽,但思及上回他堪称大幅度开伐的动作并不温柔,让她痛了好一会,话到嘴边,又改口道: